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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必念念不忘(1 / 2)

赫尔德收拾好碗筷,将昨晚整理了问题的小本子揣在手中,在一楼徘徊了许久都没有看见秦安的身影,直到他发现了半掩着的大门。

推开大门,一阵清风带着花香穿堂而过,秦安低垂着双眼,折扇被他插在后背的裤带上,一手支着烟杆,一手提着花洒,一点点地浇灌着院子中的花草。听到门的动静,他回过头,两鬓侧的碎发随风而动,双眼中还没来得及掩藏的泪水在眨眼间滚落。

赫尔德的心猛地一颤。

"先生?"

赫尔德的目光随着那颗闪亮的泪珠而动,就像是每一个普通人一样,赫尔德下意识地想要安慰秦安,却被只能说华洲话的硬性规定打乱了思绪。

"先生,您......您为什么哭泣?"

秦安放下花洒,轻声一笑带着自嘲地味道,他抬起手抽了口烟,顺势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他从不断上升的白烟中看着赫尔德,就像是身处绮丽的梦境,在逐渐清晰的视线中,诺曼的身影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是父亲吗?"

"嗯。"

"您和父亲的......联系?很深。"

"当然。"

赫尔德说的华洲话十分别扭,但依旧努力地试图表达出来,一个词在心中翻译成华洲语需要很久——可秦安从头到尾没有催促过他,在他思考出词汇时点了点头给予鼓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在华洲,有喜欢的人。"

"哦?他是这样和你们说的?"

"他很喜欢,偷偷摸摸地,到华洲去。母亲说,因为有喜欢的人。我觉得那个人,是你。"

"他并不喜欢我,如果他喜欢就不会回帝国结婚。"

"不是!祖父母不同意,完全,父亲很难过,不忍心离开,但没有办法,才和母亲结婚。他的护照,被限制出国。"

秦安在赫尔德颠倒的语序和混乱的语法中找到了事情的原委,一时间有些语塞。

当年诺曼不辞而别,那时候的秦安正在准备一次十分重要的竞标,诺曼和他带来的资金链在一个晚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情急之下秦安不得不去四处求人,甚至不惜爬上男人的床。

想起自己浑身的爱痕,秦安叹了口气,要说是诺曼害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不为过。

"父亲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出的车祸,先生,他的目的地是华洲。"

秦安的心狠狠一颤,机械地抽了口烟。他曾以为自己早就从那段戏剧性的感情中走了出来,可他还是会因为诺曼的离世而落泪,还是会在听到当初的一切时心中揪疼。当他知道诺曼最后想要去的地方是华洲时,不禁又红了眼眶。

"秦先生,"这一次,赫尔德没有用华洲语,他现在的能力不足以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表达出来,"意外在所难免,父亲他只是从时间中跳脱出来,变成宇宙中最原始的组成部份,重新构造成为我们身边的其他事物。他走了,但他的爱会散落四周,无处不在。"

秦安抿唇一笑,他居然需要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安慰自己,他顺势抬起手,照着赫尔德毛茸茸的脑袋摸了摸。

门前挂着的风铃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阵阵清脆而又幽远的铃声,带着秦安的思念传向了天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原谅父亲了吗?"

秦安抬起头,蔚蓝的天空晴朗无云,复杂的情绪漩涡就在身后时刻准备着将他完全吞噬,比起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诺曼将他拯救出来,秦安一直都在奋力奔跑逃离,可却从未能够真正地远离这样的漩涡。

自从诺曼不辞而别后,他一直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和诺曼的合影,他一直都住在诺曼给他的这套房子里,他一直不分春夏照顾着诺曼喜欢的花园,他蓄起了自己的黑发。从一开始,他只是想要维持诺曼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烟火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都演化成了秦安自己的生活习惯。

要说原谅,也许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切,有也许是因为诺曼当时走得决绝甚至都没有告别,与诺曼相关的回忆,更多的居然是那些美好的过程,那些他教自己帝国语时的欢笑,那些他指导自己工作时的严谨,还有他在枕边时的温暖。

"逝者已逝,我又何必再念念不忘。"

秦安看向赫尔德的双眼,那双像极了诺曼的眼睛。

赫尔德没有完全理解秦安的这句话,但从他的语气与表情中多少看出来他是释怀了的,弯起双眼笑了起来。

"父亲会很开心。"

"呵,你小子怎么知道。"

"因为你开心了。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心,我也会开心。"

明明是小孩似的浅显的表达,可秦安的心脏却被狠狠戳动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收拾一下,等柏稚意到了,和我去一个地方。"

"我明白了。"

秦安理了理长发,从赫尔德身侧走了过去,擦肩而过之时却发现,是自己的肩擦过了他的手臂。昨天穿着高跟鞋或许需差别并不大,但现在他拖着拖鞋,两人的身高差一下就显露出来。

"啧,"秦安抬头看向赫尔德,颇感不满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你小子,吃什么长那么高的?比你爸长得都高。"

这一拍可了不得,掌心下结实的触感让秦安顿了顿,不自觉地顺势摸了下去,腹部的肌肉线条即使是隔着西服外套的布料都十分分明,再抬起头一看,赫尔德低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迷茫,秦安笑了笑。

"锻炼的不错,一会儿应该会少吃点苦头。"

"什么?这是要去哪里?"

"秦总。"

柏稚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秦安看向门外,擦着赫尔德下腹的布料擦着收回了手,踩着步子回了屋内。

赫尔德抱着笔记本打开了庭院的大门,却不见眼前的男人走进来,有些奇怪。

"你不进来吗?"

"秦老板又没邀请我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德·诺曼,先生贵姓?"

"免贵姓柏,柏稚意。你会一点华洲话?"

"以前父亲让我学习过一些。"

尴尬的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不知为何,赫尔德从柏稚意的身上感受到了浅浅的敌意。

"在聊什么?"

回头再看,秦安已经一身黑色,脚下踩着高跟鞋,细细的鞋跟稳稳当当地支撑着他,赫尔德的注意力再一次被秦安所吸引。柏稚意当然注意到了赫尔德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赫尔德过分明显的视线,来到车旁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没什么,秦总。我们出发吧。"

两侧的树木随着汽车的开动逐渐后移,赫尔德强迫自己看向窗外,身侧的秦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纯粹的东方长相让他浑身都充满着华洲人独有的韵味,赫尔德认为他们就想是磁铁的正负极,总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让他想要转头看秦安,有或者是,伸手去触碰他。

对,触碰他,就像那时候他触碰到自己那样。人们对美都有着仰慕与追求,秦安是赫尔德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美的一个,所以,对他产生一些好感,并没有错吧。

就连赫尔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双耳正在悄然变红。

车子开入偏僻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处地下拳馆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来。"

秦安招呼赫尔德站在自己身旁,从手腕上摘下一条皮质手环,虽说是手环,但真正解开却能正好绕赫尔德的脖子一周——没错,赫尔德看着秦安的眉眼,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被套上了项圈。微微的窒息感一直提醒着赫尔德项圈的存在,没有抗拒,没有奇怪,甚至没有任何不适,相反,赫尔德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感觉笼罩,就像是他被人拥有着,也被需要着。

"戴着这个进去,打到赢为止,不然就别出来。"

"那先生您呢?"

"我?"

秦安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柏稚意,又将眼神转回到赫尔德的脸上。

"我有我的事,我会让柏稚意......"

"您能陪着我吗?"

赫尔德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项圈,秦安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他立刻抓住了秦安的双手。

"秦先生,您会陪着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被带进了拳馆,领路的少年看见他脖子上的东西,往他怀中塞了好些个东西,赫尔德低头一看,都是些打拳用得到的东西。绷带,牙套,还有藏在最下面的八个螺母和止痛药。

"这是您今晚的对手,"少年指向台上那个把对手按在地上不断出拳的男人,即使眉骨上还有淤青,眼角甚至还有血迹,但不难从那个人的外貌上看出,他并不是华洲人,"名叫黑熊。"

在一片噪杂声中,赫尔德其实并没有听得很懂,只是解开了衬衫的袖扣,卷起袖子,自顾自地开始缠起绷带来,他并没有将少年给他的螺母缠在指节上,也没有吃止痛药,他将那两样东西直接放回少年手中,咬住牙套走进了八角笼。

“哟,”黑熊听见了动静停下了出拳,转身一看是个一身制服的外国人,轻佻地对着地上早就被打得再站不起来的人啐了一口,“哪儿家的少爷啊?这可不是你这种小白脸该来的地方,快滚回家去喝奶吧。”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赫尔德的眉头紧皱,帝国与联邦的语言相似,即便是带着牙套口齿有些不清,他还是听出黑熊的联邦口音。

他看着那个被打趴下的人被拉着脚踝拖下了场。

“还是个帝国人?”黑熊扭捏着身子向行了个十分扭曲的绅士礼,“帝国的少爷呀,怎么来到这里了呢?”

“真恶心。”

赫尔德看着场外环视一周,只是可惜场内的灯光太亮,他根本找不到秦安的身影。

场外的看客们面对上台的赫尔德发出嘘声,没有人会觉得这样西装革履踩着皮鞋的人能够打败叱咤拳场的黑熊,甚至有人开始赌他能够承受黑熊几拳。

领路的少年匆匆来到了秦安的座侧,那是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但视野足够清晰,少年将螺母与止疼药展示给秦安。秦安侧头一看,嗤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固执的傻子。

随着看客下注完毕,尖锐的铃声响起,黑熊的直拳照着赫尔德的门面打了上去。

赫尔德拢紧双臂防守,却感到挨了一拳的手臂如同骨裂一般剧痛,那是黑熊拳头上的铁块作祟。他抬起双臂试图反击,可黑熊接连不断的拳头如同有点一般落在他上身的每一处,赫尔德甚至来不及防守,更不用说是反攻了。

每一次落在赫尔德身上的拳头,都能引发看客的欢呼。

“帝国的少爷,都说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黑熊一拳把赫尔德撩翻在地,强壮的身体将他按在笼子边缘的铁网上。同样地,他注意到了赫尔德脖子上项圈的暗纹,眼神中的光暗了暗。

“你应该去好好照顾你金主爸爸的屁股,而不是在这里逞强。”

赫尔德死死咬着牙,看向黑熊的眼神依旧锐利。

“不服输吗?在这里这么倔强,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赫尔德咬着牙忍耐着身上的疼痛,脸颊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可他还不想就这样认输。秦先生一定在哪里看着自己,他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额头伤口的鲜血流入眼中,使得他的眼前一片血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不停的防御之中,他抓住了黑熊的一次攻击失误,伸腿一扫将他按倒,抓住他的手臂形成锁扣。

观众在一瞬间的沉默后,随即爆发出震耳的唏嘘。

也许是力量与技巧上的差距,这样的锁扣并没有支撑太久,就被黑熊挣脱开来,赫尔德用着自己并不熟练的几个地面技巧想要再次进攻,却被黑熊完全反锁在地。

“我真他妈是小看你了!他妈的,小白脸,秦安的走狗!……”

拳头直直地砸在了赫尔德的脸上,腰上,疼痛一个接着一个来临,赫尔德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该听劝吃药的,太疼了。

就在赫尔德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打死时,救命的铃声响了起来。

高跟鞋的哒哒声传来,最终踩在满是血污的笼内。

赫尔德早就被揍得听不清了,在一片耳鸣中,他听见秦安的声音。

在眼前的一片模糊中,他看见有人架着瘫软的黑熊,秦安黑着脸,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脑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正身处一片漆黑之中,空荡的空间中没有任何光芒,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站起了身,头顶处突然洒下柔和的银色。

他抬起头,一轮硕大的白月出现在头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清水没过了脚踝。远处传来空灵的歌声,伴随着皎洁的月光,流照着赫尔德的全身。

夜空中有几颗星星格外明亮,在赫尔德的眼前,与水相连接的地方缓缓移动着,就当它们即将组成星座图案之时,明亮到刺眼的银河奔腾而来,将它们从中间破开,原本明亮的星星在此刻黯然失色。

也正当银河冲刷星座之时,西面有一颗泛着白光的星星逐渐升起,一闪接着一闪,光芒越变越大,甚至盖过了银河,把被银河切开的星座庇护入自己的光芒之中。

下一刻,赫尔德彻底被那颗星星的光芒所吞没。

再一次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色——啊那是天花板。四周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赫尔德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身上疼痛难忍,左臂被悬吊在上,打上了石膏。

是那场拳赛。

“醒了?头还晕吗?”

陌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赫尔德警觉地看向来人,乌黑的长发上半用木簪盘起,半披在身后的长发微卷,微微向上挑起的丹凤眼冷漠地看着他,似乎做这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他的白大褂下是浅紫色的绸缎立领衬衫,领口用盘扣系起。

一看就是医生的模样。

那位医生抬起手,提起输液袋的一角看了看,接着拿起一旁的针管,将其中的棕色药剂打了进去。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止痛药。”

“不,这是什么?”

赫尔德所指是医生胸口处的项链。小小的玻璃容器中装着几颗珍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五彩的微光,一团小小的白色光团也被装了进去,在容器内轻轻漂浮,游动着。

“是星星。”

“……星星?”

这样的回答对于刚从梦境中苏醒的赫尔德来说并不难接受,他理所应当地将那个光团星,与梦境中那颗苍白的星星相链接起来。

“可是星星……在天上。”

“他落入我怀中,我将他收集。”

医生瞥了一眼赫尔德,无言拔出了针管,接着便退了出去。赫尔德再次听见房门打开的声响,来者正是秦安。

“先生!”

赫尔德看见秦安的那一刻有些激动,甚至想要坐起来,被秦安挥了挥手安顿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看你身上的肌肉,还以为很能打。”

秦安的视线从赫尔德的双眼处缓缓下滑,落在了他赤裸的上身,胸口、肩头的青紫瘀痕,在赫尔德偏白的皮肤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说有些刺眼。

“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要再多练练才行。这就是你的第二课,跟着我学,总得付点学费吧。”

赫尔德垂下眼,尽管秦安没有明说,但空气中凝结的失望压抑着他的呼吸。

“没信心了?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

秦安点燃烟斗,支着烟杆站在窗户边上瞧着他。

“你得感谢莫医生,他的医术是最顶级的,或许在整个华洲都见不得有第二人与他医术相配的人了。”

秦安说的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位医生吧,赫尔德偏过头看向秦安,可他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视线始终保持在下方。

“我会好好感谢莫医生的。”

能请到这么好的医生,秦安也一定费了很大功夫。赫尔德也是知道这些的,在心中默默记下来这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用谢我。"

莫医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外兜里,褐色双眼深如水潭。

秦安看见来者,收起烟杆站直了身子,向着莫医生的方向扶着胸口低下头,垂下双眼行了个礼。

莫医生微微俯首回应,随后走到了赫尔德的床侧。

"之后看见的,都只是梦而已。"

赫尔德听见莫医生似乎是对着自己说了这句话,不安地转头看向秦安。

秦安当然看见了他的眼神,他站在床头,向赫尔德伸去手,掌心轻按在他的额头。

"会没事的,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秦安柔声用帝国语安抚着赫尔德。也是,再怎么不同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少爷,一个人来到华洲初来乍到的,还受了伤,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秦安他自己了。在秦安的眼中他就像个因伤受了惊的小狗,是需要安抚与保护才能哄好的小狗。

"相信莫医生,他的医术非常高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只是......"

