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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女人,这样就吓傻了。”无奈地拿衣服为盼盼穿上。
“别再怕了,我带你去华浩。”她那样子,连同女人的艾曼达也要心生不忍。
于是,艾曼达拉着盼盼,扯着犯人,走遍农场,终于被角落仓库那么多人吸引,找到华浩。“你……”听完整件事的过程后,华浩眼中布满红丝,捉起孟青柏就给他迎头一击,孟青柏跌了出去,嘴角有血,稍后吐出了一颗白色的牙,华浩并不以此罢休,欺身上去打得他鼻青脸肿。
“哇,兄弟相残、兄弟相残啦,大家评评理,这个人啦,完全不把我这个继母放在眼里,也不把他短命的老子当一回事,这样打他的兄弟啦,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也是他老子明媒正娶的后母,这是什么世界哪,不是存心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各位乡亲,你们替我评评理啊!”邋遢狼狈孟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呼天抢地。“不只如此,他还存心饿死我,一年只给我三百万,这次已经一个月没给我家用了……”她乘机告起状来。
“啐!一年三百万还嫌少,我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三百万长什么样子……”闻言,邻人纷纷啐骂了起来。
“啊,给她再多钱也没用,谁不知道她不是输在赌桌上,就是贴在小白脸身上……”
孟母没想到适得其反,想解释或抢白,却再也找不到机会。
孟◇庭看着母亲,倒是一脸空茫。
“吓?还有这种事唷?这个女人这么不守妇德……”邻人开始七跑八舌。
“唉呀,华浩做到这样已经算很有肚量了,想当初你霸占这座农场,把他赶出去时,自己是什么样子……”
“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唷?”
“你们不知道,那时华浩才二十出头而已……”
“原来是这样,难怪从孟老头去世后,华浩也跟着不见好一阵子。”
“哎哟,失德!我们这个庄头怎么会有这种人哪?”
“想不到孟老头老好人一个,到晚年却讨到这种继室……”
“对啦,该走的是他们,把他们赶出去,替孟老头把他的产业抢回来。”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为华浩打抱不平。
听得孟母开始脸色发白,连◇庭也开始惶恐了。
“对啦,要把他们赶走,才不会丢我们庄头的脸。”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村民起了一阵骚动,不少人挤向孟母和孟青柏兄妹,想把他们赶走。
“各位……各位……”华浩浑厚的嗓音止住骚动。“各位,谢谢你们的关心,这是我的家务事,我会把这件事解决,各位可以请先离去。”情势马上一百八十度逆转,华浩成了现场唯一够资格说话的人。
“是这样喔。”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许多人又欺身上来唾骂孟母,良久才渐渐散去。
人群终于散尽了,现场只剩五个人——艾曼达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现场气氛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凝重。
“呃……这个……华浩……你不会真的把我们赶走呵……”孟母非常识时务。“你大人有大量啊,不会和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计较哦……会念在我们是你亲人的份上,原谅我们这一次哦……”
孟母低声下气的求情,华浩却丝毫不理会她,严厉冷峻的眼扫向◇庭与青柏。“给我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青柏冷哼一声,把狼狈的脸转向别处。
相异于青柏的冷漠,◇庭倒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因为你不爱我,我只好……谁教你不爱我嘛……”
“如果我给你钱,请你不要爱我,你是不是就能不再纠缠?”华浩莫测高深地问。
“那要看多少钱?”◇庭直率地回答,在她的观念里,钱是至高无上的力量,那些情啊、爱啊的,只是用来欺骗的玩意儿。
“如果我今天是个穷光蛋呢?你还会爱我、想嫁给我吗?”
“白痴才会嫁给穷光蛋!今天是你有钱,我才会高抬贵手算计你,如果你半毛钱都没有,我还不肯和你称兄道弟咧。”◇庭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向“钱”看齐。
她母亲责难的眼神扫过来,◇庭大剌剌地回瞪一眼。
“我说得没错啊,是你教我的,哪边有钱就往哪边靠,没钱的就甩得远远的,老死都不要往来。你还教我要用力霸住一个有钱男人,好让自己荣华富贵、吃喝不尽!”叛逆地把矛头指向母亲。“你看,我非常受教哦。”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几时教你这些……”孟母气愤地甩了◇庭一巴掌。
“你现在就在教了,如果我今天很有钱,像华浩那么有钱,你难道不会像哈巴狗一样极尽谄媚之能事?今天你会打我,是因为我没有钱,我拿不出钱!”挨打后,她的语气尖锐,她母亲打她,重重刺伤她,所有的苦闷心事全倾巢而出。“我曾想过要以好成绩来吸引你的注意、取悦你,可是你的眼中只有钱而已;我也曾想过要投其所好,可是你根本无视我那微薄的几万块……你完全不在乎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不在乎我是不是在提心吊胆的为非作歹,是不是会因此而被捕,转手一挥,又花得精光……”想到母亲当时无情的模样,◇庭已泪眼模糊。
“力争上游去取悦你太难了,还不如沉沦、堕落,以无止尽的欲望麻痹自己……”◇庭痛哭失声,她只想得到一点肯定、一点赞赏,却是如此艰难。
孟青柏望向妹妹,眼中充满同病相怜的悲哀。
盼盼听得心中抽痛,原来她吃了这么多苦……盼盼慢慢地走到她身旁,对她伸出手。“你不要伤心,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无论富贵穷困,我们都是好朋友,好不好?”
◇庭看着盼盼,不置一词。
孟母却半点也没有悔过之心,酸言酸语地说:“那是你太笨,不是我要你去做的,凭你的能力,能赚多少钱?你那一点钱塞牙缝都不够!把你卖掉搞不好还能赚更多钱。”
◇庭的表情蒙上绝望,原来母亲一点也不在乎她这个女儿!
她埋入了盼盼的的胸口,外人的体温比母亲温暖多了。
“难道你眼里只有钱而已?除了钱之外,你的眼中还有什么?”青柏脸孔扭曲。“就连妹妹发生这种事,你也说这种话,难道你不会反省自己,说些安慰的话吗?”
“那又不是我的错!你要我说什么?你那是什么口气?也不看你自己多争气,一辈子只搞一个农场,连小小的五十万都拿不出来!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讲话?”当母亲反过来责备儿子,她负着手,尖酸刻薄。
青柏的心上被狠狠戳了一下。“我不要这个家了,我要带妹妹走。”
“哼,走就走,我以为我稀罕啊?出去外面你也不见得会多好过,顶多饿死、冻死,对啦,临死前别留下任何身份证明,免得还要老娘为你们收尸。”那副嘴脸,说有多尖刻就有多尖刻。
“妈……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庭不敢置信,这是为人母该说的话吗?
“我不这样想,怎么想?你们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却没有半点钱交出来,我还想向你们收房租咧。”她的样子,像斤斤计较的钱庄老板。“要走就走吧,免得浪费我的粮食。”她大有嫌他们累赘之意。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不尽孝道。”青柏赌气地说,相信只要母亲再强调一次,他就真的带◇庭离开这个毫无人性的母亲。
“要走就走,还嗦什么,你们走了,也好另外找个养得活我的姘头,日子肯定比你们养我好过。”言下之意,他们成了他的拖累。
“你……”孟青柏跌坐在地上,除了寒心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你们的事解决了吗?”沉默多时的华浩终于开口。
他一直注意与盼盼相拥的◇庭,怕她会故技重施,伤害盼盼以要挟他,观察了老半天,发现◇庭并没有那种意图,才放下心来。
现场八双眼睛全集中在华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