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安慰她说:“三夫人莫要太过牵挂,庄主办完事情一定回来陪你。到时候,你也不用怕黑夜冷清了。”
不想,三夫人稚嫩的眉头一提,不解的问道:“安哥哥为何这么说呢?古哥哥就算回来了,也只是在白日里抽时间陪伴我而已。到了晚上,我不还是一个人?照样害怕黑夜呢。”
这回,轮到了我大惑不解:“夫人的意思是。。。庄主没有在夫人房中。。。过夜么?”
三夫人闻言哈哈一笑,反问道:“古哥哥的房间比我大了一倍,漂亮的很,他为何要和我共处一室呢?”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难道,是我一直在误会古一寒,他将三夫人当了自己的亲妹妹看,一直没有与她行夫妻之礼?
果真如此的话,古一寒越加不可能加害李诗诗了。到了这一刻,我才将古一寒的嫌疑彻底排除。心想这个古一寒还真是倒霉透顶,元配夫人一病不起,三夫人又是个孩童,那二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情?于是我试探着说:“如此说来,三夫人真是可怜啊,大姐姐病了、古哥哥又很忙。。。可是应该还有个二姐姐可以陪你吧?”
“二姐姐?”
“是啊,你是三夫人,不是还应该有个二夫人的么?”
三夫人用两手支起下巴想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没有二夫人啊。。。”
“那下人为何称呼你为三夫人呢?”我启发她,“有三一定会有二啊。”
三夫人突然来了脾气:“反正没有二夫人!”她站立起身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摘了下来,强调说,“没有二夫人!本夫人的名叫姗姗,所以他们就叫我姗夫人啊!古哥哥就直接喊我姗姗的呢。”
我豁然开悟,原来,一直是我耳误,将姗夫人听成了三夫人。与姗夫人的这次巧遇倒是让我在不经意中揭开了“二夫人失踪”的谜团。
这么一来的话。。。我心中一惊:原来,古一寒只是表面上妻妾双备,实则依然是孑然一身,与孤家寡人无异!
这就应了笑笑的那句话:“。。。我家主人是不会让庄主有妻室的。。。”
李诗诗嫁进古家的时候,那位“主人”必是见她长有几分姿色,所以下了黑手;而姗姗是名智障儿,古一寒心地善良,可怜她的境况,就将她视作亲妹妹对待,因此,倒是躲过了“主人”的陷害。
这位“主人”对古家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姗夫人的丫鬟很快回转过来,右手提了一个灯笼。她的身后似乎多了一名丫鬟,仔细一看,原来是笑笑。
五十五、柳暗花明(五)
更新时间2010…6…20 10:46:41 字数:2113
笑笑见到我,眼神笃定,似笑非笑的说:“一日未见到公子了,急坏了笑笑。闻听公子和姗夫人在后花园玩耍,就赶过来看看。”
我言不由衷的说道:“让笑笑姑娘担心了,实在过于不去。”
“公子没事就好。”笑笑一语双关的说,“定是笑笑哪里做的不好,惹公子不开心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中的两包药,放低语气说道:“笑笑姑娘多虑了。安男今日一早觉得憋闷,就去逛了集市。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笑笑姑娘的话。。。”我有意拉长了语调,“回来,好与姑娘倾谈。”
笑笑一听兴奋起来,一时之间,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置。她完全没有把身边的姗夫人等人看在眼里,径直走到我跟前,拉起我的袖子就往东院方向走,羞答答的说道:“公子,我们回房说如何?”
房间的餐桌上已然放好了四菜一汤。我一看,没有酒水,就吩咐笑笑说道:“既然要畅谈,怎好少了美酒佳酿呢?”
笑笑喜上眉梢,立马说道:“笑笑这就去拿来!”转身出了房门。
待她一走,我掏出解药,混在了一勺子汤里,服了下去。将包药的纸张揉成了一团,扔到了窗外的水池中。
眼见那团纸被池水淹没了去,笑笑正好拿着一壶酒,回到了房中。她两颊如桃,双目含情。一边往酒盅内倒酒,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公子一定是有好消息要告诉笑笑了。”
她的激动心情似乎被她恰到好处的压制了下来,此刻的她,看起来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我怠慢不得,牵起嘴角笑着应道:“笑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安男正是此意!”
