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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把那些狗屁不通的之类的书烧掉了,还把所有的专业书也烧掉了,最后连大学文凭研究生博士博士后文凭也统统地烧掉了。
我看着那些书一点点地化作灰烬,满屋子飘荡,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在那一刻,我桎酷了多少年的灵魂,一瞬间找到冲出重围的突破口。我又仿佛回到了婴儿时代,在革命老区沂蒙山区的崇山峻岭之中,在我外婆的外婆的土坑上,痛痛快快地排泄的美妙记忆。那年我一岁零四个月,按科学的解释,婴儿在三岁以前基本上没有记忆。可我却记得非常清楚,仿佛就象刚刚发生的一样。心理学家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婴儿也有性意识,他们和她们是通过排泄来猎获得性体验和性快感的。
我晕,看来得一切从零开始。
望着那黑蝴蝶一样的灰烬满屋子地飘洒,我哼起了最近流行的歌曲。然后打开所有的门窗,让屋外凛冽的风把这里所有污秽之风吹走。
“轰——”一股浓烟儿猛在窜了出来,居然比郊外新建的火力发电厂冒出的烟还要高还要黑。
警报响起来了,一辆辆消防车呜咽着,开进了我住的小区。
他娘的,这回又是谁家失火啦!上次对面邻居家失火,打了好几电话,别区的消防车都来,这里消防车却姗姗来迟,结果整栋楼差不多都烧毁了,损失了好几千万。事后,这个区的消防中队长被撤职查办了。还是要整顿,你看这回多迅速。
我正想着,十几枝高压水枪对着我,一阵猛射。
屋里的水一下子涨到了膝盖上。
一种求生的本能驱使我立即跳上窗台,大声呼叫:“救命——”
继任的消防中队长是个稳健的东北大汉,他拿着喇叭,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向我喊话:“你别动,我们就来救你!”
这位东北人是个消防英雄,经验丰富,指挥镇定自若。他知道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关键是要保持冷静,不能乱了方寸。尤其象这样的火灾,许多受害者,都不是被大火烧死的,而是在慌乱中为了盲目的逃命堕楼摔死的。试想一下,如果我现在从这八层楼上摔下去,后果会怎样?
屋里的积水越涨越高,很快就爬上了窗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辆升降机嗖地一声,两根长长的臂膀伸了出来。两个消防队战士随着臂杠的升高,一下子荡了过来,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我捏了过去。
接下的事,大家可想而知。我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了看守所。
我他娘的,真是太冤了。我晕!
我在看守所的临时监狱里呆了一夜,初略感受了古今中外那些英雄豪杰们因蒙受不白之冤,身陷囹圄的滋味。
“莫须有”,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先,竟然造出了这么绝妙绝伦的文字。就因为这三个字宋代的民族英雄岳飞才倒在大奸臣秦桧的剑下,也就因为这三个;梁山好汉宋江不得不饮了昏庸的皇帝所赐的毒酒。不过,岳飞和宋江的死几近自杀,他们太愚忠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靠!岳飞和宋江要不是主动伸出脖子让那些奸臣皇帝老子砍的话,凭岳飞父子和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谁能奈何?可愚忠害了他们,也害了他们的亲人朋友。
传说,岳飞入狱后,秦桧怕杀了岳飞,他的儿子岳云会造反,想斩草除根。便下令将岳云也一并捉拿归案,可羁傲不顺的岳云早就窝了一肚子火,那能这么容易束手就擒,后来好不容易被官兵抓住了,可怎么也捆不住。在押解的途中,捆绑的绳索一次次被震断。公差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求岳飞。岳飞随手在地上捡了根稻草就把儿子捆牢了。
同样,宋江临死前,也怕李逵在他死后造反坏了他的名节,才拉着李逵与自己一起喝下那药洒的。
我晕,这就是几千年传统文化的功劳。难怪上世纪,我们有位先驱在那里大声疾呼,说我们民族几千年的文化礼教归结起来就两个字——吃人……
我暗暗庆幸自己的觉醒,我觉得我的焚书行动也可以与任何一次划时代的运动相媲美。我急希望我的这个举动能引起社会的广泛注意,即而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焚书运动。这样我的名字就可彪榜千秋,载入光辉史册。
“姓名——,性别——,年龄——,住址——,职业……”一位胖胖的警察瞪着一双鱼眼,大声地问我。
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拿出全息通话器,可满脑子搜索不出一个可以帮忙的人来。
在W市,我举目无亲,除了公司里的同事,唯一和我有联系的就是陆玉。
这种事千万不能让公司知道,可陆玉能帮我吗?我们同了十几年的学,可一直处于竞争的敌对状态,后来又天涯一方。现在阴差阳错地同在一座城市工作,可也只见过一面,通过几次电话而已,这种时候,她会帮我吗?可我又实在别无他法。
“喂,是你吗?”全息通话器的屏幕上立即出现一张激情洋溢的脸。
郁闷,我在心底暗暗叫苦。我怎么这么背,偏偏是哪一壶不开提哪一壶。
说真的,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陆玉。
“我刚才在电视里看到消息,说你们小区失了火,我正为你担忧呢。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怎么,你怎么跑到了警察局,是在这次救火中显出了什么英雄本色吧……咯咯,看来,警察叔叔要给你戴大红花啦……”陆玉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然后抿着嘴咯咯地笑。
砰——!胖警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凶巴巴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这是警察局!”胖警察喊了起来。
“警察局又怎么样,我又没犯法?”我的火气比焚书时还大。
“你以为你惹的祸还小吗?”
“我怎么啦!我烧我自己的书我自己的文凭犯了哪门子的法?”
“你——”胖警察急极了,脸成了猪肝色,喘了口气开始一一数落起我的“罪状”来:“你烧你的文凭你的书,可我们警察局出动了一个中队,消除中队调动了十二台消防车,还有电台电视台报社出动了百多记者进行现场采访,就连市长书记都从香甜甜的梦中爬了起来,还摔伤了两个消防战士。你知道,整个这次扑火行动消耗了多少资费吗?”
“多少?”
“两千八百九十七万六千二百三十四元五角一分。”
“这么准,连一分也算出来啦!”
“没错,这是市财政局的自动拨款系统程序算出来的。”
“就算这样吧,也是你们这些庸官们自找的,与我无关。”
那边的陆玉到这时也终于看出了我的处境不妙,轻轻地说:“没事的老同学,你等着吧,我立即来救你。”
我的心一激灵,立即产生了一莫名的冲动,狠不得钻进全息通话器,搂住陆玉好好地亲昵一番。可陆玉啪地一声,把全息通话器关了。捧着灰蒙蒙冷冰冰的通话器,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胖警察又开始问话了。
这回我配合得滴水不漏,既然这是列行公事,只是作个简单的笔录应付上面,我有什么必要为难人家。
我向来信奉的是与人为善,与人方便,也与已方便。
“姓名——”
“弘南!”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二岁!”
“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