「你——啊!」一声尖叫,唐凌瑄一头栽进游泳池
咳!好难过!该死的男人,他故意不提醒她!
「很高兴你首次服从我的命令。」帝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他伫立得有如神只般,正低首俯视落难的子民。
「喂.你别走——咳!」至少拉她一把呀!「好好享受日光浴。」欣长黑影头也不回,他潇洒地挥别。
「别走——我怕水——」唐凌瑄惊呼地求救。
心头猛烈一抽,帝煞迅速资回,只见偌大的游泳池中.唐凌瑄的身子已完全淹没在水里?脑中一片空白,他连忙跳人池内。
然而,水底下映入眼帘的,竞是一张绝美轻笑的俏颜。她笑得有些调皮,也笑得令人恼然。大手一伸,他将佳人拖向池边。
「别又瞪人,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唐凌瑄轻松地趴在池岸,两只纤足,犹兀自踢着水。
「你说你怕水。」这女人竟敢骗他!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怕水啊,但是谁规定怕水的人就不会游泳?」唐凌瑄辩驳道。
他真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吊起来教训一顿。帝煞怒视着唐凌瑄。
「因为怕水,所以怕有淹死的一天,因此更要学会游泳。结论就是因为怕水,而学会游泳,这样就不怕淹死了。」唐凌瑄依旧漠视着滚滚袭来的怒焰。
「歪理。」身子轻松一晃,帝煞俐落跃上岸。
「不拉一把吗?好不容易出现良心的帅哥。」唐凌瑄挪揄地道。
为何老舍不下她?帝煞伸手,拉她上岸。
黑皮手套,一身的黑皮衣。藏在记忆深处的艳夏画面,再度跃人唐凌瑄的脑海。
他像极了那一身冷寂得似要冰冻的陌生人。她未见过陌生人墨镜下的眸子,但她相信,那双眼眸绝对是极冷的,就如同眼前这男人的冷眸一般。
会是他吗?那熟悉又遥远、似真又似幻的陌生人,会是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吗?
她的水眸为何在瞬间迷离起来?小手又为何紧捉着他戴黑皮手套的手不放?她在想什么?帝煞咳了一声,试图唤回唐凌瑄的意识。
「你去过台湾吗?」唐凌瑄脱口而问。
莫名又突来的疑问,震得帝煞冷惯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她想问什么?莫非她仍有记忆?
「去过与否,对你而言不重要。」帝煞的黑瞳随即又覆上千年冰雪般的寒冷。
八年前匆匆一瞥,她成为他黑暗的世界里,唯一驻扎的阳光;但他,终究不过是她生命中,无数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罢了。刹那的偶遇,能代表什么?不过是「遗忘」罢了。
「你很霸迈道,我都还没回答,你就代我决定了。如果我的答案是…很重要…呢?」
「即使如此,也与我无关。」佯装置身事外,帝煞远眺海面。
这个男人,于么一副践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唐凌瑄气得牙痒痒的。
但是,她就是喜欢接近他,一种没来由的感觉。虽然他老是冷冰冰的,但是她能感受到,方才冷睬底,掠过一丝惊讶,就在她问他是否到过台湾时。
「算了,好女不跟坏男斗。」她有的是耐性和他磨。「你湿透了。」
「拜你所赐。」帝煞语气依旧是一片淡漠。
说完,帝煞冷瞅她一眼,便旋身离开。
「哈瞅!」海风拂得人发冷。唐凌瑄低首,察觉自己竟湿得一塌糊涂,白色衣服下的曲线若稳若现。
那一声受寒的喷嚏声,再次成功地使帝煞伫足。「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呃……」她羞红了俏颜,随口扯道:「看海景。」
帝煞皱起了眉峰。
「过来!」她想冷死吗?
「你可以不用理我啦!恩……后会有期。」她用力地挥挥手。
刚才没发现自己春光外泄,现在既然发现了,岂有不拉远距离的道理!
看她这遮掩掩的模样,后来还干脆环胸蹲下,帝煞了然一笑.挑了挑眉。「看都看光了,你无须再遮。」
「你!」唐凌瑄为之气结。
只见他缓缓走近。
「你别过来喔!」唐凌瑄冷得颤抖的声音发出不怎么有威胁性的警告。
「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你的地盘又怎样?」都快冻僵了,这男人还只顾欺负她!她怎么那么苦命?
「是不怎样。却可以把你扔下海喂鱼。」壮臂一伸,他猛地拉起蹲在地上的人儿。
「你……」你要草菅人命?」唐凌瑄惊愕得道。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不排斥结束你的小命。」
出乎意料,一件宽大的黑皮衣俐落地扔向她。
帝煞的冰眸……」褪了?!唐凌瑄瞬间愣住了。
「要我伺候你穿上?」侧开俊容,他冷哼。
「不,不用……」闻言,唐凌瑄连忙迅速地套上衣服。
「还不走?本已漠然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却感受到身后的人儿似乎呆若木鸡,他不耐烦地眯起厉眸回过身凝视她。
唐凌瑄由诧异中回神,若有所悟地温和一笑。「这不是在走了吗!」
跟上帝煞伟岸的身影,她笑得更神秘了。
波涛汹涌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身,飞溅的白浪在漆黑的夜里,是坠落的珠泪,无声又无息。
「为什么父亲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冷静地伫立床角,他面貌出众,可以想见长大后必是迷倒女人的男子。但本该清纯天真的面容,却拥有十岁孩童所不该有的冷然及气势。
「煞儿,你又受伤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妇人,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红肿的手臂。
「小伤。」男孩说得不甚在意。「今天帮里有人找麻烦。」
「解决了吗?」妇人温柔婉约的慈眸中带着苦涩。
「您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每次移居到新的地方,不出几天,他的周围便会出现找麻烦的人。为了不使母亲担心,他总是尽心尽力解决这些麻烦,解决麻烦的首要条件,便是比谁都更有能力站上领导者的地位。但是每每等到他稳固…了地位,一切却又像套好似的,他和母亲又要搬家了。而后,相同的剧码又重新上演,如同日升月落般,永无止息。
今天早上他刚带领其他小兄弟,完满解决件烦事,回到家,果然又见母亲收拾行李的景象。
「煞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泪水由妇人脸庞坠落。
「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的?」
「谁告诉你的?」妇人惊愕。
「我猜的。」男孩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煞儿、你爸爸是为了你好……」
「所以才以实战经验磨练我?」求生的意志,能激发人的潜能,他可怕又过人的父亲,究竟是什么身分?
「煞儿,别怨你爸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赤烈盟初跨白道,盟中有不少反对的声浪,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只好将他们送离赤烈盟。但又不能不训练唯一的独子,她的丈夫只好使用最狠毒的手段——为帝煞制造事端,是生是死,全凭帝煞自己的本事。
走过许多国度,帝煞活下来了,证明虎父无犬子,但他已然比他的父亲更加冷冽了,他的心,也始终不愿开启。
「我不怪父亲,既然我出生的世界便是黑暗跟争斗,那么我只能在这环境里站上顶峰。」男孩说得成熟世故。「我不能原谅的是父亲为何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