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帆若无其事地跟大家继续开会。我明白小珠是为何而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以朱一帆的个性,小珠没有上诉的机会。
开完会之后,朱一帆让我把小珠请到这里来。他喃喃自语地说这里没什么可扔的,比较安全一点。
小珠进来劈头就问他为何要减少一个护理员,难道公司连这点钱也支付不起吗?
朱一帆一面好笑地看着她,淡淡地问:“你认为还要三个人守住许总吗?有你贴身地照顾许总,其余的两个人都是多余的。”
小珠一阵的脸红,难得她还懂得红脸。她的声音变小了,但还是不甘心地说:“少了一个人,我会放心不下的。”
朱一帆还是淡淡地说家人的照顾总比外人好得多,况且许总的情况比他想象要好得多。
小珠不情愿地说她要离开这里几天去看一下许维国的女儿,所以要求朱一帆暂时保留两个护理员到她回来之前。
朱一帆于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说不定,长则两个星期,短则七天。朱一帆听了微微一笑说怪不得你不放心得下许总。他这句含沙射影的话小珠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装着听不出话里的玄机,继续说她要回去处理一点家里的事,还要物识地方等许维平出院后可以休养。好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朱一帆听了也不多说,叫她安心地去办事,许维国就交给我们。
小珠几天后走了,临走前她卖力地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于是让我们看到了她对丈夫的关心,担心。她离开了之后,朱一帆把两个护理员全换掉了,换上了两个据说比较可靠的。
“我们跟她的斗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朱一帆有点无奈地说,“我讨厌跟女人计较,不过别无选择。我注定只输给你,别的女人我可不卖帐。”
第六十七节 软肋
我活到现在,所做的令自己后悔的事太多了,包括对朱一帆的屈服,还有对沈红的信任。沈红很懂得讨好人,善于察言观色,还有她对感情的执着,让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了知心好友。而这个知己几乎令我陷入了旋涡之中。
事情还是从她突然来找我说起。她与我的来往一直避开朱一帆。这我明白:总部与区域人员走得太近,就会惹来是非,特别是我的身份微妙。
这天她约我吃饭,我并不意外。她的行踪向来神秘。她带了许多昂贵的护肤品给我,还有一条粉色长裙。我从来收她的礼物都习惯成自然,所以也没有奇怪。
她早已知道朱一帆现在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在宾馆里住。饭后她请我到她的房间去坐一下。我便料到她此行是有目的而来,事情还不小,否则在饭店就能说出来了。
闲谈了一阵,她终于说到了正题。她告诉我朱一帆暗里派法律部的人去调查她两夫妻。我奇了:上次有匿名信状告蓝玉,不是已查明是诬告了吗?难道写匿名信的人不死心,又在制造事端?
沈红一脸无辜的表情,她说这次查的是广告回扣的事。其实每间广告公司都明里暗里对客户有所回扣,这在行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朱一帆和方志明也不在意我知道他们曾收过这些回扣。但为何朱一帆要暗里调查这些事呢!难道是他要过河拆桥,找个理由撤掉蓝玉;还是田燕涛受不了蓝玉功高盖主,要除去这个眼中钉。
我不动声色地问沈红:既然朱一帆是秘密行事,她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我却一直有所不知。沈红闪烁其辞地说她也是无意中从电视台的熟人那里听来的。
“让他抓住了把柄了吗?”我很直接地问。若不是有证据在朱一帆手里,她就不会忽然带那么多的礼物来看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含糊地回答我。这更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又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要洗清冤屈,就算别人想通过她来打击蓝玉,她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我心里冷笑,就算与蓝玉并无直接关系,但一定与她有关。说不定就是她仗着丈夫的职位,趁机敛财。这就让想蓝玉倒台的人找到了机会。我嘴里也没多说其他话,只是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怕朱总明知事实而不帮我们。”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可惜我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眼泪免疫,所以不为所动地说我相信朱一帆会公正地处理此事。
她拉住我的手,又说了一番蓝玉和她能走到现在不容易,蓝玉对工作是如何的呕心沥血,她们对公司是多么的忠诚之类的话。
她所说的话都是我看到的事实。说实在,我很欣赏蓝玉这个人。当初同意他的加入,就是因为我对他的莫明的好感。他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他因为这个事件而离开,我会觉得惋惜。
我问她我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看在过去她送的礼物份上,还有蓝玉的情面上。反正我不问她定然也会说出来,拐弯抹角不是我的个性。
这时反而是她在吞吞吐吐。她说朱一帆对我最为信任,希望我在必要的时候能为她句实话。她强调实话,我听了心里又是一阵的冷笑。我没有把礼物带走,说是怕朱一帆起疑心。但实际原因,大家心照不宣。
朱一帆的肩头依然宽厚,我枕在上面,只希望可以摆脱这世间的恩怨。朱一帆在偷偷地看着我,他眼里全是欢悦。我们太久没有一起了,他的热情已完全把我融化。
我们在沉默着。我在思考着怎么向他探听蓝玉的事情。而他却好象还没从激情中醒过来。我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还是先开了口。他跟许维平一样,有在床上说公事的习惯。
我问他在想什么,似乎有心事。他轻吻了一下我,说他在思索着怎么劝我尽量远离沈红。我奇了,今天沈红来找我,难道让他知道了。我于是佯装不知地问他为何要我远离沈红。
朱一帆只是简单地说沈红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她接近和讨好我,只为了向上爬。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还是少近为妙。
我觉得好笑,这一点他不是今天才知道的,用这个理由来劝我,太牵强了。但我没反驳他,反而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怕沈红会连累我。这句话问得不够技巧,让他有了警觉。他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此地无银,他也说漏了嘴。我立即反问他是不是蓝玉出了差错,会牵连于我。说到了份上,他也没瞒住我,说他早在一个月前收到举报说蓝玉私收广告回扣,就悄悄的派人去做了调查,已掌握了证据。
“数额有多大?”我紧张地问。金额的多少决定蓝玉的命运。坐牢降职炒鱿鱼,说不定牵连许多人,扯上我也不奇怪的。
“不大不小。”狐狸没有说实话。
我急了,问他有决定了吗?想了想,我又说这种商业回扣是很寻常的事,只不过他全装进了口袋里,没有向你进贡而已。我心急也乱说话了。
果然,朱一帆有些不悦了。他轻轻的抽开自己的手臂,转了个身,用背部对住我。这种时候,我怎么敢得罪于他,连忙从他身上翻过去,把自己塞在他的怀里。我轻轻地拉着他的耳朵,解释说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任由他惩罚于我。
他淡漠地说想要他不生气,我不插手此事就行了。我有些恼火了,他还以为我得了沈红的好处,在为她说话。我一下子坐起来,大声说我也不想过问他的事,只不过蓝玉是个人材,我们不想大家中了席毅的计,让他的阴谋得逞了。“赶走了蓝玉,对谁最有好处,你是知道的。”说完我拿起睡衣,怒气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我没上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