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因为我吗?”
“他总怀疑你是我的另一个恋人。所以,我骗他说你是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地方住。一个星期后就会搬的。”
“那你说说我像那类罪犯?”我觉得可笑。
“你太像个好人了……”
然后我和MARK就一起躺在他的那张床上。我总感觉他的这张床也比沙发好不了多少。
“VERNE,我也许会去法国。”
“从没听你提过,为什么要去哪?”
“为了粉色!”
“粉色?”
“是粉色电视台,PINKCHANNEL。”
“你知道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是喜欢同性的,他们一直要我早点结婚,电台的工作也没意思。我看到网上PINKCHANNEL在招聘助理编辑,我E…MAIL简历给他们,他们发邮件让我联系是使馆的人员,你知道我也是学法语的。PINK是专为同性恋开办的电视台。”
“很快就走吗?”听着他的话我是这么伤感,我们这种人永远会被别人看不起,他们永远当我们是怪物,只有我们的同类才可以真正了解爱在我们世界里的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也没那么快,签证也要等的,睡吧。再说,我还要和我的朋友谈谈的。”
“那个男孩吗?”
“恩。”
转天,我醒的很早,我洗了个澡,穿上了MARK的衣服。我决定回家去拿我的衣服和电脑。可,我怕我会看到SALLY,我该怎么面对她?其实,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有点男性化的性格,容易冲动也容易紧张。可,我确实面对不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必须搬走,必须。
其实我挺喜欢这间公寓的,它离市中心那么近,我喜欢住在闹市中,也喜欢在周末骑着我的摩托到处逛逛附近音像店和书店。我把衣服、鞋子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装进旅行箱,然后带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关上了公寓的门。我把钥匙和这个月的那800元房租放在她的床上,我本来想写个字条给她,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又有什么好说呢?告诉她我很抱歉吗??
他留了一张写着“谢谢你”的字条给我。他要谢我什么呢?我一直不明白,是感谢我完结了他没完结的欲望吗?我觉得我的心突然疼的厉害,我没有想哭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着,太疼了……
'DENNIS'
昨天送了花给POLLY,我知道她喜欢粉色的玫瑰。
可我无意中在她的手机上看到了那个小子的照片,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觉,那感觉让我感觉太不自然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POLLY原来都是同一种人,我们都爱上了那个永远不可能爱我们的人。可我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上扬,有点苦涩!我也许是因该去见见那个别人介绍给我的女孩?
我记得POLLY对我说“我们永远会是朋友,永远会是!”
'MURRAY'
中午饭的时候,我在WELKIN的桌上发现了一本推理小说。开始我只是随便拿起来看看,没想到,我现在却被它吸引了。
我问WELKIN是否可以借给我看,她说喜欢的话就拿走吧。我从不知道她那么的大方。
日子依旧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每月26号我仍旧会去卖那本电影杂志,因为那上面有DANNY的专栏‘发烧时刻’。她每期都会介绍一些优秀的碟片,教你如何去掏碟。这期她介绍的都是同性恋之类的影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这个题材,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法国开播了一个PINKCHANNEL吗?粉色电视台,它是只播给同性恋电影和节目的电视台。
可我仍旧被她介绍的那个电影打动了。它的名字叫BoysDon‘tCry(又译《没哭声的抉择》)。
那是一个发生在内不拉斯加州郊区小镇的真实故事。一个想变成男孩的女孩TeenaBrandon终于把自己变成一个陌生的男孩BrandonTeena。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渗着丝丝甜蜜的苦涩梦魇。
她成功地伪装了自己的性别,与另一个女孩Lana相爱,并帮助Lana的朋友John和Tom,因而被男孩子们视为伙伴。可是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在她的真实性别被发现的时候永远地离开了她。她的欺骗将她推向了毁灭的旋涡……
我承认我的确无法理解同性之间的爱,可这个故事却是伤感的。DANNY在专栏上说同性之间的爱,也许比异性之间的爱更直接一点?更纯粹一点?
我爱她爱的同样纯粹,可是她再也不需要了。也许在爱情里,投入多的人永远是失败者。
警察局、咖啡馆、眼泪和性
'阿普'
生活中有许多事情都是让你无法预料的,就像很多人的出现也同样无法预料一样。
我没有开车,就这么一个人走在街上,周围拥挤着陌生的人群,我觉得我就像别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和我上过床的那些女人都很美,可我却永远无法记得她们的样子,现在我像是什么都无法记起,连昨天床上那个高潮带给我的快感我也快遗忘了。而那些女人呢?也许记住的只不过也是那一个晚上的欢娱而已。谁在谁的生命中也不过是过客罢了。我们来了,又走了,什么也留不下。
我就这么晃进了那间莫莫常去的咖啡馆,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用咖啡抚慰我悲伤的心。
可我看见了她,医院里遇到的那个虚弱单薄的女人。她一个人坐在那凝视着对面的椅子。我突然觉得我可以和她聊聊天,聊聊她那只电子宠物狗。我脱了外套走过去,笑着问她还记得我吗?那本推理小说?可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盯着我的脸。
我问她你是一个人吗?可以坐吗?她没有点头只是继续看着我的脸。我想找点话题;可我实在不喜欢她的那个眼神,她像是在凝视着我的眼睛,却也像是凝视着远方。我不知要和她说点什么,我要了杯咖啡,只好一个人喝起来,她的那个眼神太让人难受了。我形容不出她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像寂寞、不像忧伤、像是什么都没有,也像是在怀念太多的往事。
“那你一个人坐吧,不打搅了。”我要离开她,她的眼神勾起了我太多不愿想起的事。我知道我承受不了的。
“想上床吗?现在!”
我看着她,然后不自觉的笑了,原来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不过又是一场床上的游戏而已。我低下头,在她的耳边问她“要去你那吗?”
在出租车上,我想起了我中午接到的那个电话。保险公司的人说他们找到了莫莫那张保单的受益人,问我要不要见面。我拿着电话说“没必要了,让那个女人去领钱好了。”
现在,我们就站在她家的房间内开始接吻,她完全是被动的,双手僵硬的垂在身体两旁。我舔着她的嘴唇,是干干的,没有一点温柔的感觉。
“亲爱的,你是第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吗?”她没有回答我的话,推开了我,然后脱去外衣,静静的躺在床上。又是那样的眼神,我实在受不了。
“亲爱的,闭上眼睛。”我命令她,然后开始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脖子,开始慢慢的脱她的衣服。她没有抗拒,只是那么静静的躺着。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留眼泪,现在我流着汗,她流着泪。我从没想过床戏会变成这样?没有一丝的快感,完全是痛苦的抽移……
'WELKIN'
早晨,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警察打来的,他们告诉我说有份意外伤害保险我是收益人。现在我就把我的身份证交给他们,然后就是坐在长长的走廊里等待。
“名字和身份证号都对,我们打过电话给保险公司了,陈薇小姐您可以去保险公司办领取保费的手续了。”他们笑着对我说。
可为什么他们要笑呢?当我到了保险公司我才明白,那是一大笔钱呢。
可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呢?我可以用它买我想要的很多的东西,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