"不会痛的。"

赫尔德闭上了眼,额头传来的温暖让他想起了父亲,只有儿时父亲才会伸手过来,就像秦先生这样。这样的温暖似乎能够驱散心底一切的寒意,不知为何,他在秦安的身上体会到了,类似书中关于母亲的描写。

母亲在赫尔德很小的时候意外去世,诺曼家现在的夫人对他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就是敌视。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或许就连赫尔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又一次无意识地蹭了蹭秦安的掌心。秦安与站在一旁的莫医生交换了一次眼神,伸手握住了赫尔德伤势较轻的手。

莫医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尖冒出的鲜血点在了赫尔德的眉心,随后闭上眼,他的眼下浮现出一道泛着浅蓝色荧光的符文,纹样向着下颚延伸,直到消失在了脖颈处。

医生的双唇抿动着,发出了无声的吟唱,又或者说,这样的声音是普通人类所无法听见的频率——至少秦安是这样想的。

赫尔德再一次被拉入那片黑暗,只是这一次,皎洁的月光下只有一群微闪的光芒的群星。

浑身上下的伤不在了,似乎就在被拉入梦境的那一秒,自己就已经恢复了健康。赫尔德惊异于梦境的神奇,他动了动刚刚还被打上石膏悬吊在头顶的手臂,只觉得身体比任何时候都更为轻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居然是梦。

远处传来的吟唱让他内心的焦躁逐渐平息下来,赫尔德不再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比起在这里站到梦醒,不如去远处看看。湿漉漉的软沙踩在脚下,印出他长长的脚步,他想要靠近那轮硕大的月亮,每走一步似乎都拉近了距离,既然是梦,或许与真实的世界真的有所不同。

赫尔德迈开步子向着月亮奔跑起来,可似乎无论自己如何追赶,如何地接近,那轮月亮依旧只是挂在眼前,是他无法触碰到的神圣。

赫尔德停下了追逐月光的脚步,只是一个抬头,他便发现在群星组成的各个星座之中,其中一个星座的主星十分突兀地消失了,就像是被人从天上摘了下来,即便辅星依旧闪耀,可他还是认为,在那个位置,应该有一颗最为闪烁的主星才是。

—"是星星。"

赫尔德的耳旁忽然响起莫医生的声音。

—"他落入我怀中,我将他收集。"

赫尔德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莫医生胸口的,难道真的是星星,就是天上这颗消失的主星?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病房内无端升起滚滚白雾,攀附着病床的四条床腿,慢慢向上爬去,直到将赫尔德完全包裹住,源源不断的白雾从地面冒起,甚至有多余的白雾附着在了秦安的脚踝。莫医生的口型一直在变化,秦安曾经还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无论是帝国的语言还是华洲语,甚至是他所不熟悉的联邦语言,整个星球的语言,他都试图带入过,可无一例外解读出来的都是一片乱码。

医生抬起手,伸出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划,包裹住赫尔德左手的石膏随即裂开了一道十分平整的缝隙,掉落在地被滚滚的白雾淹没。

半晌之后,莫医生睁开了双眼,一个深呼吸后,白雾无风而动逐渐退去,病床上的赫尔德浑身的青紫全都消失不见,就连见了血的眉骨裂痕都被修复得完美如初。

秦安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样的"医学奇迹",他经历了许多次,却是第一次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完治疗的全过程。

莫医生不是人类,他早就知道。甚至说对眼前这位医生,"莫"只是他作为融入人类社会的代号,就像是人类的姓名那样,他需要一个能够让别人当作是称呼的东西。他与医生的初见,就是在这样的迷雾退散之后。

他告诉自己人类的生命太脆弱,要好好保护自己。

回忆的盘旋被莫医生的声音打断。

"他明早就能醒来。"

"好,谢谢你。"

"承蒙秦先生照顾,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尽管相识已久,两人的对话还是那么客气。莫医生的眼神停在病床上的赫尔德脸上,随后又慢慢转向窗边的秦安,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诺曼的后代?"

"嗯,"秦安坦然地应了一生,"诺曼他......死了。他之前给我写了信,让我挑出最出色的那个做诺曼的下一任家主,继承......继承他所拥有的一切。"

"为什么要帮他,他明明......"

"我和他的感情,比较复杂。"

秦安笑着抽了口烟,用烟杆子指了指莫医生胸口的项链。

"你的星星该晒晒月亮了。"

莫医生低头看了一眼项链,里面的光点的确变得有些暗淡,甚至来不及向秦安道别,就匆匆离去。

秦安笑着坐在了赫尔德的床沿,熄了烟斗放在了床头,弯下腰细细地端详赫尔德的脸。

和他爸一样,典型的帝国人长相,深邃的眼窝,睫毛又长又翘,粉白的皮肤下都能透出血管的蓝与紫。那条项圈还扼着他的脖子,红褐色的血迹残留在项圈上刺到了他的眼睛。

诺曼,你可曾想过我看到这些与你极度相似的面孔,会是什么心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诺曼,你就仗着我对你的余情肆无忌惮好了。

诺曼,我恨你。

一滴泪水掉落在赫尔德的眼下,秦安就像是触电一般直起身,慌乱地用手擦去赫尔德脸上的泪水,又反手用手背拭去泪痕。

刚刚的他距离赫尔德,仅有毫米之差。

秦安根本不敢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若不是瞬间的清醒,他岂不是要做出那种背德之事。

"该死的。你他妈在想什么?那可是他儿子。"

秦安毫不手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他重新点起了烟猛吸了一口,烟草麻痹了混乱的思绪。

秦安盯着床单的眼神悄悄地回到了赫尔德身上,恍惚之间他再一次看见了诺曼的身影。

没人看见秦安持着烟杆的手正止不住地颤抖着,陌生的感情让他感到从头凉到脚底的恐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的阳光刺痛了赫尔额的双眼,腿边的重量抓住了迷迷糊糊醒来的他。乌黑的长发散在床沿,晨曦穿过病房边的树叶,斑斑驳驳地落在了秦安的眼下。

赫尔德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浑身的肌肉,自己的状态就像是在梦境之中那样轻盈,对于现在的赫尔德,拳场上受的伤似乎更像是一场噩梦。他悄悄坐了起来,动作很小很小,以至于不会将秦安吵醒,秦安毫无防备地睡着的模样狠狠戳中了赫尔德的内心。

秦安长得很好看,甚至比任何他在帝国看见过的美人都要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左眼的泪痣点在眼角,如同神来一笔,将他那对深邃的黑眼睛衬得更有灵气了些。

就这么趴在床沿睡着了,他陪伴了自己一整晚。

赫尔德的手轻触上散落下的黑发,柔滑的触感顺着手心挠到了心尖上,他就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物一般,眼中尽是温柔的珍惜。

之是手中的发丝无风而动,赫尔德转过头,秦安正半眯着双眼看着自己,他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我……”

意外地,秦安并没有搭理赫尔德,只是眯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光线,抬起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先生?"

赫尔德坐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秦安突然跪趴下去,软腰下榻臀部撅起,惊得赫尔德合不上嘴。

半晌,黑色的脑袋从床底探了出来,带着滚落在床底的烟杆子。

小赫不懂。

小赫不敢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从容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掸了掸前襟将烟杆扣在腰间。长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几撮发丝荡在额前,在晨曦中泛着浅金色光芒。

"你会扎头发么?"

秦安将发绳拆了下来,伸手递向赫尔德。

"我其实......我不会。"

"不会?你刚刚不是摸的很开心吗?"

赫尔德低着头,偷偷向上瞄了一眼秦安,却直接被他凌厉的目光瞬间逼退。

"我,我会,我会!"

他咬着牙接过那根发绳,连滚带爬地从病床上下来,站在秦安的身后用手梳理起他的长发。

不得不说,秦安的发质真的很好,油亮油亮的,握在手心就像是握着上好的绸缎一样。赫尔德低头看着秦安,晨曦在他的发丝上打上一缕缕的金色,正好绕了头顶一圈,就像是......就像是帝国古教堂壁画上的天使。

对,天使。

赫尔德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完美贴合他眼中秦安的一个词。

可他的容貌,还有与身俱来的美感,都像是从地狱来的魅魔,用桃心形却十分锋利的尾巴,直直勾走了他的魂魄。

赫尔德小心翼翼的动作让秦安很不习惯,手指插入发间再慢慢地滑下、抽出,秦安的心底莫名地一阵酥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男人干多了,这样的头发除了在口交时被抓着,就是在做爱时被拉扯。

上一个这样温柔而又小心地梳理自己头发的人,还是身后人的父亲。

"赫尔德,你帮女人梳过头发吗?"

身后人梳理的动作一顿,秦安闭上眼,似乎都能脑补出他认真思考的模样。

"没有,这是第一次。"

"诺曼夫人呢?"

"夫人她......她并不喜欢我。我是父亲的私生子,对于夫人来说,就是来分割家族财产的小偷。"

赫尔德也在谈话间扎好了头发,即便只是松松垮垮地被发绳系了起来。

秦安看着镜中的自己,眸光微动。

小偷。

印象中那位高傲的诺曼夫人也是这样称呼他秦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安转过身,赫尔德在一次被他的双眼吸引去了,那就像蕴含了一整个宇宙一般的乌黑瞳仁,一旦与之对上视线,就会被神秘中的丝丝温情牵着走。

"那个女人对你不好,那你的两个哥哥呢?"

"大哥比起继承家业更喜欢整日泡在实验室,听说他连继承者的训练课程都不怎么参与,在家中遇见,也只是点头而已。至于二哥,他似乎对谁都很好,他很讨夫人喜欢,也很讨家中下人喜欢。"

"是他的性格,那他对你怎样?"

"说不出的,怪。"

秦安露出疑惑的表情,示意他继续。

"他只会在公开场合对我笑。"

秦安心领神会,抿唇一笑:"那你呢?"

"我?"赫尔德用手指了指自己,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微笑,"父亲不在了,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你的母亲呢?"

"记不得了,父亲说我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之前的记忆都被吓没了。"赫尔德挠了挠头发,看向秦安的眼神有些忽闪。

"但父亲和我讲过我的母亲,他说母亲也有一头黑发,乌黑的......我在帝国从未见到过,直到......遇见了您。我想,我的母亲或许也有像您一样的发色。父亲说我的母亲很温柔,很漂亮,也很有头脑,建成了自己的事业。父亲总是说我不像母亲,全都遗传了他了,在我身上都看不见母亲的那些优点......"

赫尔德的声音越来越小,蓝眼睛中似乎真的存着一汪潭水,语气多少带着点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赫尔德倒是把秦安看乐了,不禁伸手摸了摸他微卷且蓬松的头发。

意外地,手感很好。

"只是先生......"赫尔德微微低下头,方便秦安摸自己的脑袋,"我的伤,为什么好的这么快?"

秦安的手顿了顿,眼神左右一动,半开玩笑地道:"华洲秘术,你们帝国人学不来的。"

忽然,病房的门被敲开,柏稚意站在中提着一袋衣物。

"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了去,我们的课程还要继续。"

秦安转身先行离开了房间,柏稚意放下手中的纸袋也跟了出去。

他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秦安松散的发型。

紧握成拳的手骨节泛白,这样的“杰作”,只有可能是赫尔德所为。

他柏稚意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让秦安走出诺曼的阴影,为了秦安,他能够放下柏家少爷的尊严去做秦安的秘书,甚至跪在他的面前。

赫尔德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那个与诺曼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他的一切都像是他用一切努力碾成粉末的诺曼,在秦安的心中卷土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总,需要我帮您重新打理一下吗?”

“不用,管好你分内的事。”

“是。”

冷漠的眼神,锥子一般扎入柏稚意的身体。

“秦安。”

秦安因为这样的称呼偏过了头,身后的柏稚意抿着唇,似乎在纠结着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安叹了口气,捏着手指上那枚精致的徽戒,“我有分寸。”

“我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辙。秦安,旁观者清。”

“他只是那个人的儿子而已,等赫尔德回到帝国坐上诺曼家主的位置,我欠他的就还清了。”

秦安松开了发绳,重新将长发绑紧。

“我的禁令还有三年,柏稚意,我其实帮不了他什么。他回帝国后,一切还是得看造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坐回了病床上,发顶似乎还残存着秦安掌心的温度。

赫尔德无法说明秦安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来路不正的身份让他在诺曼家族中没有一点自主权,刚刚是他此生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在家族中的处境。

秦安对他笑的那一刹那,赫尔德突然很想向他分享,分享那些他一直以来深埋于心底的东西。

又或者说,向他倾诉这一路上的委屈与苦难。

他本能地信任着秦安,即便与他相处了仅仅几天。

秦安能够佩戴拥有本家刻徽的戒指,本身就代表了他卓尔不群。可在家族中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秦安的姓名,父亲将他藏得很深。

因为秦安是稀有的瑰宝,是绝色的阿芙洛狄忒,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沦陷在他的双眸之中,甘愿为之臣服。

或许从初见的那一身黑红开始,赫尔德的心就被他狠狠吸引了过去。

赫尔德硬了。

他居然想着父亲曾爱过的人硬了。

惊讶之余,背德的快感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入赫尔德的心海,关于秦安的一切头脑中一幕幕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不同于他人的长发,脚下踩着细长的高跟的高跟鞋依旧能够如履平地,踩下去的每一步都由跨部带动,摇曳生姿。

赫尔德弓着背,手中速度不减,粗重的喘息中夹杂着喉音。

在地下拳场的八角笼里,秦安用他的高跟鞋一脚踩在黑熊的脑袋上,细高的鞋跟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就能够轻易夺走一个拳手的性命。

这样的男人,他会和父亲接吻吗?

赫尔德看着自己的掌心,秦安柔软的长发,还有他粉中透红的唇。

他会和父亲做爱吗?

男人之间的做爱,他会是下面那个吗?

秦安也会像个女人一样,趴在床上被父亲压在身子底下狠狠操干吗?

