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的是间歇性精神病,也叫离散性失忆症。她的这个病已经在美国的医院被确诊。如果你们要证明,我马上可以让负责给她治疗的威廉医生给你们开出证明传真过来。”我看着贺队长的表情,对我说的这番话仍在思考中,就更进一步地说:“我这次带她到中国来,特别是这次带她到四川来,就是想要对她的这个病的治疗有一些帮助,没想到因为家族世仇的问题卷进刑事案件中。如果不是因为她失忆,她会自己往这个浑水里淌吗?所以此事由我引起,我要为她负责,你们要拘留她,就连我一块拘留吧!”
“既然你这样说,那好,不用美国医生的诊断,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为楚云看病!”贺队长好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立刻做出决定。
去医院,好啊,总比去拘留室强。可是我的心情并不轻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贺队长的话来看,事情是从上面压下来的,难道……
贺队长开车,拉着我们到一家市里的大医院。我在路上,小声地对楚云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楚云很明理地点点头说:“我听你的,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
看着她一副完全信赖我的样子,我心里一颤,没来由的鼻子发酸。还好突然有电话打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电话是金炎打来的,问我飞机的航班,我告诉他今天有特殊情况不能回去了,什么时候走,让他等我的电话。
“小艾,你是不是在四川为情所困拔不出来了,要不要哥们儿去解决你出火坑?”
“放你的臭~”收声,怎么说起粗话来了:“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好了,现在我们市场情况挺好,最近我又和一家网络游戏公司签了合作协议,如果进行的顺利,光这一家公司的业务就完成咱们一年的利润了。只是你不回来,合同还没法签啊。”
“好!我这儿办完事儿就回去。拜拜!”
在医院的精神病专科为楚云做了全面的常规检查,只是做精神方面的检查竟然也要做全身CT,血常规,X光透视……,医生大概也是看明白了楚云身后的这支队伍,反正是公款,不敲点大钱也说不过去。
特别是听完我对他的一番病例分析,有美国著名医生的诊断在先,医生对于楚云的病更是有了治疗的积极性。最后他建议,楚云必须住院继续观察,还要请各院名主治医师来会诊。
贺队长对这个结果似乎挺满意,拿着医生开的诊断书匆匆而去,大概是回警局交差了。我和姐姐留下来陪楚云办理住院手续。
安置好楚云,我让她先在病房里呆着好好休息,然后叫姐姐出来说话。我刚出门就看见春燕姐站在走廊,我的心一沉,看来她已经开始对楚云执行看守任务了。
刚才在贺队长面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和姐姐交流,心里憋了一肚子话要问她,主要还是想听听她那里掌握的情况。
姐姐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没容我多说就直截了当地说:“小艾,你这个小聪明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为什么?”
对我的惊讶她并不奇怪,接着说:“有些问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因为工作原因我不能跟你说得太清楚。”
“姐,你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楚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非常清楚了,是我把她从美国带来的,不能让她在这里受到一点委屈,否则我良心难安。”
“这此我能不知道吗?可是说句实话,楚云到底是什么人,你清楚吗?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现在手里掌握的她的情况比你要多,你并不了解她。”
我难以相信地看着姐姐说:“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还掌握着什么情况?”
“小艾,你曾经给我一盘楚云在医院被救治时的录像带,那里面有楚云昏迷状态下说的话,谁也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是啊,美国的医生都听不懂,你听懂了?”
姐姐点点头说:“准确地说,是有人听懂了。你看过‘风语者’那部美国大片吧?”
“看过。”当然看过,那是华人导演吴宇森导的,我最喜欢看的一部片子。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故事,那个印地安人所说的语言,是外族人根本听不懂的纳瓦霍族人的语言,美军将他们训练成了专门的译电员,人称‘风语者’。
“你说这个电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说楚云说的话是什么纳瓦霍族人的语言吧?”
“你给我带子的时候不就猜测是一种暗语吗?她说的应该是印地安人的一种语系,据我们分析应该是一个组织的代号。”
“小艾,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感情,可是我们不能没有原则。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行调查,这并不过份。”
“姐,你来这儿是执行任务的吧?你从头到尾都在查探楚云的底细,怪不得你要去射击比赛,要和楚云徒手格斗,你完全是在执行你的任务。”
“小艾,如果因为我们自己的疏忽而发生对国家不利的事情,你能原谅我这个姐姐吗?”
“这样以有心算无心,我感到寒心。”
“如果经过调查,楚云确实没事,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的。可是,这次在山里,她同时杀死三个人,虽然他们是歹徒,但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查清吗?做为办案,每个案子一定要有结论,还事实于真相,是我们的职责。”
“你来查楚云,和当地的案子并不是一回事,你为什么要插手?不能等楚云回去以后再查吗?”
“我并没有插手,因为这件案子是由四川省厅在负责,如果我插手的话,你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会看不穿吗?”
第十二章 画地为牢
“姐,你什么意思?”
姐姐看看我,轻声说:“你不用瞒我,我能看得出来,其实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我刚想分辩,却又止住了,反正姐姐让她来医院检查,就说明她不会对别人说出这个秘密。
“把这件案子查清,如果楚云真的是清白的,只有对她好,可以解除了所有对她的猜测。而且我现在只是处于暗查,和此案无关。”
“如果因此而加重了楚云的病情呢?在你心里,你的工作比楚云更重要是不是?”
“对!我是一名警官,保护国家的利益是我的天职。”
我失望地看着姐姐说:“姐,在我眼里,你首先是我的姐姐!如果你对楚云不利,我会恨你一辈子。”
“小艾,这个案子是四川省厅下的命令要查办的。听我一句衷告,不要感情用事。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你好,是要让你清楚,离麻烦远一点。有姐姐在这儿,你放心,赶快回北京去吧。”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忿然离去。
如果楚云是个麻烦,那么早在我梦中见她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惹上这个麻烦了;如果楚云真的有问题,那么我就和她共同解决这个问题。
我虽然努力想平息自己内心的激动,不想在楚云的面前有所流露,可是一看到楚云那无辜的表情,我还是无法掩饰。
姐姐没有跟着我进来,大概也觉得无法面对楚云吧。这间病房虽然有两个床位,但是因为楚云的身份特殊,估计那个床位是不会有人住的。
春燕姐就站在门口,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有点避讳她,用最小声跟楚云说话,我就不信她能进来听我们说话。
“楚云,你好好在这里看病,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的。为了你今后能够平静的生活,这些事情查清楚,对你是有好处的,对吗?”
楚云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不怕他们查我什么。”
我继续小声说:“楚云,那天在山上,三个歹徒的死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楚云摇头说:“我当时看见很多的血,在我眼前都是血,我很害怕,直想逃出去,就跳进湖里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看见血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以后他们一定会问你的。我估计那个彭氏家族的人也一定不会甘心,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仍然是两个家族报仇的延续的话,就会有人对你不利,你要好好回忆那个时候的事,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当时是这样的……”楚云把那晚自己所记得的事情经过如实告诉我。
从医院出来,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