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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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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期货。”

对于这一行,我的知识止于财经报告。

“炒金子?”我问。

“甚么都炒。”艾莲说。

哀要当心这种人啊。

“看你急的。”艾莲笑。

“希望她不会喜欢他。”我连忙安慰自己。

艾莲关心我,“皮先生,无论甚么,都记得加把油。”已说得很露骨。

嗯嗯嗯。

我放心不下,走过去哀身边。

哀问我:“要不要去喝咖啡?”

我懊恼:“公司有客,得赶回去。”

空心人立刻殷勤地:“我陪你好了,车子就在外边。”

我紧张的握紧拳头,不不不。

哀淡淡说:“这里的事还没有完呢,改天吧。”

我马上笑,空心人瞪我一眼。

我同哀说:“我先走一步。”

我吹起口哨来,我虽一钿如命,但有别的美德,哀绿绮思目光如炬。

艾莲在门口叫住我。

我问:“你也走了?”

她点点头,“约了人。”

“男朋友?”

艾莲笑。

这时一辆小小的日本车子开过来停下,她跳上去,向我摆摆手说再见。

多好,工作时工作,娱乐时蜈乐。真不明白我们这三剑怏怎么会搞得连应酬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周末应当散散心,白相白相,松弛神经,适才哀邀我喝咖啡,要答应她。

公司里的事,让阿文阿丁去应付。

我回头走,奔进摄影室,去找她。

短短十分钟,已经人去楼空。

我问:“她一个人走还是有人来接她?”

都说不清楚。

那个空心人亦不在,难道是结伴离去的?我又坐失良机,我真笨。唉,还是回去做功课吧。

周末,王老五之家变为临时办公室,我们三人边喝啤酒边商议大计,只穿一条牛头裤,倒也自由自在。

三个人当中,只有小丁吸烟。

我们讨厌他染污空气,不住的骂他。

小丁说:“其实昨日你可以同哀去喝咖啡。”

“别再提我的伤心事。一心不能两用,你叫我怎么兼顾。”

“你特别骄纵,打电话的同时就不能嚼香口糖。”

“别互相伤害,”小文说:“明日我去约她游泳。”

我说:“她不喜欢晒太阳.说会起雀斑。”

小丁说:“如果我们有一只百公尺游艇,情况就两样。”

我说下去,“而这只艇如果可以把她带至一所堡垒,更加理想。”

文说:“也许她不是那么虚荣的人。”

我说:“若不是女人爱钱,男人才不会花那么大的劲儿去赚钱。”

丁说:“你们自己财迷心窍,却怪在女人身上。”

我沉默一会儿,“不怪女人怪谁呢?自古打褒姒开始就是这样的,已成习惯。”

“没出息,来,再想想这两句宣传语有甚么地方可以改良:‘用金花,赛神仙’。”

“怎么改良?简直不能用。”

“再动脑筋,快快。”

“明天我决定约哀绿绮思去游泳。”小文说。

我酸溜溜说:“明天你有空?”

“空档是可以挤出来的。”

“挤死你。”

“太没风度,瞧,咒我死呢!”小文喜孜孜地,并不介怀。

他去打电话给哀绿绮思,我们挤在他背后听。

哀居然在家,小文按住话筒说:“她在洗头。”

这小子狗运亨通,哀在打扮整齐后就会出去的,凑巧让他碰到。

他低声吗咕,然后抬起头来,“你们要不要过去看铁映带,她的朋友每隔三个月就录映美国的电视广告寄给她。”

我很有兴趣,但看着案头一大堆工作,只得摇头。

小文说:“我去,”他挂上电话。

悠悠然进浴间去维修,我们瞪着他,红了双眼。

出来的时候香喷喷,我抗议:“你不该用我的剃须水。”

他不理我们,刚要出门,一个电话来,把他叫住。

小丁幸灾乐祸:“美乐公司找你。”

他无奈,接过话筒,说了半天,“……甚么?现在来?你们老板看过不喜欢?不会吧?我过来解释,好好,马上,廿分钟内。”

铁青着面孔走出去,着我们通知哀,他要爽约。

我叹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丁说:“其实是有选择的,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我怪叫起来,“那是因为他不要美人还有江山,我们有么,嘎?我们弄得不好做瘪三,到时候还问美人要生活费不成?你说得太轻松了,纯理论,怎么站得住脚?”

小丁说:“我去替小文。”

“你敢!”我骂,“你看看这些书稿,都要赶出来。”

我们四只眼睛,对望半晌,只得认命,去推掉哀绿绮思的约会。

她很失望,我们很难过。

不过小丁说:“没关系,一下子就有人把她叫出去,你信不信她那么美的女子会周末呆坐家中?”

我艳羡,“不知道谁有这种福气。”

“不是福气,只不过他比我们空闲。”

有很多男人都有空闲,也不见他们工作,可是有收入,成日跟在女人身后当观音兵,管接管送是小事,布菜剥水果低声下气更是全褂子的武艺,伺候功夫优胜丫环,陪伯母搓麻将,哄未来小叔小姨欢喜,天天有新鲜礼物送到,日子久了,假意真情便分不开来……

不得不佩服他们,也颇为妒忌。

女朋友说声头痛,立刻把药丸递上,张罗开水,安排他看专科,送花买糖,一连串嘘暖问寒,似做戏般,但你别说,这几道板斧,效果灵验。

我老认为成熟女性不应吃这一套,这些把戏、绰头都是用来哄小孩的,有智慧的女人懂得黑白是非。

我对哀有信心。

那日我们做到很夜,打电话过去,结果没人听。美女还是出去了,真令人怅惘,但又不能够叫她成日坐家中等,等谁?我们可不敢叫她等我们。

等到几时去?

弄得不好,这间小公司随时关门,自己还养不活,怎么组织家庭,八字尚无一撇,又是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真是的。

我们三人为了省电费,挤一间房内睡,除了冷气机嗡嗡,便是大家辗转反侧的沙沙声。

我们都是好男人,都向往有美满家庭,放工一打开大门,有可爱孩子蹒跚地移动肥胖短腿前来叫爸爸。

加把劲吧。

星期日,小文再接再厉,找哀绿绮思出来游泳。

我们照例在他身后问:“怎么样怎么样?”

小文说:“她说她母亲生日。”

“一样可以跟着去。”

“她说亲戚爱打麻将,怕我们无聊。”

“要有牺牲精神。”

“说得也是,我决定去。”

他出去了,总算得到一亲芳泽的机会。

我与小丁继续努力。

我呻吟,“如此闷的生活。”

“别忘记我门也有表现的机会,下星期可以到新加坡开会,一步步走,终于去到欧美。”

我被他逗得笑出来。

“上半年已有盈余,如果下半年一直维持生意额,今年可以分红利。”

我喜欢小丁,是因他乐观。

“三十岁之前二定可以买层写字楼,来,兄弟,干呀,切莫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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