赫尔德幻想着秦安被操得失魂的模样,射在了自己手中。

喘息未了,他也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秦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他藏起来了,这样的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赫尔德随意擦了擦手上的白浊,打开了柏稚意送来的纸袋,里面是一套熨烫整齐的黑色西服。

柏稚意划燃火柴,替秦安点燃了烟斗,看见了一身黑色下楼的赫尔德。

“走吧,”秦安扶着烟杆,坐进了车里,“公司有个会,你过来旁听。”

赫尔德坐在秦安身边,可完全没有心思在秦安所谓的会议上,他看到秦安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内心罪恶的欲望都在蠢蠢欲动。

车窗边的秦安,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可在赫尔德的眼中却都能完完整整地将他复刻,他下意识的向秦安伸出了手。

“你做什么?”

秦安一把握住了赫尔德的手腕,眉眼却未曾有过大动,只是从眼角处轻轻一瞥。

赫尔德手腕处传来的巨痛正明确地告诉着他,他彻彻底底地以貌取人了,秦安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诺安集团最高层会议室中集合了一众高层,今天的会议内容相关的小组正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报告准备,楼道内交替着跑动的脚步,在紧急的气氛中一切又显得井井有条。

"秦总还有五分钟就到。"

前台的姑娘挂断了通讯,用随身的小镜子左右照了照,检查自己的妆容与服装,甚至精细到将耳边微微翘起的发丝别在了耳后。看见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在门口稳稳当当地停下,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清了清嗓子露出标准的微笑,看见秦安下了车,她迈着步子迎了上去。

"秦总,这边请。"

秦安的身后跟着一个外国长相的男人,浅蓝色的双眼半眯着向她露出微笑,一身黑色西装在诺安十分常见,却很难有人穿出像他那样的独特风格。

是新面孔,柏秘书并没有跟在身后,这样简单的穿着,难道是秦老板的......新秘书?

只是没多久就到了顶层会议室,姑娘八卦的内心也随着回忆大门的关闭而终止。

秦安自然地落座在主位,赫尔德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无所适从,眼神左右看了看,长长的会议桌旁早就坐满了参会者,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想到他会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两旁的高管在看见赫尔德的时候脸色明显有变,但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因为会议满员没有空位的尴尬,更像是见了鬼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打扰了,"会议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敲响,柏稚意提着一把空椅子放在了秦安的旁边,等赫尔德入座后再把怀里抱着的厚厚一沓资料推到了他怀中,"秦总,都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总,他......"

其中一位高管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废话不多说,开始吧,时候也不早了。"

秦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眼神从身旁两位高管的脸上缓缓划了过去,最终落在汇报屏幕上。

无声的警告。

赫尔德并没有发现会议桌上诡异的氛围,只是闷头翻看着柏稚意塞给他的资料。

是这次会议相关的内容以及一些附加的资料,整整四十多页,双语标注,有一些特有的名词甚至做了特殊手写标记。

这些字迹赫尔德十分熟悉,在秦安的书籍中,他也看到过相同的字迹,钢笔的笔迹连贯且秀气。

在这个时代还保留着纸质书籍的方式,就连工作用的资料都是纸质文件,秦安的生活方式与父亲有着很高的相似度。

同样的注重细节,同样的细心,也同样地注重仪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听懂多少?”

秦安的视线依旧保持在眼前的屏幕上,只是微微侧过头,向着赫尔德那一侧说到。

是帝国语,不同于他说母语时的流转自如,可依旧游刃有余。但赫尔德更喜欢听他说华洲语,相较于帝国语显得他更为温和优雅。

会议的内容他靠着手中的资料能听懂大半,只是面对秦安的询问,他换了个回答的方式。

"上一个季度的收益超出了原定计划的两倍,是个很好的结果。"

秦安听见他这样的回答露出浅笑。

?"好好听着,会议结束之后做个总结给我。"

柏稚意站在两人的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逐渐变的有些不自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伴随着会议的结束,参会者多半三三两两地离开,就连赫尔德也被柏稚意带走,长桌之上只剩两位高管与秦安留坐,原本座无虚席的会议室都变的空荡荡起来。

"秦总,他......"

"是诺曼的孩子。"

秦安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们的担忧,当年他担保诺曼集团的手不会再伸向华洲,自己也被迫有了十年的禁行令——秦安也将在未来的十年都无法离开这片他所热爱的土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去寻找离开华洲的诺曼。

"秦总这样公然带着他来诺安,不怕沈总生气吗。"

秦安淡然一笑,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

"他为什么要生气?只是诺曼的儿子而已,诺曼已经死了,这个时候的诺曼家族反而是最为脆弱的。他难道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反而来生这样毫无意义的气吗?"

"可你的担保......"

"你啊,"秦安脸色阴沉地打断了他的话,却依旧呆着笑意,"是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太舒服了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醒?"秦安大笑,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是谁?轮得到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不想干了就滚回沈崎那里,诺安不缺人馋你现在的位置。"

语罢,甩袖离去,独留两人对坐。

秦安自然是带着怨气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无论诺安做的多大多强,都躲不掉沈崎倒进来的第一桶金。柏稚意看见坐在椅上长叹一口气的秦安,在会议室中发生的事他能猜出大半,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站在秦安身后帮他捏着肩颈,力道适中,他明显能感受到秦安在他手下逐渐放松下来。

"还有三年,您就可以自由了。"

"是啊,三年。"

不多不少,真是暧昧的数字。

秦安闭起眼享受着按摩,听见柏稚意的话眉头微蹙思考着什么,手指焦虑地不断敲打着桌面。

"那少爷呢?看好他,别让他在公司乱跑。"

"他在我的办公室,需要喊他进来吗?"

"不用,"秦安睁开眼,轻柔抚去了肩头柏稚意的手,"去帮我约沈总,就说是一起吃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样光明正大地将赫尔德带进来,秦安冒着极大的风险。赫尔德的出现是他正式开始反抗沈崎控制的第一步,至少现在的一切都在秦安的控制内发展着,这样就好。

这么想着,柏稚意的通讯器突然响铃,接通后是前台的姑娘慌乱的声音:"柏秘,沈总来了,现在正上楼呢,我们拦不住。"

"啧,赫尔德还在这里。"

秦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向柏稚意递去了一个眼神,随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柏稚意看见他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微微欠身率先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只是柏稚意刚推开门,沈崎便从电梯口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织金中山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沈总,有失远迎。"

"大小姐啊,你与我不必客气。有段时间不见,你对我都生分了许多。"

......

木门将寒暄后的话语关入办公室中,柏稚意最后向内看了一眼,秦安的眼中疲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月光般的冰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总快坐快坐,时候正巧,我刚刚还准备让柏秘约您一起吃顿晚饭,没想到这就来了。"

秦安早就习惯把这张笑容面具时刻带在脸上,尽管对自己"大小姐"的嘲讽称呼十分不满,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直接与沈崎正面翻脸的时候。

所以他要忍,他要从根部一点一点将沈氏瓦解,就必须先做这个赔笑的人。

"大小姐,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吗?"

只是没想到沈崎如此开门见山,打得秦安有些措不及防,沏茶的手不知是被水烫到还是如何,不自然地微微一抖,洒出些许茶汤。

"沈总说笑了,不知沈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看来我们的确是有些时日不见了,秦大小姐装傻充愣的本事见长。"

沈崎垂眸看了眼秦安递过来的一杯茶,上好的普洱茶,香味在秦安动手泡茶时便有所散发,现在更是香味最醇之时,可沈崎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从茶杯处缓缓抬起,侵袭着秦安递茶的手,小臂,甚至是肩颈,最后才对上秦安温怒的目光。

"诺曼家族的私生子,赫尔德·诺曼,"沈崎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姓,秦安毫不客气地将茶杯重重叩下,"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要扶持一个私生子继承诺曼的位置,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像诺曼?"

"此事与你无关,勿要管我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眼神渐冷,笑容也从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消失,他正准备收回的手突然被沈崎扣住手腕,死死按在了茶桌上,飞溅起茶汤无数。

一壶开水就这么从上而下,浇淋在了秦安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被烫的通红。

秦安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可力量的对比他还是输下一成,只能绷着手指,咬着后牙承受着烫伤的疼痛,愣是没发出半点儿声响。

"秦安,"沈崎掐着秦安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左右细细端详,"我巴不得把你锁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折磨你,你痛苦的表情太美了。"

"混蛋......"

秦安压抑着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心中怒火直迸。

只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趁着沈崎松了些力道,秦安猛地将手抽离,手背上一些地方开始红肿起泡,他却掩着疼痛将手藏在了桌下。

"谁?"

"先生,是我。您要的总结我写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别扭的华洲话全公司除了赫尔德还能有谁?不是让柏稚意看好他么,为什么非在这样的时候......

沈崎坐在对桌发出一声轻笑,秦安烦躁地闭上了双眼。

"让他进来吧,大小姐,"沈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步子站在了秦安身后,然后弯下腰,伸手过去用掌心按在了秦安藏在桌下的那只伤手上。

"嘶啊!"

秦安甚至来不及躲开,硬生生被按在了大腿上,剧烈的疼痛乱了他的呼吸。

"先生!"门外的赫尔德似乎听见了门内的动静,语气顿时变得不安起来,再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别进来!"

沈崎的手锁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也没停下,轻轻扼住他的脖颈后转而向更下方入侵,指腹擦过秦安胸前的乳粒,惊得秦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比起沈崎那只随意撩火的手,秦安更害怕赫尔德冲动之下推门闯入,被他看到这样的一幕,天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的没事吗?”

那一声"别进来"的确阻止了赫尔德进一步推门的动作,柏稚意看着他担忧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像他解释。门后正在发生的事他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沈崎每一次主动找上来多半都是为了这一己私欲,也是苦了秦安。

“走吧,等沈总和秦老板谈好事再来,别再叨扰他们。”

见赫尔德依旧不为所动,柏稚意正准备直接上前准备拉住他,却只捞到衣摆一角。

原本赫尔德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他居然一脚踹开了上了锁的实木大门,直直地闯了进去。而后楞楞地站在进门的不远处,眼中满是震惊。

秦安的衣摆被高高撩起,双乳都带着金色乳环,沈崎的手穿梭在两个乳环之间,旁若无人地挑逗着。

秦安仰起头,胸膛上下起伏着,双耳染上了晚霞般的淡红,下身硬的发胀,将下裤高高顶起。

“哟,这就是你新养的小狗吗?”沈崎把秦安的伤手死死按在扶手上,拉拽着他的长发逼迫他看向眼前人。

赫尔德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怔怔地看着秦安慌乱的眼神。柏稚意深叹了口气,刚想将赫尔德带走,被沈崎呵住。

“柏秘啊,出去之后可得把门锁好了,虽然我们大小姐可以吞下很多,但是人太多我嫌脏。也别让他跑了,不然你们柏家在华东的生意就别做了。”

柏稚意微微欠身出了门,门锁响动的那一刹,秦安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泪。

温热泪水正巧打在沈崎的指尖,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随即秦安就被扼住后颈压在了办公桌上,臀部高高翘起。

赫尔德似乎被那一滴泪水惊醒,总算是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他选择背过身去,给了失态的秦安最大的尊重。

“他是谁?”赫尔德用帝国语——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听不懂的语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秦安却没有回答他,错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刺耳。

“如果先生不是自愿的,我可以帮您。”

沈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眼前少年的举动与沉稳的语气让他刮目相看。

“你帮不了我,”秦安微弱的声音带着颤抖,“别转过身。”

后颈的压力突然消失,秦安一回头,赫尔德正拽着沈崎的头发往身后的橱柜上猛地一砸。一声巨响,沈崎的脑门顿时溢出鲜血,可赫尔德似乎并不想就此停手,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沈崎直接被打懵在原地,弯着腰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尝尝被人扯头发的滋味,混蛋。”

赫尔德不紧不慢地脱下西服外套披在了秦安上身,扶着他落座,随后站在了他跟前,架起了双拳。

“停手吧,他是诺安的大股东。”

秦安怕他把沈崎打伤,伸手搭在了赫尔德的手肘,开口劝阻。赫尔德这才收起如同野兽看向猎物一般的眼神,放下了双拳站在秦安的身侧。

沈崎扶着墙勉强直起身来,赫尔德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向沈崎挑衅,就像是在说“我只受秦安控制”一样。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他了吗?”

秦安后靠向椅背而坐,眯起双眼看向沈崎,这一场几乎全是未知数豪赌,他赢得酣畅淋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看着沈崎愤愤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秦安才松下一口气。

"秦先生,你一直以来都被他骚扰着吗?"

一直站在自己身侧沉默不语的赫尔德忽然开口,秦安寻声抬头,赫尔德从高处传来的眼神让秦安感到陌生,诺曼的影子再度蒙在眼前赫尔德的脸上。

所以,当你看到我这般模样,也会这样看着我吧。

胸口传来刺痛,秦安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早就凉了,也没了茶香,留给他秦安的只有入口的苦涩。赫尔德的用词很谨慎,"骚扰"下的真正意思,秦安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来。他迟早面临这样的窘境,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或许应该庆幸沈崎没有当着他的面操了自己,秦安苦笑。

"我是自愿的,"秦安拿起桌上的资料,握着笔在上面圈画标注着,"他给我我想要的,我陪他睡,各取所需罢了。"

赫尔德默不作声地站在一侧,整个办公室的气温因为他的存在低了几度,他只是盯着秦安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随着办公室门的关闭,秦安翻看资料的动作一顿,眼神微暗。

"还说不让这位少爷知道呢。"柏稚意推门而入,把手中的资料放在秦安的桌上。

“他迟早会知道,也迟早要走……这是什么?”

“刚才的会议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捏了捏眉心,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看了眼赫尔德会议记录。

“少爷逃走了,需要我派人盯着他吗?”柏稚意瞥了一眼,厚厚的资料上全是秦安的标注,笔记华丽,“对他如此用心,我会妒忌的。”

“呵,”秦安笑道,只是笑容在嘴角木木地挂着,“有什么好妒忌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要和他做吗?”柏稚意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我这破布一样的身体,和谁做不一样么?”

“可他是诺曼的孩子。”

“他是个男人。”

柏稚意倒抽一口冷气,他看着在宽大西服包裹下的秦安,忽然觉得眼前人可怕。

“被恶心到了吗,柏少爷?”秦安继续在资料上标注着,对柏稚意的态度毫不在意,“要是恶心了就回柏家吧,你在我这儿呆着,你爸可烦死我了。”

“你非要这样吗?那些真心对你的人都走了你就开心了?秦安,你在华洲能过得很好,为什么非要执着在十年前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身上?”