笑笑将脸凑到我眼前,娇滴滴的说:“这么说,公子是答应了?”
我说:“能娶到笑笑姑娘为妻,是安某的福气。”
笑笑高兴了,在一边乐滋滋的笑而不语。
我乘热打铁的说道:“既然你我有缘,就为此事举杯欢庆如何?”
笑笑有点为难的说:“可是,笑笑不胜酒力。。。”
“怎么?你是担心我轻薄你不成?”我故意生气的说,将酒杯往桌上一掷,将她一军。
笑笑没了退路,只好拿起酒杯,提高衣袖,将脸和酒盅藏在了袖子后面,犹犹豫豫的一点点往嘴里叕。
我看准了机会,将药粉快速的倒入酒壶,摇匀,然后将纸再次揉成了一团,刚想着怎么处置它的时候,笑笑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她终于将杯中酒饮了个精光,一边抚着脖子,一边撒娇的说:“公子真坏,硬是要我喝下这苦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几杯小酒算得了什么?来来来,我陪你一同喝!”我一面说,一面又给她倒上酒,半请半灌的与她“对饮”。
不会,酒瓶内滴酒不剩。只见笑笑的整张脸红得好似熟透了的番茄,趴倒在桌上动弹不得。
我用力的推了推她,笑笑的身体犹如烂泥一般;我将手中被冷汗湿透了的纸张扔到了池子里。
回到桌边,我一边饮茶醒酒,一边观察她的反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我确定她的确是醒不过来了,相信酒里面的药性已经发挥了作用。这才放心的吹熄了蜡烛。离开屋子。
意料之中,笑笑姑娘那么容易就对付了过去。
我抬头看了看天,夜空中的蓝色分作了好几个层面——越是高处,越是深蓝;而离我们最近的那爿天,则是淡淡的青色,看似与雾气交融在了一起,洋洋溃{的好似要下了凡间。
我小心翼翼的躲开了两名巡夜的护卫,绕道赶往后门。后门一直少人看守,护卫只在晚间每隔两个小时巡视一回。这个时候,巡视刚过。
我轻轻的打开后门,见段闻轩从对街的大树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我朝他招了招手,他踮着脚尖跑了过来,一身黑衣。
“成功了?”段闻轩问道。
我点点头,关上后门。两人选了一条最为安全的路线,往李诗诗房间赶去。
李诗诗还是老样子,朝天躺着纹丝不动。桌上照例放着一碗凉透了的稀粥。
我压低声音说:“笑笑应该喂夫人用过晚膳。”
段闻轩点点头,径直走到了李诗诗的身边,将她的上半身扶坐了起来,两手摸到了她的后脑勺轻轻点压,似乎在寻找着穴位。
我在一边默不作声,屏住了呼吸。
少时,段闻轩从李诗诗的乱发间拔出了一根两公分长的银针,这枚银针在月光的照映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我吓得张大了嘴巴。
段闻轩喃喃的说道:“果然被我料中。。。”然后表情复杂的坐在了凳子上,若有所思。
我反应了过来,说道:“原来段兄说的是这枚银针。。。”
“不错,”段闻轩压低声音说,“有人将这枚银针插入了夫人的中枢神经,使得夫人顿时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不过,只要将它拔出的话,夫人就会慢慢恢复过来,但是一时之间还会是神志不清。这就是你说的‘夫人一时昏迷,一时苏醒’的原因。当时我猜到当中奥妙,只是不能肯定。心中很为夫人的身体担心,因为如果被我猜对他们用的是这种方法的话,稍有偏差,夫人轻则变成真正的废人,重则一命呜呼。”
“真毒!”
“可是,谁会有这般本事,能将银针分毫不差的扎入李诗诗的体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