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采购部的经理早就调去外地了，他曾是珍珍的情人。他潜回来跟珍珍约会，让老婆发现了，直接闹到你们大老板那里去了。珍珍被迫辞职，她的情人连降三级。”方志明说得平淡无奇。我这才明白席毅为何能打败前任采购部老总，多半与他的不检点有关。
“你要注意你跟朱一帆的关系，这等桃色新闻很容易断了前程的。”他回头盯着我，“不要搞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以为个个都象你这样净吃窝边草吗？”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方志明拍拍我的头说：“我总觉得他对你太好了。让你白吃白住，又让你平步青云。这世上还有这种好男人？”
我回敬地拍拍他的头说：“他只不过念在我们曾经在同一间公司工作才对我好一点而已。目的还不是让我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阵喃喃自语。
说话间，我的电话响了。真是白天不讲人，晚上不讲鬼。刚说朱一帆，他的电话就到了。他问我在何处，为何那么晚了还没回来。
我吐了吐舌头告诉他我跟一个朋友在吃夜宵，让他不用等我了。回家小心，他提醒我。
挂了电话，方志明从身后抱住我，笑着说：“他很担心你。”
“除了你，任何人都关心我。”我不以为然。我跟朱一帆说晚上约了朋友，他超过十二点钟不见我回来，打个电话来问一下，再正常不过了。
“有些事，他们是关心不了的。”方志明暧昧地笑着，低头吻我的嘴唇。
我们缠绵到天亮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回到住处，朱一帆已在阳台做早操了。这是他的习惯，风雨不改。见我回来，他也没多说，只是告诉我煮了早餐。
我在他的车里小睡了一会，才勉强有了精神。他提醒我胡总下午可能要见我，因为他们早上有会议要开。中午的时候我偷空小睡了片刻，洗了把脸，又生龙活虎了。
下午胡总迟迟未有召见，我刚想找朱一帆探听一下消息。召见的电话就到了。胡总在电话里很亲切地说：“是唐小姐吗？有空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吗？”
我敲门进去，立即感到不妙。他的弟弟小胡总也在，难道是三司会审？
小胡总是华北地区的决策人，他的做事风格跟他哥哥完全不同，是个很有能耐很有远见的人。这里早就在他的统治范围内，他哥哥只是个傀儡。我从一些同事口里了解了他的一点情况，知道他比胡总难对付。
“两位胡总好！”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知道我也是胡总？”小胡总示意我坐下。我们是头次见面。
“我在网上见过你的照片。”我笑笑说，“真人比照片更加风度翩翩。”我适时地送上一顶高帽。
他笑了，点点头说：“唐小姐很会说话，”话题一转他说：“你以前是做空调销售的，现在甘心做一个职位低微的办公室助理，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早在我的预计之内，我暗暗窃喜。一脸谦虚地说：“我从前是从事销售工作。对于采购部的运作不甚了解，所以我认为从低做起，更有利于我开展工作和吸取经验。”
他还是点点头说：“你跟一帆从前是同事？”
又是我意料中的问题。我从容地说：“朱经理是我从前公司的老总。我只是他下属的下属。他认为我有能力从事采购部的工作，所以才给了机会让我跟他学习。他让我从低做起，就是为了考察我的能力。”
小胡总又是一味点头，旁边的胡总开口说话了：“你认为营运部的职能是什么？”他不问我所在采购部的职能，真是老谋深算。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我预计中的问题。但我镇定地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用这个动作的短暂时间去思考这个难题。毕竟我所在的是采购部。回答众所周知的事情会显得我平庸，但答得偏离些又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卖弄才能。
茶喝进了嘴里，我立即感觉到茶叶的与别不同。我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好茶！”
小胡总笑了：“你也懂茶？”
“我以前的顶头上司李凌是个爱茶之人，我跟他喝过不少极品茶叶，所以略知皮毛。”我那里懂茶，只不过知道他们绝不会喝普通的茶叶。面前这套茶具已价值不菲了，难道茶叶还会便宜。我用的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让自己多点时间思考而已。
“是一帆刚拿过来让我们试的。”小胡总笑了：“原来你们都是懂茶之人。”就知道老顶上次送给朱一帆的不是普通的茶叶。
我笑笑，是要回答问题的时候了。我慎重地说：“我认为营运部的职能在于销售。”这是众所周知的答案。两个胡总都同时笑了。我明白他们笑容后的深意：我只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人。
我没理他们的反应，又继续说：“关键在于如何销售。夏天卖空调，冬天卖电暖器。找个小孩子出来都懂。”
两个胡总都不笑了。我又说下去：“现在的电器销售已没有明显的季节划分。我最佩服冬天能带动空调销售热潮的人。因为我没有这个能耐。”
两个胡总对望了一眼，没打断我的说话。
“对一间公司来说，各个部门的通力合作和协调是最为重要的。对于营运部来说，把采购部下订单采购回来的商品无条件地销售出去才是真正的职能。”我故意停了一下说：“我所说的无条件就是无论采购是什么商品，合不合季节，合不合当地消费潮流，都要全部销售给用户。”
“你是说，就算采购回来是一车垃圾，也要全都销出去？”胡总插嘴说。
“当然，这就是营运部的职责所在。”我肯定地说。
“那采购部不要负责任了。”他冷哼了一声。
“你问的是营运部的职责，我只就这方面的问题回答。”我淡淡地笑了。
胡总还要说话，小胡总这时插话说：“唐小姐能不能喝酒？”
喝酒是我的强项，但我谦虚地说：“只能喝一点。”
“晚上你陪一帆过来吃饭。”他说完示意我可以走了。
离开办公室，我去找朱一帆。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见到我便笑着说：“觉得这茶叶怎么样？”
“极品之中的极品。”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为了我能赢得这个职位，他出了不少人力物力。
“你没让我失望吧？”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在他身边坐下：“小胡总叫我跟你今晚一起去吃饭。”
朱一帆听了，放下茶杯，轻抱了一下我，说：“恭喜你成功了。”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那么顺利，我原以为今晚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呢！朱一帆解释说小胡总每次过来都会约高层一起吃饭。他让我过去就是认同了我，同时让其他人认识我。
“我没告诉你是小胡总面试，是因为我也想测试一下你的真正能力。虽然你在其他方面做不错，但要成为我的助手，所承受的压力比所有人都重。”朱一帆笑着说：“你能过小胡总这一关，证明了我没看错人。”
我很是茫然。因为我觉得小胡总所出的问题并没有多大的难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而且我还可以回答得更好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暗示你拒绝，你就一定要尊重小胡总的意思。”
“他不会做过份的事吧！”我打断朱一帆的话。
他失笑了，好一阵才说：“你太敏感了。小胡总作风很正派的。只是爱喝点酒。我若是暗示你醉了，你就要装醉。抢太多的风头不好的。”
原来如此！
晚上吃饭的时候，果然各部掌权人全到齐了，只有我一个人职位最小。人力资源部经理笑着问朱一帆：“换画了？”
“我夺人所爱太久了，是要换上自己合用的。”朱一帆陪着他说笑。
“为何不让你的新欢自我介绍一下呢！”营运部老总席毅说，“她来了那么久，你都把她藏起来，我们只见身影不见人。”
朱一帆笑笑向我说：“既然老总们都想认识你，为何不自我介绍一下呢！”
我红着脸站起来。这群人之中除了财会部经理是女人，其余全是男性，连小胡总的助理也是男的。混在这一大群男性中间，我当然是涨红了脸。
我小声地对他们说我叫唐子雁，初来报到，什么也不懂，请他们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