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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们是主角,别让宾客们久等。」伍荔儿也出声打圆场。大喜之日,切忌发脾气喔!
即将重登饭店入口的阶梯,伍荔儿望着手上碍手碍脚的新娘捧花,随后又瞥了一眼同样举动的母亲。半晌,母女俩有志一同地将手中的捧花,齐往一旁的伴娘--凌飖飖身上一丢。
「下一个轮到妳啦!」母女均落得轻松。
天外突然飞来两束捧花,K得凌飖飖一阵头晕。她脚步跟跄了下,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幸亏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年轻男子及时伸出援手,挽救了她免于出糗。
「小姐,妳没事吧?」男子有副媲美歌星的悦耳嗓音。嗯,还有一方厚实的胸膛,正承接着她的娇躯。
「没、没事。谢谢你。」凌飖飖难为情地道谢。急忙离开陌生男子的怀抱,这才惊觉自己的长发竟勾住了他的领带夹,一时难以解开。
「对不起。」她用力想扯断那绺不听话的发丝。
「别!」男子连忙制止,反而拔下自己的领带夹。「那么美的头发,扯断了可惜。」他微笑道。
「可是它缠着你的领带夹呀!」她心急地道:「不好意思,我赶紧解开来还给你,你先等一等!」
「不了。我还另有急事,先告辞了。」男子转身欲离开。
「那……你的领带夹,怎么办?」她不禁手忙脚乱。
「送妳吧。」男子挥了挥手后,便走向等候在一旁的豪华轿车,扬尘而去。
凌飖飖一脸怔愣地目送着男子离开。良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笔着手中那枚精致的领带夹,又发起呆来。
伍荔儿见表妹呆呆站着,不禁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一瞧便惊呼道:「哇!纯白金还镶着宝石耶!」
「嗯?上头还刻了个『安』字。」钱克平也凑近看。
「啊!是安氏企业的少总裁--安孟涯。」杨赫随即忆起,他有发请柬邀请安氏企业来参加开幕酒会。
「什么来历?很有钱吗?」伍秀玉随口问道。
「不是很有钱,是非常、非常有钱。」伍荔儿喳呼道。「妈,别老看连续剧和综艺节目,偶尔也看看新闻嘛!」安氏企业,近来可出名得很!
「我没料到他们真的肯赏光屈驾,实在是太招呼不周了。」杨赫着实过意不去。待会儿可得拨通电话去致谢。
于是乎,众人便开始谈论起有关安氏企业的种种八卦。包括前任总裁共有七位大小老婆、儿女成群,还有前一阵子媒体报导得沸沸扬扬的接班人斗争,还有……
「安孟涯……」凌飖飖的脑海又浮现方才那张俊逸尔雅的脸孔。手中的领带夹彷佛会烫人般,教她颊畔一红。
他们,还会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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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之旅一结束,钱克平便神秘兮兮地拉着伍荔儿往基隆去,说是要介绍几位很重要的人给她认识。
「谁呀?怎么不见你邀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别急,就快到了。等会儿见过他们之后,妳自然就晓得了。」钱克平专心地开着车,表情十分开心。
「这么巧!你的老家在基隆啊?」望着一路上熟悉的景致,伍荔儿笑道:「我国中时也住过基隆喔!」
「是吗?那还真巧。」
车子一个转弯,爬上一条蜿蜒小径。
「好像愈来愈偏僻了。」
「嗯。」又一个转弯。「到了。」钱克平停车熄火。
「这……这里是『墓仔埔』耶?」她顿时错愕。
「没办法。我父母和奶奶全都『移民』来这儿,我只好带妳来他们坟前做初次拜访了。妳不会生气吧?」谁教他先斩后奏,只好将皮绷紧一些。
「你说这话太见外了吧?好歹我也是你们钱家的媳妇,理应来此向长辈请安、祭拜的。」她没好气地说:「可是,你应该告知我一声,好让我有心理准备嘛!瞧!害我穿着一身红衣服来,多失礼呀!」
「新娘子穿红衣裳很适当嘛!让他们也能沾沾我们的喜气,不是很好吗?」他由后车厢拿出祭拜用的东西。
「强辞夺理。」她捏了他的腰侧一把。
「哎哟!爸、妈、还有奶奶,你们瞧瞧,我娶了个恰北北的老婆。」他煞有其事地诉起苦来。
「讨厌!」她连忙松手。「你乱告状。」脸都红了。
「在家里都纵容妳当上霸王,好不容易捱到我家人面前,当然该由我占上风啊!」他得意地笑着。
「啧,你好贼喔!」她娇嗔。
他含笑地将点好的香递给她,然后一脸正经地朝墓前拜了拜。
「爸、妈、奶奶,不孝子孙克平,在此向你们请安。」
「爸、妈、奶奶,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克平的妻子,我叫伍荔儿,请多多指教。」她也举香拜了拜。
两人同心协力地将坟墓四周围的杂草拔干净,又烧了些纸钱聊表敬意。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昏暗。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台北吧!」钱克平牵起妻子的手,往车子停放的空地走去。
街灯亮起,车子平稳地驰骋在他们回家的路上。
伍荔儿将视线由窗外景色,移回丈夫专注的脸上。
「很少听你谈起你家人的事。」她不禁好奇。
「因为我年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车祸双亡了,一直都是奶奶独力扶养我长大的。」
「你奶奶一定很疼你喔!」
「那当然!毕竟我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了十二年,直到我念专四那年寒假,奶奶因高烧并发肺炎而过世。」
「当时,你肯定很伤心吧?」
「何止伤心,简直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回忆起往事,他仍心情沉重。「我这才惊觉自己真的举目无亲。妳能想象吗?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避不见面,彷佛怕极了我这个瘟神接近。」
「瘟神?」她皱眉。
「对!他们背地里都喊我瘟神,说我克父克母,又克死唯一的奶奶,是个不祥之人。」
「这种事怎能怪你呢?」她气忿不平地道。
「天知道!」他轻嗤了声。「没有亲戚肯借我钱办奶奶的丧事,最后,我只好忍痛把老家的三合院卖掉,好不容易才完成奶奶的遗愿,将她老人家葬在她早逝的独生子,也就是我父母的坟墓旁边。」
「克平……」她几乎能想象他那时的茫然无助。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等我一开始走红,赚了些钱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老家的房子买回来,总算是对得起我钱家的列祖列宗。」
「嗯,我以你为荣。」她赞许道。
「唉,只可惜……」他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可惜什么?」
「我们钱家的一件传家之宝,被我粗心弄丢了。」
「是什么样的宝贝,很贵重吗?」
「是值不了几个钱啦!」他叹道:「但意义非凡。」
「是什么?」她的好奇心已被撩拨到了最高点。
「一块玉佩。」他无限感慨,娓娓道出事情经过……
一回到家,伍荔儿便忙着翻箱倒柜,不知在寻找些什么。末了,竟又催着钱克平,连夜飞车赶回集集。
待他们抵达她位在南投集集镇的娘家时,时针跟分针正好重迭在十二的位置上。
她未等车子停好,便冲下车直奔上二楼,她以前的房间。
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响吵醒了熟睡中的杨赫夫妇。
「谁呀,三更半夜的,吵什么?」伍秀玉揉了揉惺忪睡眼,走出房门。「咦?荔儿,妳何时回来的?」她惊讶地问。
「刚刚。」伍荔儿头也没抬地应道,边翻找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