“出去,你有点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你变成这幅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是钱的话柏家也可以有!”

“滚出去。”

秦安甚至没有抬头,直到传来一声叹气,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关闭起来。

今天的办公室可真是热闹。

秦安把藏在西服下的手拿出来,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疼痛在呼呼下有所减轻。

只是不过多久,门又再次被打开,秦安迅速收回手,熟练地把伤痛藏了起来。

“我都说了滚出去。”

“是我。”

秦安猛地抬起视线,赫尔德面无表情地站在办公桌前,手中拎着一袋绷带与药膏。

“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掌心托着秦安的手,秦安的手指也有许多处的烫伤。

赫尔德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他手指上的徽戒,放在了桌上,再用棉签蘸着药物一点一点地点涂在红肿的地方,再用绷带包扎妥当。

秦安垂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原本用来嘲讽的话全都梗在喉中。他想过赫尔德会觉得他恶心,会离开这里甚至离开华洲,但从未想过他刚刚的转身只是为了给自己买药,刚刚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受了伤。

那么刚刚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生气呢?

为他的离开,还是为自己的堕落被他发现。

作为一个坐在沈崎对面,操控棋局与之对战的执棋者,赫尔德只是一枚有极大作用的棋子而已。

为什么执棋者的脾气会被一枚小小的棋子左右呢?

浓雾从四周侵袭而来,无法辨认的前进方向让秦安感受到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的不安与焦虑。

或许柏稚意说的没错,可秦安到现在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赫尔德身上寻找着诺曼的残影,还是说——

自己已经被赫尔德所吸引,而不自知。

不不不,绝对不会是这样,这……太可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疼吗?严重的话,就去找莫医生吧。”

赫尔德语气平淡地打破了沉静,他抬起头对上了秦安的视线。

“没事。”

秦安回过神轻咳了一声,随即收回的手重新藏在了西服外套下,就像他一直以来都擅长做的那样,掩饰着自己的伤痛,用尽全力把最完美的那面展现出来一样。

可沈崎这个老东西让自己在赫尔德面前失了态,把他维持的完美形象敲了个粉碎。

对话到此而止,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一般。

赫尔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站着,阳光在他的周身染上金色,高大的身形使得他的影子投在办公桌上,替秦安遮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秦安故作镇定地拿起了资料,可耳尖早就变得通红。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被赫尔德分心,即便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可秦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转向窗边。

“你出去吧,别在这里呆着。”

“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等我出去了,又不知道谁会进来让你受伤。”

秦安把资料啪地摔在桌上,偏头转向赫尔德。

“你……”怒火在看见赫尔德垂眸之时化作无力的宿命感,一切的愤怒在顷刻间化为无关痛痒的理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赫尔德听罢他说的话,双手插在裤袋中,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秦安。他就像是一只搜索到目标的猎豹,蔚蓝的双眼锁定着目标等待着追逐捕猎的良机。

“秦安。”

秦安一楞,那是赫尔德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喊他的名字,心底猛地一颤。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喜欢你了。”

赫尔德弯下腰,一手支撑在秦安身后的椅背上,顿时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赫尔德拿起桌上的徽戒,再牵过秦安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把戒指一点一点,缓缓戴进了他的食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安双瞳微颤,掌心不自觉地出了一层薄汗。视线中的赫尔德慢慢放大,最终停在了短短几寸的距离。

“所以呢?你也要来可怜我吗?”

秦安嗤笑一声,像这样看见他狼狈模样的人,一半的人会露出那种恶心的眼神藏入怜悯中,至于另外一半……会直接将他当做男娼,狠狠发泄一通后再甩下几张揉皱了的纸钞。

至于眼前的赫尔德属于哪一类,秦安看不透。

赫尔德只是近距离看了他许久,看的他后背都被汗水浸湿,可两人的视线依旧强势地对峙着,没有任何一方退缩。

“够了。”

秦安率先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峙,伸手推开了赫尔德,转过身去。

“先生,”赫尔德忽然开口,“您持有诺曼集团的股份吧。”

“什么?”

“徽戒。这枚家族徽戒能够在你手中,除非您持有我家族集团巨额股份,我想不到其他您能够得到它的原因。”

秦安安静地支着脑袋听着赫尔德的分析,并没有插话。

“先生,从见到您的那一刻我就想说了,”赫尔德重新站在了秦安的对面,"父亲得有多爱您,才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您,甚至把遗产的分配权都给了您。"

阳光挪转到了秦安的脸侧,让他的另一半面孔笼罩在了阴影之中。能猜到"爱"这一层面的,诺曼的孩子们都可以,但能分析到遗产分配权这一层并且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人,只有眼前的赫尔德一个人。

这些天对于赫尔德的评价,秦安能有很多词语去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懂礼仪知分寸,刻苦学习,并且十分聪明。

可这样的词汇,他在诺曼的另外两个孩子身上同样看得见,像诺曼这样苛刻的家族中,别人都能够做到的,那就是平庸。

过人的胆量,对家族的忠诚,那是作为继承者最好的品质,赫尔德与他的哥哥们一样,珍惜着一切能够成为下一任家主的任何机会。

秦安不想自己被私人情感左右了判断,可他在赫尔德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他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东西——尊重。

"诺曼对我的不是爱,是对他自己愧疚内心的补偿。"秦安左右交换了一次二郎腿,戴着戒指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赫尔德,你今年几岁了?"

赫尔德一愣,明显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可还是如实回答:"27。"

"多美好的年纪啊......"秦安脸上露出难的一见的温笑,他用华洲语娓娓道来,"诺曼离开后,我亲手摔碎了我最珍惜的东西,在那之后我又拼凑起来,却被沈崎一次又一次地摔碎。不知道第几次那样东西摔碎之后,我累了,我再也没有把它拼起来的力气。"

在十年前,像赫尔德这般年纪的时候,他就累了。

即便秦安有意放慢了讲述的语速,可这种将本意藏进字与字之间的程度,赫尔德也许也就听懂了表面的意思——

秦安有一样很宝贵的东西坏了,是被沈崎弄坏的,并且或许再也修复不好了。

"赫尔德小少爷,你刚刚的分析八九不离十了。"秦安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只是有一点出了些许偏差。"

"我没有分配遗产的权力,我就是遗产的一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从那天得知了秦安也是父亲遗产的一部分时,赫尔德似乎比以前更为努力,秦安时常能看见凌晨时小书房的门缝里还亮着光,地下拳场为赫尔德的出场甩动着钞票押注的人越来越多,需要去莫医生的私人诊所才能修复的治疗越来越少。在公司中他的业务能力也愈发熟练,时常能够看见赫尔德用着他突飞猛进的华洲语和员工交流着,秦安给他分配的工作也越来越有分量。

最重要的一点,每当沈崎找上门来,赫尔的都会站在秦安的身后,就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靠着地下拳馆一场场的拳赛锻炼出来的能力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型更为结实,沈崎自然也不会自找不快——他可不想再鼻青脸肿地逃出诺安。

规律的生活让时间流逝得飞快,转眼之间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天,赫尔德把一本经济学的书籍啪地一声拍在了秦安的面前,眼神中藏不住的骄傲让他高昂着头。秦安瞟了一眼书名,细眉一挑。

"最后一本?"

"最后一本。"

"恭喜你啊,小少爷,"秦安翻开书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提前完成任务了。"

"所以,没有点奖励吗?"

"当然......"秦安故意拖长了间隙,把赫尔德的期待值高高吊起,"没有。"

赫尔德不存在的尾巴肉眼可见地垂了下去,即便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

秦安转过身,从上了生物锁的抽屉中取出来一把钥匙,再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另一个生物锁下的盒子,拿出一封酒红色的烫金信封推到了赫尔德的面前。

纯金的火漆上的印记是家族的没错,只是这一枚很小,就像是——用徽戒临时印上去的那样。

信封微微鼓起,赫尔德看了一眼秦安,确定是他给自己的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化开火漆印章,一张半透明的芯片从中掉落在赫尔德的掌心。

"这是你的父亲在华洲一切的储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德震惊地看向秦安。

"拿着这枚密钥,待你回到帝国的家族,你就是下一任诺曼的家主。"

"能有这么多?"

"怎么,怕我偷拿?"

"不不不,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初他给我的,我分毫未取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就当是我物归原主了。"

秦安笑了笑,当那封信交付给赫尔德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可以释怀了。

"可你曾说你也是遗产之一。"

赫尔德的嗓音微哑,似乎这句话万般不能开口。

"哦对,你提醒我了。"

秦安抬起手转了转那枚戒指,眼神在赫尔德的双目之间辗转。

赫尔德不自觉地抿了抿干涩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已经与眼前人相处三个月之久,却如同初见一般渴望着秦安。

在秦安坐在饭桌对面时,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在秦安坐在会议桌前时,望着他平静的侧颜;在秦安坐在满是花开的前院时,遥看他被风吹拂的背影。

但赫尔德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从未显露。

"用家主的身份来华洲,来见我。等到时候,这里,不,整个诺安都可以是你的。"

"那......"

那你呢?也能属于我吗?

这样的话,赫尔德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那,什么?"

"没事。"

"既然如此,最后再陪我喝一杯吧,赫尔德。"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醇香的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月光落在秦安的脸上如同一层薄纱,却将他的双眼照的清澈透亮,脸颊上的微红就如同奶油蛋糕上的粉红草莓,点缀得恰到好处。

他尝起来也会像草莓那般甜吗?

微醺的醉意攀上了头,赫尔德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坐在飘窗上的秦安发呆。

"我其实不怎么会喝酒啊......"秦安站起身子,步伐飘忽地走向赫尔德,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模样笑了,"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多了......"

"坐这里吧,窗边有风。"

"你小子,酒量不错嘛......"

赫尔德将他扶坐在了椅子上,可秦安还是不过瘾似的,晃晃悠悠地拿起酒瓶,给两人快见底的酒杯中又添了许多。

"敬,小少爷完成特训!敬,我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秦安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只是这样发自内心的笑意并没有持续下去。

"敬,诺曼,"秦安的嗓音一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我最敬爱的老师......"

赫尔德刚将酒杯中的酒喝尽,忽然发现了秦安言语中的不同。

是"老师",而非"爱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为你和父亲是......"

借着酒精,赫尔德端着酒杯将内心的疑问说出了口。

"为什么会这样想?"

"冒犯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感觉您与父亲所描述的我的生母很像。"

赫尔德的手指刮擦着高脚杯,看着秦安的脸入了迷。

月光从背后照耀着他,长发在微风下轻轻飘动着,荡漾进了自己本就骚动不安的内心。

"是啊,我爱着他。"秦安眯起眼,轻笑了一声,很好听,"可我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了。"

听闻此言赫尔德再也按耐不住,将秦安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把杯中剩余的酒液仰头一饮而尽,再把酒杯轻轻搁在桌上,抓着秦安的双臂将他禁锢在了桌沿。

冲动到此为止,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安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可他却再不敢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怎么了?"

不似质问,温柔如水的语调在不经意的眨眼间将赫尔德拖入更深的欲望之中,可他还在苦苦地忍耐着。

秦安早就感受到了他下身的隆起,眼眸承转之间,秦安的双臂环住了赫尔德的脖颈,只是轻轻一个垫脚,双唇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德彻底惊醒了酒,当秦安带着酒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真正碰在了一起时,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他尝到了草莓的味道,不仅甜,还带着红酒的醇香。

随着吻的深入,秦安率先脱下了上衣,他下意识寻找着温暖源,搂抱赫尔德的动作更加用力。赫尔德的双手握着他的腰部,轻轻一用力就将他抱上了桌子,黏腻的吻来到了胸前。

他舔弄着秦安胸前两只金色的乳环,耳边传来隐忍的呻吟声让他更加努力地想要讨好眼前的人。

"知道怎么和男人做爱吗,小少爷?"

秦安低下头微微喘着气,捧起赫尔德的脸,却见他愣了几秒,然后迷茫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秦安便脱了个干净,将瓶中所剩无几的红酒尽数倾倒在了身上,手指蘸了些许酒液放入了口中舔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向下,插进了男人的秘穴之中。

赫尔德那双玻璃似的蓝眼睛随着秦安的手指移动着,下身肉眼可见地胀大了几分。

看着少年呆呆的表情,秦安笑着牵过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身引去,自己这样的身体早就已经饥渴难耐,只是手指的抽插完全不能满足奢侈的快感,不断张合的秘穴就像是在渴望着更粗更大的东西将他填满。

赫尔德的双手却突然按在了秦安腿根处,猛地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高昂着的性器便贴在了入口处,再是一个下按,赫尔德顺势向上一挺腰,操进了柔软小洞,爽得他轻叹了一口气。

秦安一声惊呼,赫尔德多少是个帝国人,这下身的东西自然是大上了许多,伴随着快感而来的疼痛让他紧紧拽着赫尔德的双臂,指甲在皮肉上留下深深的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慢点,我受不住......嗯啊!......都说了慢点!"

赫尔德的床技不差,就是对于秦安来说过分的刺激了,快感一阵一阵地翻涌上来让他招架不住地腿软,却因此双腿大开,被赫尔德操得更深了些。

在顶到那一点时,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这样的刺激更是让秦安直接爽的射了精,后穴紧紧绞住了赫尔德的性器,差点没让他也缴了械。白浊一股股地落在了秦安的下腹,也打在了赫尔德的上身。

"慢点,轻点,我会疼......"

秦安软下声,这在赫尔德眼完全就是撒娇,听得心尖直颤。

"先生,先生您真棒。"

赫尔德从没想象过男人的身体也可以操得这么爽,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兽,抱着怀中的男人将欲望完全发泄在他的身上。

这样疯狂的性爱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赤裸的两人从餐桌,到客厅的沙发,再到卧室的窗前,柔软的主卧上。

后半程的秦安射出的精液都变得稀薄,意识都在快感的冲击下变得模糊不清。

所以在情到深处之时,那一声声的"诺曼"所指的,到底是谁,无从而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的鸟鸣唤醒了秦安,浑身赤裸的男人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手腕处的掌痕,浑身上下遍布全身的吻痕与咬痕让秦安瞬间清醒了过来。

脑海中浮现出赫尔德压在自己身上起伏的景象,秦安倒抽了一口冷气。

"喝酒误事,真是喝酒误事......"

赫尔德并不在身侧,秦安随手披了件睡袍下了床,浑身的酸痛让他不由得去扶墙稳住,只是没走几步,忽然感到有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证实着昨晚激烈的性爱并非幻想。

这让秦安彻底定在了原地。

这小子没带套。

他没法一边流着精液一边找赫尔德那小子算账,只能先走进浴室把自己处理干净,再回过头去气势汹汹地扶着墙找赫尔德。

"赫尔德!你小子!"

