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爱,或者离开 > 第19部分

第19部分(2 / 2)

我扭头看看她,总的来说还算可以,至少能打75分。姑娘动作僵硬地摆弄着话筒,身子也绷着不往过靠,我微微一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姑娘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让说姓名,我是18号。”我点点头,没再继续问,管自己一个人接着嚎,一会姑娘在后边扯了我一下,轻轻地说:“我叫刘梅。”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的原因,我开始昏昏欲睡。我推推杨错,说:“你慢慢玩,我得去睡了。”那6号小姐在一边示意身边的姑娘跟着我走,我摇摇手说:“不用了,今天酒喝得不少,办不成事。”杨错在一边一个劲得挤眉弄眼,刘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当地又是搓手又是扭捏,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四楼房间门口,正回头招呼服务员开拿钥匙,看见刘梅还在后面跟着,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厌烦,从包里抽出四张100块递给她,说:“这下可以走了吗?”刘梅脸上微微一红,正要推脱,我按住她手,说:“拿着。就当是你陪了我一回。”她直直地看了我半天,调头慢慢离去。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不禁地让我想起了林艺,心里顿时一阵凄苦。

感觉迷迷糊糊刚刚睡着,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我把被子一脚蹬开,怒不可遏地一把拉开门,看见刘梅站在外面。我顿时感到无比的烦躁,皱着眉头说:“怎么着?!”刘梅不说话,眼圈却突然红了。我有点惊异地一看,却发现她左边脸上隐约地泛着几个指痕微微发红。

我把她拉进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看着我却不肯说话,脸上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痕。我看她象是不敢说,便说:“没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老板?”她摇摇头,一会开口说:“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杨总。”

我记得我曾经对某些从事风月场所的女性保持着相当高的敬意。她们用自己的本该珍贵无比的青春填补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城市那无所不在的空虚和欲望,却被那些利用过他们的伪君子所不齿,所唾骂,但她们忍辱负重,不为所动。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很勤俭,她们用廉价的香水,穿低档的衣服,把用青春换回的钞票寄回老家;她们寂寞地守望在城市的角落,用自己不被世俗承认的努力去改变自己,家庭和弟妹们的命运。在她们寂寞的青春面前,我非常敬重她们这份勇气,当然,同时也特别感慨这种无奈的沉重。

刘梅是陕西一个贫困山区的农村孩子。为了家里久病的父亲,为了没钱读书的弟弟,她带着无比美好的梦想只身来到了这个城市。杨错有一套自创的理论,说是“如果一起出来,必须全部堕落,一个都不能少。”刘梅刚下三楼就遇上他搂着6号小姐开房,问清楚之后给了她一耳光,说今天必须得把我摆平,否则就通知领班开除。刘梅没办法,只好返回来敲门。

刘梅从山里出来了,高小三又进去了。我望着坐在床边衣衫单薄,楚楚可怜的刘梅,心里有些不忍,把外套扔过去,说:“你穿起来,出去告诉服务员,咱们换一个标准间。”她站起来看了我一眼,低头往外走去,眼神里满是感激。我点燃一支烟,心里乱七八糟的烦躁。

在我眼里看来,高小三固然伟大,但刘梅这样的姑娘也不得不让我钦佩。前天晚上我呆在家里看电视,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关于一些希望工程的专题。屏幕上又出现了若干年前那个著名的采访:一个记者微笑着对一个山区里的放牛娃说:你放羊为的是什么?

放羊娃挥挥鞭子,漫不经心地说:卖钱。

记者又问:卖了钱干什么?

放羊娃撸了一把鼻涕,仰起被风吹裂的紫黑色的脸:娶媳妇。

记者问:娶了媳妇呢?

放羊娃有一点忸怩:生孩子。

记者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有了孩子呢?

放羊娃奇怪地看了这个记者一眼,鞭子在空中“啪”一下响:放羊。

放牛娃的身影远去了。屏幕上出现了记者神情哀痛的特写。我甚至还瞥见他眼里滚动着的大颗泪水。他大手一挥,发出悲怆的声音:救救这些孩子吧。只要我们多献出一点爱心,就能让他们走出这蒙昧的怪圈。

是的,高小三现在就在做着这样一个让我无地自容,自惭形秽的壮举。他披着灿烂的阳光,戴着温柔的月亮,满怀欣喜地走进了他的梦想。这让我很羡慕。以前从各种娱乐场所出来后,杨错曾经不止一次地大骂我傻逼,指着我脑袋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哪,那些个可怜巴巴的小姐都是装出来骗你这种笨蛋的,你以为她们真的就那么高尚啊,告诉你,她们比你有钱多了!”

每到这时我就傻呵呵地一笑,不置可否。杨错叹一口气后使劲摇头,说我和高小三小时侯肯定感冒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说:“知道吗?你们就是典型的弱智。助人为乐?品德高尚?操!”记忆如书,飞快地从眼前一一翻过,我看见自己无数次坐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掏出双倍的钱递给不同的女人,在她们感激的目光中得到最大的精神满足。

睡到半夜,我感觉自己床上爬上一个人,那是女人的身体,温软柔嫩。我慢慢睁开眼,看见刘梅正脸颊微红地偷眼看我,略带羞涩地低头不语。我莫名其妙的笑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去你床上睡去吧。”她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愧色,问我:“你是不是嫌我脏?”

我摇摇头,认真地告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梅看了我好一会,突然把身上的内衣全脱掉,眼神里满是迷离,轻轻地说:“我心甘情愿想给你,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微微地叹口气,把手慢慢放上她的胸脯。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把双眼缓缓闭上。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穿上衣服吧。”刘梅的眼睛马上睁开,眼神里一片迷惑,略带不安地看着我。我冲她笑笑,说:“不是不想,我阳痿了。”

有着爱情极端思维的陈小南毁了我的所有生活。她是一个胜利者,实现了她所发的誓言,她得不到我,也不让任何女人得到我;她也是一个失败者,那天早晨她朝我腰下那狠狠的一击不但毁灭了我,也彻底地毁灭了她自己的爱情幻想。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憎恨她,也许,高小三说得很对,这次是我自己的错,跟别人无关。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街边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背靠背坐着,痴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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