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寒,你有所不知——我们都被她骗了!”李诗诗说着,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扯掉了我的头盖。
全场哗然。
“诗诗!”古一寒气得涨红了脸,“你到底要干什么!”
“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当众羞辱楚楚?”段闻轩立马捡起地上的红头盖交到了我的手中,质问李诗诗道。
印小梅见形势突变,揭开头盖和我站到了一起。
“你们不要那么看着我,”李诗诗泰然自若的说道,“这门婚事恐怕是办不成了!”
“诗诗!你不要胡闹!”古一寒大声喝道,一用力气,止不住的大声咳嗽了起来。
我扶他到了一边:“一寒,你先坐下不要激动!”
“一寒,我可是为了你、为了古家的声誉着想——安楚楚不能嫁到古家来,她是一个不守妇道、满口谎言的女人!”
“李诗诗,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气得发抖——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楚怎么会?你不要冤枉了她!”古一寒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寒,你听我说,安楚楚实际上是定过亲的人,她心里一直爱着另外一个人!”
“你说什么?定过亲?”古一寒的脸色开始发青,而段闻轩、印小梅和安楚白则如同被点了穴一般。
“李诗诗,你!”
“怎么?不怕做倒是怕我说不成?”李诗诗面目狰狞的对我吼,“一寒,我这就告诉你——安楚楚那位情郎就是你的好兄弟段闻轩!他们两人在好多年之前就已经认识并且定了情,安楚楚如今处心积虑的要嫁到古家是看中了古家的钱财!”
“古夫人此言差矣!楚楚是我带大的,一直来听我的话!她若是和人家定了亲,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安楚白抖擞着嘴唇解释道,“一定是古夫人你误会了!”
“哼!我看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你们,我李诗诗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李诗诗摇曳着身姿稳操胜券的走到我面前,笑着说道,“你们若不信,就请她解开衣领给大家瞧瞧——她的脖子里挂的正是那个男人的随身之物呢!”
我的双手一下子变得冰冷,整个人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庄主,我觉得这样做非(提供下载…87book)常不妥,楚楚姑娘如今已经是您的妻子,怎好当众曝露身体呢?”
“闻轩兄弟,你急什么呀?是不是眼看事情败露了,稳不住要出来帮腔了呢?我只是让她露出脖子而已,你为什么要夸大其词呢?再说,这礼还没有成,安楚楚还不是古家的人呢!”
“夫人,您一定是误会我和楚楚姑娘了,我和她一直是朋友而已,别说定亲就连暧昧的话语都不曾说过…夫人,请您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我咄咄逼人?段闻轩,你究竟是真傻呢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你真以为印小梅是你以前赠送发簪的女子么?”
“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好大夫,你听清楚了——当初我见过你那定了情的姑娘,就是眼前的安楚楚,根本就不是印小梅!那日她还乐滋滋的告诉我要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这枚发簪就戴在了她的头上!”李诗诗举起手指指着印小梅头上的桃花发簪说道,“不信,你问问你未过门的妻子,这枚发簪是怎么来的?”
“李诗诗…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开始相信柳妃和小棠说的话——李诗诗是一个比谁都毒辣的女人。
“姐姐?”印小梅的眼泪滴落在了红色的嫁衣上,无助的望着我。
“小梅,你不要听她的!她是个疯子!”我拉住印小梅的手,发现她的手居然比我抖得还要厉害,“小梅,你要相信我啊!”
印小梅使劲推开我绝望的摇了摇头:“怪不得,你不让我告诉段哥哥这枚发簪是你给我的;怪不得你说的故事让人听着觉得神乎其神…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梅!”我欲哭无泪。
一百二十三、深 渊(十四)
李诗诗步步紧逼,使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楚楚,这么说,你真的就是我遇见的那位姑娘?”段闻轩见我将脸转向了一边去,心寒的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么久?还要将发簪转送小梅呢?”
我百口莫辩。
“为什么?段闻轩、安楚楚,你们俩个不要在我们眼前演戏了,本来好好的一对却要劳燕分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没有缘分,知道的人要说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李诗诗横了我和段闻轩一眼,接了话,又走到气喘嘘嘘的古一寒面前蛊惑道,“一寒,他们摆明了在施美人计让你上钩,然后安楚楚假借嫁给你好吞了古家的家产,然后再和段闻轩远走高飞!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段闻轩在安楚楚的房里…两人卿卿我我的,他还从脖子里摘下一枚吊坠送给了安楚楚…你若答应——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庄主,不是那样的!”段闻轩上前解释,“我和楚楚姑娘清清白白,不是夫人说的那样,请你不要为难楚楚姑娘!”
“一寒…”我带着期待的眼光看着古一寒。
可是古一寒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支撑着椅背红着眼睛喝道:“解开衣领…”
“一寒…”我的眼睛里霎时溢满了委屈的眼泪。可是,我受点委屈不要紧,要紧的是脖子里的玉坠…一旦被当众揭示就会变成罪证!而它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它是闻轩珍藏了多年的宝贝,怎么可以为了我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李诗诗见我站着发呆、两手紧紧捂着领口,讪笑道:“怎么,楚楚姑娘?敢情昨晚我真是没有眼花全被我说对了?要不然,你怎么就不敢露出你那洁白的小脖子给大伙看个仔细,也好证明你的清白啊!”李诗诗一面说一面举起了双手走近我,“要不要我帮忙呢?”
“不用!”我悲愤地看着她,“我自己来!”
我退后了两步,环视着周围的人的脸孔——他们有的在担忧、有的在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看来,我非要走这一步不可了!有时候破罐子破摔也是解决问题的一条途径。痛定思痛之后,我开始镇定的将领扣一颗一颗的解开…直到露出了那枚玉坠。
“果然是玉坠啊!”
“看来古家夫人没有冤枉她哪!”
“想不到人长得那么标致却要偷汉子!”
“不是偷汉子,是美人计。”
“古庄主真是可怜啊,看他脸色都青了,好像还病得不轻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段大夫居然也会是这种人,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夫呢!”
“是啊是啊,可不是么…”
“这两个人,真是不要脸!大家伙今后可千万不要找这个段大夫看病了,他人品有问题医德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
围观的人们众说纷纭,不但对我指指点点更是对段闻轩恶评如潮起来。
见我亮出了玉坠,李诗诗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古一寒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上;印小梅早已哭成了泪人;段闻轩则站在一边,他的眼神谈定、拳头紧握,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架势;而安楚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红了眼睛。
“妹妹,你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你的玉坠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自己买的啊?啊?你倒是说啊!”安楚白朝我使劲的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