秦安穿着拖鞋一脚踹开了二楼的房间门,可里面只有铺的整齐的被褥,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书桌与摆放有序的书籍。

通讯器中一条信息突然跳了出来——

,先生,十分抱歉。

今天下午就是继承人挑战的最后期限,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允许我为昨晚的冲动而道歉,无论您是否接受。但,对我而言,那是个十分美妙的夜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不打扰您的休息,消息我设置了定时,桌上的早餐别忘了吃,是您最爱的奶黄包。

对了,牛奶记得热一热再喝。,

秦安走下楼,看了眼桌上的两个包子与一杯牛奶,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道歉,我在华洲等你的好消息,我会挂心于你。

顺颂时祺。,

秦安按下最后一个字,由于半晌却将对话框中的一切都删得干净,只留下了那句"顺颂时祺"。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祝愿他在帝国一切安好。

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一副德行。

"秦总,该出发了。"

柏稚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门口,突如其来的催促倒是把秦安吓了一跳,转过身的瞬间却看见了柏稚意眼神中的震惊,他猛地低头一看,敞开的睡袍早就把昨晚的好事漏得一干二净。

"你和他做了?"

不知为何,秦安从柏稚意的语气中听出了温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了,怎么了?"

秦安大方地承认倒是让柏稚意有些措手不及,他大步迈向秦安,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到底想怎样?他可是诺曼家族的人!你是想回到原来那副样子吗?"

"停,"秦安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自作清高,"我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原来那副样子,,柏家大少爷当初也参与了那场性爱的聚会吧?别站那么高看我,我还是更喜欢你跪下来望着我的眼神。"

"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些变态嗜好,还会爱你吗?"

"只是睡了一次而已,谈什么感情。"

秦安转身上了楼,不一会儿便身穿着深色长袍走了下来,腰间别着烟杆,长发后束——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他。

只是车的后座没了他人作陪,只是午餐时只能在办公室一人用餐,只是下班后没人提出步行回家的奇思。

只是秦安又一次孤身一人了而已。

他看着昏黄的路灯,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黑色的身影被拖的很长很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东风起,拂动庭院万朵娇花倾动,斑斑琼片散得满地,散千里馥郁。

窗边站一翩翩公子,长发高高束起,手握毛笔在宣纸上勾染着,顿挫间一树桃花映然纸上。

"秦先生。"

一声清朗男音打断了秦安的落笔,循声转头,熟悉的白大褂印入眼帘。

"哟,莫医生,稀客啊。"秦安急忙将笔搁置好,笑着将他迎了进来,招呼着坐下,"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莫医生拂衣而坐,抿了抿唇,似乎有事所求。

秦安一边泡下茶,一边观察着对面人的神情,看出了他的踌躇。无事不登三宝殿,像莫医生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更是难得一见前来求人。秦安递过去一杯热茶,面上带笑客气开口。

"莫医生,你是我秦某的救命恩人,对我尽管开口便是。"

秦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莫医生再犹豫倒是显得刻意了些。

"我想去帝国。"

他握紧双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秦安的脸色预料之中地沉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他算是知道这位爷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定了。

"去那地方做甚,华洲辽辽疆土还放不下您了?"

"我要见,帝国的王。"

莫医生的眼神中唯有坚定,眉目间还带着些许柔情。似乎是害怕秦安不同意,他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淡紫锦囊,"啪"地一声轻丢在了秦安面前。

"我给你钱。"

秦安笑着用手勾起锦囊的带子,打开一看竟全是黄金的碎块,直接把秦安看直了眼。要知道这东西在大陆甚是稀有,仅仅一小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莫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这么满满一袋。

真是个有钱的主,这么一袋好东西丢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去,你哪儿来的这么些个东西啊?"

"海里有很多。"

秦安拿起其中一块,用牙这么一咬,鉴定为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我不帮你啊,莫医生,我身上还有禁令......"

"今天就是禁令的最后一天。"

莫医生直接打断了秦安的婉言,秦安听闻此言不禁笑出了声。

他从三年前赫尔德离开后就掰着指头数的日子,又怎么会不记得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只是眼前这个人居然也会记得,倒是给了他十足的惊喜。

忽然,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了过去,莫医生的袖口下传出淡淡紫色的荧光。

"你明天就要去帝国,带上我。那些东西给你,我要去帝国,这是交易,别想着编些谎言拒绝我,我不喜欢谎言。"

莫医生刚来时那样求人的姿态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语气中无法反驳的坚定,似乎自己的心中想法都被洞悉了一般,秦安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秘密,你不必知道。就算是知道了,要你我不想让你记得,你也不会记得。"

"我带你去,可我没办法让你一定能够见到帝国现在的帝王。"

"不必,只需要带我去即可,帝国的帝王,我有办法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哟呵。

秦安挑眉,这样的大话他也是说的出口。

"不是大话,我有办法。"

嗯?

此时的秦安在带着暖意的东风中有些凌乱。反复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后,秦安更加凌乱了。

他这莫非是,读心术吗?

我去,这不妥妥的外挂。这就是非人类吗?

"我答应你。"秦安将腕上的手拂了下去,"诶,你说这是从海里来的?有很多是真的吗?具体在什么地方啊?是华洲的海域吗?"

"那个地方属于月神,不属于任何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华洲宜人的春,是帝国湿漉漉的雨季。

下了飞机的秦安在廊桥就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只是自己的行李全都选择了托运,身边连一件能够保暖的外套都没有。莫医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秦安裹进了他的外衣中。

"你会病,我不会。"

秦安笑了笑,朝他道了声谢谢。

医生的身型比他高,外套在自己的身上显得大了些,尽管如此秦安还是将外套拢紧了些,有总比没有强,更何况他的确是暖和了许多。

两人提着行李走出了机场,阴雨绵绵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秦安停在了街口,无数把黑伞从他面前交叉而过,伞骨上的雨滴溅落在他的鞋前。

砖石堆砌的路面,高耸修长的建筑似乎能够穿透低矮的云雾探入天空,橙黄的路灯早早地亮起,在细雨中泛起昏昏黄晕。

秦安在刹那间有些恍惚。

整整十五年,禁令限制着他前往帝国寻找那个曾经给他带来过温暖与爱的那个人。

如今限制令解除,秦安踏上了这片土地却是物是人非。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

身侧的莫医生环视着陌生的环境,月光躲在了厚厚的云层之后,他有些分不清方向。

"走吧,"秦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息,迈开步子向右而行,"得先把你引荐给一个人。"

"两位先生请留步。"

一位一身女仆打扮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见他们转身而微微低垂着双眸,伸手将胸前的家徽拆了下来,向秦安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Ar家的女仆长Anna,家主大人命令我为两位接风洗尘。"

"Ar?"

秦安刚拿起那枚家徽准备查看,身边的莫医生突然低语了一声,他从那么长的一段帝国语中敏感地捕捉到了这样一个名词,秦安侧眸,医生的脸色很不好看。

秦安看着手中的家徽,金属的制品雕刻得十分精致,狮首之后斜插着一把宝剑,是记忆中的那位公爵没错,只是自己对眼前这样一位名叫Anna的女仆长毫无印象。带着些许顾虑,他将家徽还给了Anna,转头看向了莫医生。

"两位,请。"

莫医生一把将秦安拉住,语气微微有些颤抖:"你不是要去Norman家吗?为什么要跟着她?"

"两家的交情不浅,我与公爵大人也是旧相识。以我现在的身份无法直接前往诺曼家族,暂且在Ar家小住才是上策。"

"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语罢,医生松开了手,转身就想走,却被突然出现的Anna拦住了去路。

明明刚刚还保持着一段距离,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莫医生的眼前,目睹如此景象秦安不禁皱了皱眉。

"先生,请不要让我难做。"

女仆依旧低垂着双眸,看似毕恭毕敬,可周身的寒意似乎是能够将细细的雨丝冻结。

莫医生早就嗅到了她身上留存着的独特气息,阴沉的天气见不到月光,陆地上的他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战胜眼前的人。见形势越发的紧张,他不禁紧抿着双唇,片刻的对峙后,最终还是跟着女仆上了开往公爵府邸的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路车程三人默然不语,黑漆漆的车融入了夜色中,最后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口。

公爵早就站在了门口,面色和善地带着笑容迎接两人。秦安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位帝国的贵族是在什么时候了,但岁月在这位贵族的身上留下的痕迹,让他知道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保养得当的贵族老爷,双鬓都攀上了斑斑白发。

"Pharaoh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

两人用力握了手,相互寒暄着,莫医生站在一旁,看向Pharaoh的眼神很不自在。

"这位是?"

"是...莫医生,我的朋友。"

"Mo?"

Pharaoh偏头看向了医生,后者身子猛地一颤。

"Mo...Monoceros......."

医生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低着头轻声道。

秦安眉毛一挑,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说莫医生的全名,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只是他的东方长相,原来并非土生土长的华洲人,就连名字都不是华洲语。

"初次见面,Monoceros先生。两位请进吧,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Pharaoh也比以前更为温柔了,或许是因为有了家庭?秦安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夫人呢?"

见秦安意有所指,Pharaoh大方地展示起手中的戒指,那是颗很漂亮的宝石。

"下午有所疲惫,早就睡下了,等明天再介绍给你认识。对了,客房有两篮面包就是他准备的,生怕你们饿了肚子。"

"夫人有心了。"

"安,你的房间在南边,Anna会带领你前往。"Pharaoh用手杖指向了房间的南部,随后转身,看向了Monoonoceros先生,你的房间在西面,那里有最充足的月光。"

Monoceros在与Pharaoh眼神接触的瞬间低下了头,听闻此言更是攥紧了拳头。

眼前男人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猎人的气味。身为人鱼族中的一员,猎人是能够完全杀死他们的唯一族群——他的天敌。

可就是这样的"敌人",在初见之时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将他安排进了最西面的房间,有着充足月光的房间。

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不解。

胸前的项链在进入到这间宅邸时就变的躁动起来,Monoceros只能紧紧捂着胸口,以防眼前的猎人掐灭他的星星。

"正好我的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医生,能为我看看吗?"

"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想拒绝的话语在看见Pharaoh藏刀笑容的刹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只是捂着胸口,跟在了大公爵的身后。

"你是人鱼吧。"

空荡荡的楼道内,Pharaoh的声音轻轻回荡。这是个秘密,但对他来说也不是秘密,可为了照顾到Monoceros,他还是领着他来到最西边的客房,远离了人群再问。

"嗯。"

医生点了点头,眼神不断地停留在窗口处。

"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

这样的承诺并没有让Monoceros感受到任何的安全感,反而更加警惕地看着他。

"晒晒月光吧,小医生。"Pharaoh笑着,与眼前警惕的小人鱼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你在陆地上呆了很久吗?你的能力淡得我快看不见了。"

Monoceros顿了顿脚步,最终还是从Pharaoh身边跑开了过去坐在落地窗前,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月光对他全身的洗涤,胸前的星星也安静了不少。

Pharaoh站在他的身侧,目光越过了人鱼俊美的侧颜,停在了他的胸口——那里的衣服布料透着纯白的荧光,很微弱,可他能看见。

"他叫Orion,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Monoceros在听到Pharaoh唤他的名字时微微一震,随即摇了摇头。

"他不是了,大海困不住他,他去寻找自由。"

"可你却把他困在这里。"

Pharaoh一步步走了过去,蹲下身与人鱼平视,手指点了点他胸前发光的地方,藏在布料下的,是硬硬的玻璃质感的小球。

"我没有!"Monoceros几乎是立刻抬头反驳了Pharaoh的话,看向窗外皎白的月亮,将那颗圆球形的东西从衣服里取了出来,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我没有......他说海底太冷,我就带着他来到陆地,或许这里就有他想要的自由。"

Pharaoh总算是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惊讶得瞳孔猛缩。

"你就这样一直带着他的灵魂行走在陆地上?"

人鱼一族长期在陆地上活动就是一件耗费能力的事,更何况灵魂绑缚在自己的身边需要极大的力量,Pharaoh很难想象眼前的Monoceros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

可眼前的人鱼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月光照耀在掌心的玻璃球上。

"你会死的。"

Pharaoh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即使是今晚如同玉盘的圆月都无法让Monoceros的能力增强,似乎他一切的力量都献给了那枚泛着微微白光的灵魂,而留给自己的力量只有那么薄薄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onoceros的双眸依旧平静如水,死亡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害怕的事。

"我要见那个半血。"

伴随着风声,人鱼说出了他的请求。

眼前的猎人有着豪华的住所,还有随处可见的仆从,一看就是在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是说当今的国王?"

"Ar,我要见他。"

"你也知道,他现在是帝国的王,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人鱼王Triton有口信需要我来代传,关乎海洋与大陆的和平。"

Pharaoh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身型将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人鱼一族对于人鱼王的崇拜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他们称呼其为"王"或是"我的王"诸如此类,Pharaoh从未听见过如此生疏的称呼从人鱼族的口中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onoceros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未说出口,而是先将胸口的星星塞入衣服里,保护得稳妥后才再次开口。

"Triton在三年之前通过某种力量成为了海神,他成为了整片星际海域的掌管者。我曾不分昼夜向所谓万能的海神祈祷,可是神却从未将我救赎。所以我不信仰海神,信月亮。"

"你被放逐了吗?"

?Monoceros没有回答,只是一粒粒地解开衣扣,随后脱下上衣,原本蔓延至双臂的纹样变成了可怖的疤痕,狰狞地从光洁的皮肤上凸起,疤痕上的皮肉异样地发白。人鱼浑身的纹样都被用某种利器破坏了,只有锁骨处的核心咒文散发着浅浅的蓝色,如同厚重黑夜中挣扎着散发出的微弱星光。

人鱼上半身的纹样用来储存力量,按照Monoceros原本的纹样面积,Pharaoh推断出他至少是一片中型海域的领主,可现如今,他能在这位曾经的领主身上感受到的力量,微弱得如同刚出世的人鱼宝宝。

"如果你不信,可以用血来遏制住我的力量。"

"明天,带着这个去,你可以见到国王。"

Pharaoh从月下离开,借用了客房的书桌写下一封信,用戒指上的家徽封出火漆,再把信递给了人鱼。

真挚的爱总是能打动一切众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的长桌上摆满了帝国的特色早餐,秦安打着哈欠从南边的楼梯慢慢走了下来,腰间的烟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Pharaoh正坐在主位上,身侧坐着一位金发的男人,用叉子叉起一块培根递给了Pharaoh,在看见来着是秦安后更是笑着招呼他快来坐下。

秦安顺着女仆拉开的椅子坐了下来,眼前的刀叉餐具旁放着代表着一双天圆地方的木筷,餐桌上的早餐甚至看到了不少华洲的特色,给了身处异乡的他更多的选择。

不愧是帝国顶尖的贵族,待客之道是一等一的细致入微。

"秦先生,昨晚休息的还好吗?我是Berton·Edward,你可以叫我Edward,或者Berton,随你称呼都可以。"

金发的男子开口道,嗓音轻快。

秦安的眼神瞄了一眼他的左手,果不其然看见了与Pharaoh相同款式的戒指,看着Pharaoh递来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眼前的这位就是昨晚未见的公爵夫人。

"初次见面,Edward伯爵。多亏了公爵府的周到照顾,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秦安熟练地拿起刀叉,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却迟迟没有看见莫医生的身影。

一想到昨晚的Pharaoh把自己支开,又找了借口去了莫医生的客房,秦安的脸上不禁带着些许担忧。

"莫医生还没醒吗?"

