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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先离开,我是会留下这段歌词给他吧?也许吧?可现在,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谁先离开都一样的,都不过是结束了关系而已,可却我难过的想哭泣。可我就是会难过的想哭泣。
'VERNE'
自从那次SPENCER挂了电话之后,我们就在也没有联系了,一个月后公司的老板也变成了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再次成了一个人,也许我一直就是这样的,那些说爱我的男人仅仅是在我的生活中做短暂的停留,那个男孩是这样,SPENCER也是这样。我最终一定是一个人活着,可生活里的活着对于我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我发现我有时竟会期待着SPENCER再次出现,期待着他再次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爱我!”可他没有出现,没有!
可那天我在俱乐部看见了他!从他走进来我就认出了他,他显得特别的悲哀,仿佛比我们那一次见面还要悲哀。他要了烈性的JACKDENIEL,坐在那迷惑的看着周围。我从没想过我们还可以再碰面,还是在这里,他还是那么痛苦的表情。
我走过去,拿着他那次请我喝的BLOODMARY,他还记得我吗?还是他已经早把我忘了?可他那么紧的抱着我,他没有忘吧?可他叫我莫莫,这就是他一直想着的男人?莫莫?
俱乐部里的音乐一直在反复的播放着张国荣和黄耀明演唱的那首“这么远、那么近”
我突然觉得难受,这世界上有没有一个男人像他思念那个莫莫一样思念我呢?哪怕就思念一晚,或是几个小时?谁呢?谁会呢?
SPENCER是说过爱我的,他不止一遍的说过,可他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讲述他对我的怀念我吗?会吗?
暗涌 2
'阿普'
我们坐在我那辆汽车里,我靠在他的肩上,断断絮絮的给他讲这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讲那些甚至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很耐心的在听着,并时不时的向我露出个笑容,他拉着我的手,就放在我的腿上。我从没和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行为,就是和莫莫我们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可我确实没有觉得这些男人与男人的亲昵接触有什么不适或是恶心,他的这些动作只是让我觉得自己在被一个男人关怀?或许该说是关爱?
我给他讲了那么多关于莫莫关于我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可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个正拉着我的手的男人的名字?我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
“你叫什么?”我问他。可他没回答我,却自言自语的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
听着他的话,我再一次变得恍惚,早点出现?他在期待什么?我吗?我挣脱他的手很严肃的告诉他“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
可他向我笑笑,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刚才提到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对吗?”我吃惊的看着他带着笑容说出这些话,两个人中的一个?他?还是她?他说我喜欢莫莫?难道我喜欢她是因为我也同时在喜欢莫莫?我被她弄的心烦意乱被她吸引也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曾经和莫莫一起相处的某种气息?会是这样吗?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我觉得自己在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悲哀,我难过的都不敢看他那双眼睛,那双和莫莫是那么相似的眼睛,那个问过我‘那给予你幸福了吗?’的莫莫。我喜欢他?不,我不是同性恋,我他妈的不是!
“我不喜欢,我他妈的谁也不喜欢!”我拼命摇着他的肩膀,大声的对他喊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平静了,可我却发现我的手已经放在了他脸上了。他闭着眼睛,在感觉着我手的动作,可,我他妈的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做这个,我不是同性恋!我绝对不能这么做,于是我从他脸上拿开了我的手,看着他。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我无法理解他的那些眼神,那些微微皱起的眉头,紧紧抿着的嘴唇,他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们,我们可以只是聊聊天吗?”我还是说出了同样的对白,那次我和他做爱前,我说的就是这句话,可今天我不想,我不想在发生那样的事了。上次的事情绝对是个错误,也许我今天到这个俱乐部来也是个错误,全都错了,全他妈的错了!
然后,我看见他笑了,可那些笑容在他脸上停留了还不到一秒钟。他问我,想听一个关于他的故事吗?男人和男人恋爱的故事?
可我没想到他的故事里还出现了我,在故事里我是一个让他等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深夜他一个人坐在这独自喝了那么多杯的BLOODMARY,那么多的。然后他讲到了一个男孩,一个送给他蓝色星星的男孩,他们曾经那么快乐,那么爱的在一起,可,男孩离开了……
可他突然停下来,轻轻的哼唱着“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
'VERNE'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他就那么靠在我的肩上,和我说着那些断断絮絮的话,什么她是莫莫喜欢的人,什么给予了谁幸福,什么再爱也没有用,那些话完全连接不上,那就像是某个人记忆里的碎片,我听不懂,我完全听不懂。可我喜欢听他说,我喜欢听!
我曾经等了他那么久,久到我可以记得起我每天喝下的BLOODMARY的味道,一次比一次枯涩,一次比一次孤单,可他却一直都没出现。后来的日子我遇见了那个男孩,我爱上了他,然后SPENCER出现了,男孩离开了,原来他爱SPENCER多过爱我……那个男孩我曾是那么投入的去爱呀。
我看着他靠在我肩上,如果他可以早点出现,可以早一点的话?是不是所有的事,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发生了。
我也是这么自言自语的说的,“如果可以早一点?”可他却告诉我“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我知道!”我对他笑着说,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他提到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可那会是谁呢?
我看着他,本来我想和他说,谁也不能保证一个异性恋不会爱上一个同性恋?或是一个同性恋爱上一个异性恋?那同样是爱,根本就没区别的!
可他却突然摇着我的肩膀,大喊着说他谁也不喜欢,谁他妈的也不喜欢!然后他的手却开始抚摸我的脸了,那感觉,怎么那么熟悉?我闭上眼睛,这感觉太熟悉了。SPENCER也曾使劲的摇着我的肩膀然后对我大喊,“你必须听我说。”
‘VERNE,你知道,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都在控制自己,你知道吗?’我还没有想起SPENCER后面说的话,他的手却从我脸上拿开了。如果是SPENCER,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停下动作的,他会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就像那个男孩的拥抱一样,所有的拥抱都是紧紧的……那些我那么怀念的拥抱。
我无比失落的看着他,他却说“我们,我们可以只是聊聊天吗?”
聊天吗?我曾经是那么希望可以和他聊天的,可现在是否太晚了呢?我告诉他我曾在俱乐部等了他无数的夜晚,喝了无数杯BLOODMARY,我还给他讲了那个男孩,讲了他给我的那个漂亮的蓝色的星星。可,男孩离开了,星星也被我扔掉了,我们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然后我突然想起SPENCER总在哼唱的一首粤语歌“暗涌”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我就也这么哼唱着,是呀,我什么都抓不紧。
'阿普'
我开着车继续行驶在公路上,现在我的车里就仅仅是我一个人,我已经记不得他是怎么离开我的了。刚才的那些亲密的接触,还有他讲的那个关于男人与男人的爱情故事?他真的出现过吗?还是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呢?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现在我的大脑里就仅仅留着这句歌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