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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心里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大浪,不会那么巧吧?我的父亲姓胡,他曾经把我母亲和张明昌生的孩子送了人。会不会就是楚云呢?可是仅凭这一个“胡”字,就能说明吗?想起那天晚上,当我把老爸有一个孩子,被胡家送人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那震惊万分的脸,而自从那以后,他对我老妈就像陌路人一样完全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如果,如果楚云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就解决了吗?
看着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种种表情变换,少峰推了我一下,问:“小艾,你怎么了?丢了魂了?这块小花布有什么奥妙吗?你这么捧着它看?”
“噢,没……没有,我只是一时走神了。”
“好了,我的事交待完了,以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有缘的话,也许还会见面,谁说的上呢。”
“前辈,你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是啊,我想好了。要到处去走走。”薛慕白站起来说:“楚云醒来以后,你们仔细观察一下,如果恢复了记忆,那最好,否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她身体应该没有其它的问题了,胳膊上的伤口我给她敷的药很管用,应该会很快就好了,那药已经给你们留了一些,够用了。”
“前辈……”我叫了一声,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心里有些不舍。
薛慕白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似刀刻的脸上,皱纹散开,有了弧形的线条:“小道友,咱们可是同道之人,天下之大,皆在道中!哈哈哈!”
我和少峰把他送到门外,望着薛慕白渐远的背影,我心里回味着他的话:所谓天下皆在道中,那么同道的道友就没有分离之忧。我是道友吗?
第一章 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五卷独角戏
卷首语
每个人的生活,在遭遇到种种突发性的变故之后,不管有多少的亲朋好友,有多少的财富权势,当你面对疾病、情变、死亡等种种痛苦的时候,都不得不独自去面对——试问哪一个人的情感舞台,不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一幕幕的独角戏,演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约骸?
第一章回家的感觉真好
四川之行终于结束了,一波三折的过程,让我坐上飞机之后,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得以放下。
临上飞机的时候,前来送行的贺队长告诉我,那四个袭击我们的人身份已经查明,是彭家为首的一个团伙。其中那个老者是彭家最有身份的人,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势力。这次的案件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个以家族为核心的地下黑社会团伙,除去了C市的一颗隐藏很深的毒瘤,缴获了一些枪支弹药,算是破了一个大案,他和他的手下这次立了大功。
我高兴的向他祝贺,他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功劳应该属于你,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我忙搭着他的肩膀说:“哥们儿,咱们之间不分彼此。”
我这种以进为退的一招果然起作用,他马上红了脸,转身和姐姐说话。
想到这里,我嘿嘿地笑了起来,坐在一边的姐姐推了我一把说:“你自己在那里傻笑什么,说来听听?”
这次的事情过去了,姐姐好像对我的态度好转,不像前两天那么严肃了,似乎是想和我拉近关系。
“姐,昨天我可是又实战使用了你教我的一招噢。”我想起昨天最危急时自己的临场应变,颇为欣赏自己的格斗天份,看到坐在我另一边的少峰也伸着脑袋听我说话,更加得意地说:“当时那人一脚踢过来,速度太快,我只好躲闪,但是还是被他踢中了肩膀。”
我用手一捂肩膀,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疼痛,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忘记这里还有伤了,嘴上不禁咧了一下。姐姐眼尖,忙问我:“要紧吗?还疼不疼?”
我马上说:“没事儿!你听我说啊,我当时虽然疼痛,却极力忍着,身体不退反进!”
“噢,你马上趁他腿已踢出,来不及收回的时候,击出一拳,让对方措手不及被你打中,是不是?我想想,你当时一定是打了一记右摆拳吧?”
“老姐,你怎么知道?”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姐姐当然不放过表现自己的机会,说:“我当然知道!你善长使用右手,而且在危急的情况下,如果使用直冲拳,要收拳再攻出,这样速度反而放慢。你一定是直接摆拳,打他的太阳穴……噢,他是男人个子比你高,所以你是击中了他的后耳根,他完全没料到你有这一手,被击后还痛得捂着耳朵蹲下来。”
“兵咚—答对了!满分!我真服了你了,老姐,这你也能猜出来。”
少峰也不无佩服地说:“小艾,要不是你姐姐平时教你了这么多本事,昨天的那场危机,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是啊!我老姐对我可好了,少峰,以后你要像我一样尊敬姐姐啊!”
“那是那是!”少峰贫嘴滑舌地说。
我眼睛瞄向了一直坐在少峰旁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楚云,心里一阵郁闷。少峰也知道我的表情意谓着什么,他和我有一样的担心,顿时沉默。
自从昨天晚上楚云醒来以后,就一直表情怪怪的,问她什么话她只是点头或摇头,绝不多说一个字。当我告诉她薛慕白已经走了,并把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转告给她的时候,她才流着眼泪说:“我知道了。”
其实我当时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的,因为她的神经现在应该是比较脆弱的时候,这时候如果她受不了刺激,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我拿不准。可是看见她木讷的样子我又成心想说些刺激她的话,让她看起来比较清醒一些。
最后我问她:“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她看着我点点头,然后把头低下就再也不说话了。
我看见她的眼睛,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朦胧,就像黑竹沟里终年不散的迷雾,长长的眼睑似乎盛不下那许多的迷蒙,垂下来的时候,才把浓雾关进了她的视窗。
她的记忆究竟是怎样的?对于这记忆的恢复在她而言,是福?是祸?不管是什么,她都需要自己去面对。我多希望还能看到她那又清彻又透明的大眼睛啊,可是随着她记忆的恢复,那双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北京已经相当冷了,西北风嗖嗖地刮着,我们穿的秋装在这样的天气里明显不适。金炎和丁坤开了两辆车来接我们,更过份的是一人手里还拿了一束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不顾旁人的注目,欢呼着冲上去抱着他们叫:“谢谢你们。我回来了!终于到北京了!”
楚云的手里也被塞进了一束鲜花,把她那没有血色的脸映衬得非常美丽。
“董事长,欢迎你回来。”金炎做了个鼓掌欢迎的动作说。
“谢谢!”显然这束鲜花也给了她一些触动。在我来看能体会到她内心的不平静,可是对于金炎他们对楚云并不了解的人来看,楚云的反应就是很不亲切了。不过金炎他们很可能会理解为劫后余生的后遗症,并不太奇怪。
对于我和两位属下激动过火的表示最具反感的是我身后的那位男士—陈少峰。我的余光早就看见了他露出的不满表情,只装作没看见,因为我这么高兴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
我和楚云坐上了金炎的车,姐姐要去局里汇报,少峰也说要回自己的宿舍去看看,所以他们坐上丁坤的车走了。
我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说:“先回公司吧!楚云,你的意见呢?”我看楚云没有说话就问:“要是你累了,就先送你回家?”
楚云轻声说:“不用了,我跟着你吧。”
明显地感觉到楚云对我的一种依赖,想到她身边现在只有我这么一个被她当作亲人的人,心想自己对她一定要非常关心,照顾好她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金炎一路上向我汇报着工作,我就先对楚云说,你可是公司的董事长,你这次回来可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工作了。
楚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出她想什么了。
进到公司的大门,我首先来到开放式办公室,在全体员工的热烈欢迎后我对大家说:“今天晚上我请客,就在‘大宅门’饭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