"天一亮就去了王廷,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见到陛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有Anna跟着他。"

"倒是你,安,"Pharaoh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抬眼看了一眼时钟,"无论你的时差调得怎样请都打起精神来,我们都该出发了。"

秦安并没有拖沓,点了点头揣了个桌上热乎乎的馒头暖着手心,起身跟在了Pharaoh的身后。

"这次的联合仿生AI计划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了,这个项目虽然目前的技术难点还没有能够完全攻克,但是投资方十分看重这个项目,只要资金到位,相信不久的将来......"

一上车,就有个帝国长相的负责人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起来。

秦安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在心中与诺安的汇报内容做了个对比,几乎是没有什么差距,便翘起了腿,打开车窗点上了烟。

"现在项目已经得到帝国的实验许可了,我们也收到了来自帝国贵族,以及诺曼集团的投资,背后的能够得到的......"

"谁?哪个集团?"

秦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看向负责人。

"诺...诺曼集团?集团的负责人就在上周确定了投资本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转头看向了Pharaoh,见他装的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诺曼家族现任的家主是谁?我要见他。"

秦安将烟斗中的烟灰磕在烟灰缸里,语气间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哦?"Pharaoh看着他,眼中满是调笑,"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毕竟......你都把上一任家主的遗产全都转到他的名下了,不是吗?"

"我知道什么?这三年我的消息都被沈崎那个畜生封闭了,什么都不知道。"秦安没好气地啐了一口,似乎能从帝国千里迢迢地啐到沈崎脸上那样,但又从Pharaoh的话语中听出了些什么,垂下双眸收起了手中的烟杆,"不愧是大公爵,消息可真是灵通。那赫尔德他......"

"是伊诺克·诺曼,诺曼家族的次子。"

Pharaoh收起笑容,直接出言打断了秦安的话,也如愿以偿在他的脸上看见了震惊与疑惑。

"什么?"

"诺曼家族现任的家主,是次子伊诺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是我明明......"

秦安架起烟杆子置在嘴边,Pharaoh递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看向一旁的负责人,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现场有外人在场,无论他秦安心里有多大的气都得自己消化,这让他很是憋屈。

负责人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形势不对轻轻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Pharaoh得到了允许方才继续介绍手中的项目,刚刚的小插曲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秦安早就无心于项目,嗛着烟杆吞云吐雾。他心思缜密,在华洲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坎他都能过去,这次他给予赫尔德的遗产,更是经过重重思虑,就是为了保证赫尔德能够稳稳当当地坐上家主的位置。

可如今还是被偷了丰果,秦安愤怒有余,开始审查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趁着下车,他故意靠着后方慢慢与参观的大部队拉开了距离,一个人叼着烟掉在队尾,眉头紧锁。

Pharaoh慢慢靠近了孤身一人的他,递给了秦安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他现在在帝国军队服役,别皱着眉头,安,先看看项目。"Pharaoh这老狐狸肯定知道他的意图,直接点了秦安的疑问,"诺曼家族这次的投资几乎是挤进来的,签约与投资十分匆忙,并且投资金额巨大,但似乎并不是家主的个人意愿。我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查。"

"匆忙的巨额投资?"秦安愣了愣,翻动起手中的资料,突然看到其中一页惊呼出声,"五千万帝国币?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五千万,现金。"

Pharaoh在"现金"二字上加重,眉眼带笑,随后便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的参观队伍。

这项投资之前从未做过人体实验,就连在动物身上的成功率都不到百分之七十九,就在这样濒临倒闭的项目上投资,跟往黑洞里扔钱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联合仿生AI计划。

秦安翻看着详细的报告,眉头再一次锁紧。

他跟着参观队伍整整参观了一上午,对这样的投资项目完全不感兴趣,一路走来也没有任何关于诺曼的线索,甚至说,这样的实验根本就毫无用途。

克林德曼博士Dr.Glindemann是项目的主理博士,中年的模样,在无菌室中正观察着实验体的动态,边上站着两名助理同步进行记录。

"秦总对此项目没有兴趣吗?"

Pharaoh再度靠近秦安,脸上笑意不减。

"他们已经集了很大一笔钱,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寻找投资。说实话,我并不看好这个项目,但是这个博士我很眼熟。"

Pharaoh没有废话,只是这次他把一枚金属制品塞进了秦安的手中,全程捂住了那件物品,似乎是不能显露出来的机密。

"收好,门口有我的车,司机会送你去他所在的军区。东西等到了军区再拿出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指的是谁秦安心里清楚,握紧了手中的物品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实验室,果然在门口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司机的左胸带着大公爵府的家徽。

秦安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上了那辆轿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帝国南部的军区今天格外紧张,这是督军办的长官前来督察的日子,听说今天还有特殊的客人也前来一同监督。

"嘿,赫尔德!"红发的男人匆匆闯入寝室,抬起一脚踹在了下铺的床脚,拿起军服外套披在身上,双手不断整理着发皱的衬衣,"你知道吗?有人说这次督军办的长官带着一个女人一起来监督!十多年了,我在南区就没见过女人。"

赫尔德翻了个身,看着红发男人抓起礼装就往身上套,不屑地哼了一声:"切,没出息的样子。"

"你小子,来着也得两三年了吧,怎么就活得这么清心寡欲呢?"红发的男人撩了撩头发,再对着镜子郑重地戴上军帽,"你不会是有对象了吧?"

"别说我没提醒你穆特,下午的列队需要穿训练服。"赫尔德从床上坐了起来,穆特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伸了个懒腰,这才悠悠地站了起来,直接换上了纯黑的训练服。

"你懂什么,我可是要去迎接督军办的长官的。"说罢,穆特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仪表,左右看了看,"啧,真是帅气!你小子就等着吧,等我给你找个嫂子。"

赫尔德没理会花孔雀似的穆特,只是对着他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背起马术用具也跟着离开了寝室。

帝国南区的特长就是培养骑兵,在南部这样冬暖夏凉的宜人条件下,无论是马匹还是军人的状态都是十分优质的。天气还算好,晨间的细雨被温暖的风吹散,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军区特制的草原上很是舒服。

马儿也是这样想的吧。

赫尔德独自一人来到马厩,用身份卡刷开了门禁,平台按照指令缓缓移动到对应的马房外。

那是一匹血统纯正的黑马,赫尔德来到它面前时,它还在舔着悬挂着的盐块。

或许是看见了主人的出现,马儿甩了甩油亮的毛发,低下头用唇碰了碰赫尔德伸来的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孩子。"赫尔德喂了一根胡萝卜给马儿,随后摸了摸它的脖子,"走吧,我们出去做最后一次练习吧。"

就像是在哄着小孩一样,马儿还在咀嚼着嘴里没吃完的萝卜,赫尔德就已经握着缰绳牵着马儿向外走了。

马蹄叩在路面发出脆响,赫尔德将骑具固定在马背上,踩上脚蹬翻身上了马,动作干净利落。

"简,"那是他给马儿起的名字,读起来就像是"琴"那样,"下午会有监督长官来监察,你可得好好听话。"

简甩甩脑袋,似乎就是在说"看我的吧!"

一人一马在马场上驰骋着,赫尔德并没有带着简前往障碍区,而是让它在无垠的马场上肆意地奔跑着。

迎面而来的风掠过脸颊,赫尔德很享受这样肆意奔跑的自由,简也是。

只是可惜这里不是真正的草原,他们只能沿着最外圈的栅栏,感受着被束缚的自由。

只是在靠近行政楼的地方,聚集了一大片纯黑色军服的人,似乎就是穆特口中来监察的督军军官。

赫尔德扼着缰绳,让马儿减了速。

他在人群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骑在马背上,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远处的那行人。

那个有着乌黑长发的华洲面孔的人,被众人簇拥在真正的督军军官身后,同系的黑色长裙却使他在一群军服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以及“她”脚下踩着的,那双红底的高跟鞋。

赫尔德愣住了,简打了个鼻喷,马蹄在草坪上留下凌乱的蹄印。

这些年来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在无数个夜晚对着星空祈祷着,祈求能够再次见到的那个人,就这么站在远处,亭亭玉立。

忽地一阵春风袭来,代替了自己的手,拂过了秦安的长发。

"秦安......"

赫尔德轻轻开口,情不自禁地向着那个方向念出了心心念念的名字。

因为有督军长官的同行,赫尔德作为一名军人他不能扰乱秩序,他不敢把内心深处的情感喊出来。

可是春风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把短短两字吹动着,托到了秦安的耳旁那样。

就在赫尔德开口后不久,他看见秦安的视线转向了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是因为距离远的原因,赫尔德无法确认秦安是否真的是看向了自己,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拉动了缰绳,马鞭在简脖子边上一靠,马儿得到指令俯下身屈起了一条前腿。

一人一马向着远方的秦安,行了帝国骑士礼。

"抱歉,失陪一下。"

秦安的视线旧停留在马场,甚至都来不及向督军道别,只是匆匆地道歉,脚步一刻不停地向着马场行去。

脚步从故意压制的快步行走,到离开督军团的快跑,又细又高的鞋跟似乎并没有成为秦安赶路的障碍,他如履平地,直到靠近了马场的草坪。

赫尔德骑着马站在了秦安的面前,帝国军区的训练服与马术训练服并不相同,更加立体的裁剪与高级的布料让赫尔德显得更加高大了些。

军队的严格训练在他的身上完完全全地体现出来,外套的坎肩下紧身的里衣把他几乎完美的肌肉曲线勾勒出来,几道皮带横跨勒出窄腰,高筒的皮靴一直包裹到精壮的大腿,腿部的肌肉几乎是能将固定皮靴的腿环崩开。

秦安盯着这样崭新的赫尔德许久,岁月让他的眉眼更加成熟稳重,也让他与心中的诺曼更加地相似。

他从未见过诺曼身着军服的模样,赫尔德似乎填补了这一十足可惜的空缺。

人总是会被心中的美吸引过去,秦安快步走向了赫尔德,却在踏上柔软草坪的刹那重心不稳,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德不禁喊了一声,飞速下马扶着秦安坐下,单膝跪在了秦安面前,一手托起他的小腿为其脱下了鞋。高跟鞋的鞋跟陷进了草坪的泥土中,秦安的左脚脚踝红肿起来,可是比起扭伤更刺眼明显的,是脚上许多地方都已经被磨出了血泡。

都是刚刚从行政楼快步流星的结果,一路走来秦安都没觉得有多疼,现在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反而开始有了后劲,伴着脚踝扭伤的疼痛,秦安的眉头紧锁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事,我可以......"

"请别再动了,我带您去包扎。"

赫尔德根本就没等秦安同意,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随后牵着缰绳也跨上了马背。

单人的马鞍承载着两个人有些拥挤,秦安又是横坐着,几乎半个人都是坐在了赫尔德的腿上,这让他很是不自在,不断地调整着坐姿,好像怎么都坐不舒服一样。

"简可以承载两个人的重量,不用担心。"赫尔德等待着秦安找到一个舒适的坐姿,再扬鞭让马儿小步跑起来。

"先生,你好轻。"

赫尔德看着怀中小小一只秦安,心情不知怎么地好了不少,凑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安几乎是瞬间向着另一个方向躲闪,回头瞪着赫尔德的眼神中满是愤怒。

"你小子,怎么回老家了还能混成这幅样子?"

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赫尔德,似乎那三个月的心血都付之一炬,赫尔德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是无用功,甚至可以说,他在军队的这些年,已经与外界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隔阂,让现在的他重新经商,重新回到诺曼家族可谓是难上加难。而他现在却还悠然自得地骑着马,就像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般严重的后果一样,甚至在刚刚还对自己出言不逊。

这么想着,秦安眼里的愤怒逐渐带上了失望。

一开始的赫尔德试图缓和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还嬉皮笑脸地厚着脸皮贴上去,但秦安认真的失望刺痛了他的心脏,赫尔德上扬的嘴角僵住,眼底闪过一瞬的哀伤。

"他们收买了主理人,在宣布结果的当天一口咬定我的资金来路不明,唐纳德这个老混蛋甚至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夫人能够直接买通唐纳德,我没有办法。"

赫尔德的语调平静,似乎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马儿走向了医务处,蹄铁叩击地面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父亲似乎从未在家族中提起过您,但是夫人却知道您的存在。她在当晚直接说您是...是......"

赫尔德愤愤而言,可却停在了诺曼夫人对秦安的形容上,那是一个很难开口说出来的龌龊词汇。

秦安不用猜都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赫尔德继续。

"我就......揍了她一顿。"赫尔德把头垂得很低很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她那俩儿子。就现在的家主伊诺克,他鼻梁上还留着疤痕呢。"

秦安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儿停在了医务处门口,赫尔德率先下马,然后顺势将秦安打横抱了下来,走进了满是消毒水味的医务室。他其实很反感这种味道,但怀里秦安淡淡的香气却让他感觉心安。

赫尔德把秦安放坐在病床上,喊来了军医。

经过军医的检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之后病房内又只剩了他们两人。

"然后呢?"

秦安靠在病床上,眼神直直地盯着赫尔德的脸,满脸都写着心虚。

"然后......他们说我疯了,驱逐出了家族。"赫尔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少他要在秦安面前装得无所谓,"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养子,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就算是呆在家族,也是最底层的那个。"

秦安单边眉毛一挑,现在的赫尔德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有点好笑。

"没人在意一个养子?你可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要当上诺曼家族的家主。"赫尔德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秦安,"我努力过了,先生。可是没有人在意我说的话,也没有人相信父亲在华洲还留有一份遗产。"

赫尔德站在病床边,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活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

"先生,您责罚我吧,我没有兑现我的承诺,让您失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安闻言双眼微眯,向着赫尔德的方向摊开手掌,却收到了他满脸的疑惑。

"马鞭,给我。"赫尔德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深,秦安冷笑了一声,"不是说要我责罚你吗?拿过来。"

赫尔德想不到秦安能用到马鞭的地方,但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将手中的马鞭递了过去。

"哟,"秦安结果马鞭,微微压手的重量体现着鞭子的高质,看着手环上Herder·Norman的花体烫金刻字直呼精致,看着马鞭手柄处精细的编织技术连连称赞,"你们帝国的装备真是一等一的精致,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样。"

"这是特制的马具,简单来说就是在长期的训练中让马儿的服从度更高,"赫尔德微微弯下腰凑近了秦安,把马鞭顶端的特制夹片展示给秦安看,"这里,就算是失误力量过大,也不会伤到马匹,但是痛感依旧存在。"

"哦?"秦安用手弯了弯鞭身,起身坐在床沿对这赫尔德下了命令,"转身过去,背对着我。"

"什么?"

"废什么话转过去!"

赫尔德油然升起一阵寒意,不好的预感充斥着满脑。可是秦安已经皱起了眉头,语气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他虽犹豫,却还是服从了命令转过了身。

咻,啪!

马鞭破空声冲入双耳后,赫尔德的后背传来入骨的刺痛,让他不禁惊呼出声。

他根本没想过这样一句玩笑似的请罚会被眼前的男人当真,秦安的一鞭力道没有任何收敛,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疼痛打乱了呼吸的节奏,赫尔德自己请的罚,现在也不敢说话,只是本能地躬着身子,紧绷着神经等待着下一鞭的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也没留任何情面,挥着手臂一连几鞭抽了上去,这根马鞭的手感很好,又或者说,在秦安挥着鞭子抽打在赫尔德的脊背上——换句话说,那个与记忆中十分相像的背影上时,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强烈的征服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先生......先生消气了吗?"

赫尔德带着微颤的语气把秦安从理智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握着鞭子的手颤抖着,硬是用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才让颤抖不再明显。

"把上衣脱了。"

秦安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悸动,压着嗓音用最平常的语调说话。

随着赫尔德解开纽扣,军服率先从他的肩膀滑落,背部的肌肉线条随着脱下上衣的动作显露出来。马鞭做过特殊处理,原本这样的力度用普通的鞭子是会见血的程度,可是赫尔德的脊背上只有交错数道鞭痕,甚至只是微微肿起,鞭痕的四周微微泛着红。

可即使如此,赫尔德该受到的痛苦未减半分。

"先生?先生,我错了,别再生气了。"

即使受到了这样的鞭笞,赫尔德也没有对秦安产生恨意,反而一直在意着秦安的情绪,迁就着他,甚至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更低来讨好他。

秦安看着赫尔德微微转头递过来的委屈眼神,心底狠狠一颤。

这样的反应顺着气血瞬间来到下半身,秦安抖了抖裙摆翘起腿掩盖住难忍的生理反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先生,"可是赫尔德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秦安下身的反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言语中带着请求,"先生,让我帮您。"

赫尔德的上半身因为在军队训练的缘故变得更为结实,秦安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粘上了他的胸腹,本能地嗓子发干。

只是赫尔德接下来的动作,让秦安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震撼。

年轻的军人站在了秦安的面前,后撤了一步双膝跪在了他的双膝之间。

皮质长靴在膝盖处叠出褶皱,纯黑的军裤包裹在皮靴之中,上身却是完全的赤裸,从秦安的角度甚至都能够看见从脊背处攀爬上尖头的鞭痕,鼓鼓囊囊的胸肌在粗重的呼吸下一起一伏。

秦安左右交换了一次翘起的二郎腿。

因为赫尔德与诺曼极其相似的那张脸,因为赫尔德对着自己有着对于前辈的敬仰,秦安从没有想过将赫尔德驯服。

说是驯服,更多的只是秦安经历过那些事后,试图从BDSM中寻找到男人对于自己的渴望与臣服的快感罢了,他并不是一个尽心尽责的Dom,他只是从每一个臣服于他身下的Sub身上寻找着本属于曾经的自己的自尊而已,即便那样的自尊脆如薄纸。

秦安的Sub只需要在前半夜向他展示着虚无的臣服,就能在后半夜享受到秦安一等一的身体作为奖励。这是世间最简单不过的交易,在秦安主导的BDSM游戏中,就是在一跪一立的游戏中追求着人性最容易得到的刺激与欢愉。

同样都是下跪,赫尔德望向秦安的双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虔诚。

三年前分别那晚发生的事,不知为何闯入了秦安的脑海中。他难忍地晃了晃腿,用那只包扎得无法穿入鞋中的脚踩在了赫尔德的下体上,轻轻碾动着。

"就你也配?"

赫尔德抬起头,秦安动了动唇,一句话就像是一桶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彻,可秦安脚下似有若无的挑逗又将他身体的本能反应撩拨得兴致高涨。

这般推拉之下秦安如愿以偿地看见了赫尔德矛盾的怒气,那种想要发泄却无处可发的羞耻逐渐转化为了愤怒。

"可是您明明跟我也做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过?对啊,那一次,"秦安之间出言打断了赫尔德的话,"你不提醒,我都快忘干净了。当时的我以为你能当上家主呢,没想到这么没用,亏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所以只要我能当上家主,我就配了,是吗?"

"什么?"

"只要我当上家主,我就配操您了,是吗?"

秦安对着这般荒唐的话语嗤笑了一声,收回了踩在赫尔德下半身的脚。

"哼,痴心妄想。就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还妄图重新替代掉你的那个哥哥吗?没用的,诺曼从来不会轻易变换家主,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您以前说过,您也是父亲财产中的一部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只为诺曼的家主做事,也只有诺曼的家主能够使唤的动我,就这个意思。"

赫尔德的眼底划过一丝晦暗,跪在原地久久未动。

"还跪在那里干什么呢?站起来。"

秦安伸手过去拍了拍赫尔德的肩膀。

"那,在我重新配的上您之前,能就听您一个人的吗?

只听您一个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站起来。"

秦安的语气严肃,赫尔德望向他,摇了摇头还是不肯。

"我说站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我能做得到,我能比华洲的那些人做的更好,"赫尔德每说一句,就向前爬了一步,直到撑在地上的双手手臂触碰到了秦安的小腿,"先生,我只听您一个人的。"

明明是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秦安却没有得到任何满足感,反而从心底升起一阵没有道理的不快。

赫尔德一步步向他靠近,秦安的浑身都僵住了,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情欲暗动的同时,内心似乎在期待着一些不轨之事的发生。

见秦安久久没有出声,赫尔德将这样的安静理解成了默许,偏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用脸侧轻轻蹭上了秦安的膝盖。

只是相互接触的刹那,秦安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

但也是这样轻微的动作,抖歪了在胯部的那堆欲盖弥彰的裙摆,秦安试图掩藏的涌动暗流被赫尔德发现。

两者对视的瞬间,理智之弦刹那间分崩离析。

直到秦安被吻的无法呼吸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遭受着什么。

赫尔德刚刚就像是一只被囚禁许久的猛兽撞开了牢笼,从铁笼之中飞跃而出扑向了秦安,把他按在了身下,用最肆意的吻展现着他的思念,他的欲望,他的一切。

秦安慌忙抬起手,推着赫尔德的双肩,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可就是这么一推,赫尔德的动作真的顿了一顿。秦安能够感受到他的依依不舍,可这孩子最终还是从他身上挪开了身子。

"抱歉,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德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冲动的行为给秦安带去更多的不适。

他在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秦安的特殊癖好。

就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秦安那一身的黑色与鞋底唯一的红就给了他十足的性吸引力,赫尔德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吸引着,甚至出现了更为过分的幻想。

那时的他在华洲的小别墅里,躺在那张小得他伸直了双腿就会超过床位的书房小床上,闭起眼就是秦安的模样。

同样都是长裙,可他与自己曾经见过的任何帝国千金小姐都不一样,甚至说,没有任何一个贵妇人能够比得上秦安的优雅与从容。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是稳定的,温暖的,可前胸的深V开衩又是性感的,开放的。

他想要看见黑色布料下包裹着的身体,甚至是触摸,亲吻,占为己有。

秦安说要去见客人,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这样的他,想必谁看见都想占有吧。

那晚,赫尔德看着满墙的书籍发着呆,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翻开内页却看不进任何一个字。

直到地下室传来朦胧的呻吟。

赫尔德蹑手蹑脚,进入了秦安的"禁区"。

他看见了柏稚意脖子上的红色项圈,看见柏稚意戴着金边的眼镜,看见柏稚意像一条狗一样跪在秦安身前,看见秦安坐在跪趴在的柏稚意后背上,高挺着脊背眼神下睥,就像是女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年前的那一天,在他即将离开华洲,离开秦安的那一晚,酒精麻痹了两人的思考能力,封存了道德与羞耻。

那是赫尔德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快感,靠着本能的反应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在一个让他无比心动的男人身上。

尽管那个男人心有所属,尽管那个男人的心之所向是自己的父亲。

就只是刚刚那禁忌的一吻,赫尔德就已经想了三年之久。

可秦安还是将他退了开来,赫尔德早就明白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秦安只是因为醉酒之后无法分辨,错把自己当成了父亲而已,多亏了自己与父亲有着接近十分的相似的容貌。

在秦安的注视之下,赫尔德背过身,从作战裤中拿出了一副金边的眼镜戴上,再点起一根在顶部有着特殊红色的烟,叼在口中缓缓转过身。

"先生,我这样,是不是更像父亲了。"

秦安瞪大了双眼。

那句"小小年纪学什么抽烟"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弯下腰的赫尔德喷了一脸呛人的烟雾。烟雾中似乎参杂了其他什么东西,在秦安的眼前久久没有散去,模糊了他的视线,甚至扰乱了他的神志。

"别怕,这是军部特制的药剂,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秦安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在视线中重合又摇晃,耳畔的声音时远时近,可无论怎样看都是诺曼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秦安低声呢喃着,头脑中残存的清醒将他的理智生拉硬拽,他垂着头重重地晃了晃脑袋,抬起眼再一次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秦安的双眼露出稚嫩的疑惑。

"老师......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师?"

赫尔德轻生重复着秦安对自己的,不,是对父亲的称呼。

华洲语的这两个字,舌头随着发音一上一下,赫尔德细细品味着。

秦安原本乌黑发亮的双眸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发灰,就像是覆上了一层白霜。

但这在赫尔德的眼中依旧好看。

秦安依旧喃喃着老师二字,赫尔德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俯下身去将眼前的男人搂入了怀中,柔声细语。

"对,是我。"

此话一出腰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力量,是秦安的双臂紧紧环住了赫尔德的腰,他轻轻颤栗着,药效使得他无法用出全力,可秦安依旧用力抱着,用力到双臂不自觉地开始颤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走......别再离开我......"

"我不会再离开你。"

赫尔德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自己被当作父亲的替身,甚至没有任何打破禁忌的羞耻。

他笑着,笑着看向了天空。

神父说死后人们的灵魂会去往天国,赫尔德望向天空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此刻的秦安就像是回到了青春时期的懵懂,小心翼翼地用侧脸在"诺曼"的肩头蹭了蹭,如同一只顺从的大猫。

赫尔德与诺曼再像,却也有着细微的差别。

就算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经验丰富的秦安又怎么会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清醒着的秦安似乎早就抽离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躯体沉沦于虚幻的爱意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切想说出口却未能说出口的话,在"诺曼"操入秦安身体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声满足的长呼。

赫尔德十分在意秦安扭伤的那只脚,甚至在此刻依旧有意抬高他的那条腿,以免产生任何二次的伤害。只是随着赫尔德将那条伤腿抬高的动作,纯黑的裙摆随着重力缓缓滑落,一点点露出了包裹其中的那条又长又白的大腿,赫尔德只觉得喉咙发干,喉结上下一滚。

身下的秦安忽然伸手抚上了"诺曼"的侧脸,赫尔德原本黏在他大腿上的眼神几乎是立刻转移到了那对黑却泛灰的眼眸上,秦安勾唇笑着,微乱的喘息之间红唇轻启。

"好胀......哈啊......老师,你把我撑的好满......"

秦安用的是帝国语,独特上扬的语调狠狠勾动了赫尔德的内心。

先生把自己错认成父亲时,就会用帝国语与自己对话。

这并不是巧合,更像是秦安因为爱而生的,一种自发地迎合。

赫尔德不再忍耐,自己在此刻就是父亲的念头在他戴上那副父亲的金丝眼镜时,就已经深深埋入了他的内心。而现在,赫尔德不需要对眼前的秦安抱有任何对待长辈的尊敬,甚至可以用父亲"老师"的身份而身居高位,狠狠地对身下的男人侵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华洲的风水养人,就算是秦安有着超乎赫尔德想象的力量,可他依旧会在做爱之时眼角泛红,就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操的哭出来一样,惹人怜爱。

赫尔德的手很是轻易地就可以拉开秦安的双腿,秦安的皮肤非常细嫩,尽管赫尔德下手并不是很重,但他的腿上、腰上,总是能够留下赫尔德的掌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痕迹让赫尔德欲罢不能,靠近交合之处的掌印似乎比暴露在外的吻痕更能够满足占有欲。

而秦安在性质上头时握住自己的手臂,微长的指甲划过皮肤留下的刺痛,被赫尔德理解为一种褒奖,是可以继续,甚至是更加努力操干,满足秦安那个欲求不满的小洞的信号。

"太快了诺曼......太快了!...我不,不行......"

赫尔德搂住秦安的纤腰一个翻身,让他骑乘在了自己身上,性器因为这样的姿势进入到了更深处,强烈的快感作用下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喘声。

秦安伸手抽走了脑后的发簪,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长发犹如瀑布一般垂了下来,扫在腰臀微微发痒。

赫尔德上顶的动作太快,秦安不得不双手扶在他结实的前胸,甚至有时是腹部,压下腰部翘起屁股来才能承受住赫尔德的抽插。

身上的秦安被颠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连喘息声都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时轻时响,赫尔德双手按在了他的腰胯上,腰部猛地向上一顶,将秦安重新钉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伴随着秦安的惊叫,他射了出来,只是被裙摆挡住,大半都弄脏了衣摆。

随着高潮而来的是后穴的紧缩,快感的加持之下赫尔德也没忍耐,把满腔精液射进了他这三年都日思夜想的小洞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医务室内的安静,赫尔德抽出深埋在秦安体内的性器,泛红的穴口本能地瑟缩起来,把赫尔德射在其中的精液完整地含住。

?赫尔德几乎是立刻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尽管脊背的鞭伤随着穿衣的动作传来阵阵刺痛。

"是谁?"

"我,来看看客人的伤势。"

赫尔德打开门,穆特的红发率先闯入了他的眼中,他已经为了下午的训练换上了与赫尔德相似的训练服。

医务室的白帘分割了各个床位,阳光照耀在白帘上,倒映出秦安躺在病床上的身影,胸口的起伏凌乱。

"他怎么样?"

穆特见其躺在床上,又听见赫尔德在开门后压低嗓音说话,默认了客人在休息,也放低了自己的嗓音。

"只是伤到了脚踝,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处理好了,不耽误晚上阅兵式的参加。"

"好端端的,怎么会跑来马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说。"

赫尔德带着穆特离开了医务室,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秦安紧紧攥着床单的手才缓缓松开。

床上并没有被子遮挡,而秦安早就因为幻药浑身使不上力气,更何况,他刚刚还经历了一次十份刺激的性爱。他还保持着双腿大开承受赫尔德的姿势,穴口一开一闭吐着满满一腔的精液,弄脏了长裙的裙摆,甚至是裙摆下的白净床单。

高潮迭起之后,陌生人闯入的惊讶,再叠加上不知会不会被发现的刺激,让秦安的羞耻感瞬间拉满。

恼羞成怒,他直接把脑袋偏向了一边,试图用手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低头却看见了自己满腿的红痕,羞愤地抿着双唇。

待医务室的门再度开启,秦安不用看就知道那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属于谁。

赫尔德撩开窗帘看见秦安羞愤到眼角通红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发痒。

"先生,还好吧?"

秦安抬起头,赫尔德摘下了那副金丝的眼镜,他的手不自觉拨弄着额前的刘海,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小兔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只是用手慢慢撑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坐下。

"先生,需要换一身衣服吗?"

秦安依旧没有回答,扶着床沿勉强站了起来。

"先生,精液流下来了。"

秦安低头,看见两滴白浊,不知为何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忽然身上落下一件重物,是赫尔德随手拿的一件白大褂披在了他的身上。随后身下一轻,秦安就这样被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出了医务室。

赫尔德抱着秦安,微微向上颠了颠,怀里的男人很轻,轻到他甚至可以空出一只手来开门。

秦安双手环着赫尔德的脖子借力,一想到一会儿或许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路过,这样被抱着的姿势让他有些难堪。

"喂,诺曼家的少爷。"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啊,"赫尔德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确认刚刚发生的事,"是说我只听您一人的事吗?当然是真的。"

"你知道我的癖好吧。"

"我知道。"

"我被很多人上过。"似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错意,秦安特意用了帝国语。

"我能做得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无论是您的Sub还是其他。"

秦安看向了赫尔德的那双眼睛,玻璃珠似的蓝色。他注视着前方,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天空中夕阳的朱红,搂抱着秦安的双臂坚定且有力,就像是他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话一样。

"先生,或许现在这个时候有些仓促了,但是请让我做您的Sub吧。

我一直都......敬仰着您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昏之时,军区的广场上整齐地站着方阵,军区长与督军二人站在主台的中间,笔挺的军服与挂满前胸的功勋章在橙黄的夕阳下熠熠生辉。

秦安坐在主台靠左的位置,Pharaoh给了他一个访客的身份,没想到还能蹭上一次军区的小型阅兵仪式,心中多少带着些许意外和激动。

只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敬仰?

赫尔德的用词是谨慎的,但总是能够给秦安带来不解。

他没有用尊敬,也没有用喜爱,而是敬仰。

他说敬仰着自己,却用致幻的药物上了自己。

言行不一的小混蛋。

无论是赫尔德对着自己下跪的行动,还是他本身属于诺曼家族的身份,这些都是他秦安可以利用的。

反正自己的Sub不少,更多的都是奔着他的身子来的,多他一个活好的也无妨。

"好。"

也不知是不是冲动之下的选择,但是秦安只是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骑兵团一直以来都是南区的特点,帝国的皇室卫兵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南区的骑兵之中提拔上去,听说现任的国王十分爽气,卫兵团中不少立下赫赫战功的骑兵都被册封了皇家骑士爵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骑兵团在仪式压轴出现并不奇怪。

赫尔德这小子,在前几个方阵中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果然是进入到了南区最顶尖的兵团之中。

秦安坐在高处,视线看下去人都缩小了好几番,可还是在排列整齐的一个个小人中一眼看到了赫尔德——他与他的马匹站在了骑兵团的首排首位。

"哟,挺大的排场,没想到在军队也这么优秀。"

秦安只是轻生嘟囔了一句,却被身旁的督军官听了个清楚,微微侧过头解释。

"赫尔德·诺曼?他虽然只在军部服役了两年,但是成绩优异,已经是皇家卫兵的预备役人选之一了,也是我本次的重点考察对象。"

秦安用手支撑着脑袋,微微侧头倾听着督军官的话。

“帝国一直以来不都是商军分离么?像他这样的商家子弟也能够进入军队了?”

“是陛下的新令,只要能力足够优秀,甚至可以被册封爵位。”

“ton国王么?”

“正是。”

秦安摸了摸下巴,想起了某位银发的故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平年代,这些卫兵要如何才能被册封爵位……”

他用督军官听不懂的华洲语轻声嘀咕着,视线转向了高台下的赫尔德身上。

巧合的是,赫尔德的视线从地面递了过来,秦安似乎能够看见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

赫尔德的马术很好,手中鞭子一点,缰绳一紧,马儿俯下身子对着高台做出了骑士礼的动作。

只是自始至终,赫尔德那双玻璃般的眼睛就一直注视着高台上的人,不是军区长,也不是督军官,而是那个长发的华洲男人。

秦安晃了晃扭伤的腿,见整个队伍之中只有他一人行礼,有些疑惑。

“怎么只有他这样做?别人都不会吗?”秦安问道。

“只有皇家卫兵的预备役才被准许行这样的礼仪。”督军官在平板上写下标注,顺便回答了秦安的疑问。

真是十足的帝国做派。

秦安笑着,手指在膝盖上毫无规律的轻点着,似乎心情很好。

赫尔德这孩子,无论是在哪都能表现得优异,的确是个好苗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尔德?你,还好吗?"

仪式结束,穆特牵着马走在上前几步跟在了赫尔德的身边,天色已暗,月光的照耀下赫尔德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后者只是低低地摆了摆手,抿着唇把马儿栓在马房。

"真的没事吗?你在发抖。"

穆特皱着眉头,向赫尔德靠进搀扶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扶上了他的后腰。

在触碰上腰的那一刻,赫尔德的肌肉明显僵住了,有几道鞭痕正好被压住,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皱眉转过身几乎是弹开一般躲过了穆特的搀扶。

"别碰我,我没事。"

"你像是受伤了,怎么回事?"

穆特原本只是好心,可赫尔德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心寒。

"赫尔德!督军官喊你去办公室!"

马房外传来一个小兵的呼唤,赫尔德应了一声,两人的视线重新对上,看见穆特的担忧,赫尔德最终还是轻声道了一句"真的没事,放心。"才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脊背上的伤就像是火燎一般的痛,赫尔德无论怎样都没有想到秦安的鞭子居然后劲十足,在列队完成之后,疼痛似乎是从骨子里重新反上了皮肉,疼得他直冒冷汗。

无论怎样,他还是忍着剧痛来到了办公室,站在门口报上了身份。

"南区骑兵团赫尔德,报告!"

"请进。"

督军官站在桌前,在手中的平板上写着什么。左侧的秦安坐在真皮沙发上,捧着一个青色的瓷杯,里面似乎盛着一杯热茶,温润的香气溢满了整个办公室。

华洲的茶叶是大世界中最好的,在华洲的那段日子,秦安总是爱在晨间泡上一壶热茶,不同的茶叶泛着不同的茶香,不变的是他撩起耳侧的发丝捧着茶杯品茶的模样。

安静,祥和,与世无争。

"好好听着,眼神别往我这里瞥。"

秦安的看着茶杯中的茶梗,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起来。

他用的是华洲语言,督军官的话被打断,却也只是微微顿了顿,便继续讲了下去。

赫尔德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全神贯注地听督军的话了,他的心思就像是被牵动着,秦安的一举一动他都想收入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吹动悬浮茶叶的声音,他抿了一口茶的声音,他调整坐姿时的声音......

赫尔德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忍住看向左边秦安的动作。

"考察期将持续一年,希望在这期间你能继续努力。"

"明白,绝不辜负帝国栽培。"

谈话终于结束,赫尔德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转过头,窗边的秦安正端坐在星光之下,清亮的双眸看向他,似笑非笑。

"秦先生也会作为评审之一,他的评价也会在最终的考核中占一部分的比例,"督军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赫尔德对此似乎有些惊讶,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先走一步。秦先生,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好,也请帮我转告Pharaoh公爵,关于合作的事我会好好考虑。"

亲眼看见督军官将门合上后,赫尔德转身向着秦安后撤一步,没有犹豫双膝跪了下去。

"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是陌生的称呼,"秦安微微一笑,眼神下瞥向跪在身前的赫尔德,男人微微垂着脑袋,眼神始终保持在秦安的小腿区域。"还疼吗?"

"不疼。"赫尔德摇了摇头,双手托起秦安扭伤的脚,"您呢?伤好些了吗?"

"好了很多。"秦安也没客气,直接踩在了他的手上。

赫尔德手中分量一沉,稳稳地托住了。秦安说帝国语时虽然性感,可他还是想要听见那句别有风韵的华洲语,赫尔德主动开始用秦安的母语与他对话。

"主人何时来的帝国?"

"昨日。"

"所为何事?"

"旧地重游。"

"您与公爵大人相识?"

"是为旧友。"

"和父亲一样?"

"他曾助我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来一回的对话逐渐堆满了整个房间,一人坐着,一人跪着,问不完的话语,道不清的旧事。

"主人,您的脚好凉。"

"帝国的天气太阴冷,这时候的华洲早就春暖花开了。"

秦安神色自若地看着赫尔德搓热双手,捂在了自己受伤的脚踝,掌心的温度稍稍下降了些,就又一次搓热双手。

丝丝暖意透过层层绷带传到皮肉,很独特的感受。

"你那副眼镜……"

"怎么了,主人?"

赫尔德轻轻按摩着秦安的脚踝。

"以后见我的时候都戴着吧,如果方便的话。"

赫尔德手上动作一顿,取出金边的眼镜戴上,镜片反射了月光,低头的角度正好,能够掩藏住他内心深处的痛。

"明白了,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秦安看向自己的第一眼,他就知道秦安把自己当作父亲的替身,赫尔德心知肚明。不然他一个视力正常的军人,怎么会去戴上父亲的金丝眼镜。

他深爱着父亲,赫尔德一直以来都甘愿做父亲的替代品,或许这样能减轻秦安因为父亲的去世而来的感伤。

可没有人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只当作替身,赫尔德一直以来都有着彻底替换掉父亲在秦安心中的地位的想法,可秦安的爱太深太沉,即便是做爱,他的口中叫出的那个人,依旧是那个已经不在的男人。

这对赫尔德来说是残忍的,他清醒地看着喜欢的人眼中倒映着分明是自己,可秦安心中所思所想,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怎么也留起长发来了?"

秦安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赫尔德,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他搭在左胸的长发,他似乎只留了脑后的一小撮,其他的头发都修剪得很干净利落。

"是帝国军团的传统而已。"

倘若有了心上人,骑士就会蓄发,搭在左胸——那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是在对心上人报上平安。如果骑士不幸在战争中阵亡,会有人将那一撮长发剪下,带给骑士的心上人。

久而久之,这样的蓄发代表着自己有了爱人,也是骑士对心上人效忠的一种特别的方式。

赫尔德没向秦安明说,就像是他的爱意无法放在明面上诉说一样,他只是用着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心有所属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帝国的王宫很是气派,至少Monoceros是这样觉得的,陆地上的建筑有着它独有的特殊性——弯弯绕绕的路。

要不是卫兵带路,他可能会在这里彻底迷失方向。

Monoceros轻轻叹了口气,努力记忆着来时的路,以免一会儿找不到方向没法回家。

"先生,请在这里稍等片刻,陛下马上就到。"

"好。"

莫医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这似乎是一个会议厅,身后站着的一位女仆时不时地就往他喝空的杯子中加水,现在的医生有些尿急。

"那个……"他举起手,看向那位端着水壶的女仆,"洗手间在哪?"

"请跟我来。"

莫医生如愿以偿地卸了负,洗手时才发现有一道视线正紧紧地盯着他。他猛地一转头,男人一头银发,正朝着他笑着,见他回过头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美人医生?还记得我吗?"

Monoceros皱眉想了想,从记忆中翻找着相似容貌的人,自从离开族群之后,他的记忆变得有些混乱,甚至丢失了一部分。

眼前人面容上看着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有猎人的血统,这让Monoceros一下子警惕起来,第一时间护住了前胸的玻璃珠。?

Kane看着眼前的人鱼警惕的模样多少有些失落,可当时的自己似乎也并没有自我介绍,甚至没有产生太多的交集,美人医生不记得自己也是不值得惊讶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身上,有人鱼族的契约。"

Monoceros拉起他的手,把他华丽的袖口翻了上去,随着医生手指的触碰,白皙的手臂上浮现出金色的纹样,Monoceros通过他手臂上的印刻纹样认出了他。

"你是Armand的所爱,那个半血的人类爱人?"

"可以这么说。或许,你可以叫我Kane。"

Kane看着手臂上的印刻纹笑了,顺势拉着Monoceros离开了洗手间。

"好巧啊医生,你怎么会来皇宫呢?"

"我是来拜访Armand的,族群里发生了一些变动,需要大陆的领导者参与。"

"可他只是帝国的王,大陆还有很多其他国家,如果需要联合其他王的话,也许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Monoceros顿了顿,回想起自己在华洲的点点滴滴,突然想到大陆并不像海域内如此统一,陷入了沉思。

"陛下已经在会议室等待您了。"

一旁的女仆先是向Kane鞠了一躬,随后弓着身子引导两人来到原来的会议室。

Armand在看到来人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尤其是发现Monoceros身上的异样之后,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大公爵所说的贵客原来是你。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见你一次还真是比以前更加困难了。"

Monoceros明显感受到了他审视的目光,他抬起头看着长桌对面的Armand,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那个重伤濒死的半血,而现在,自己才是那个弱者。

"你被驱逐了,为什么?"

"我并非被驱逐,我是主动离开的。"

Monoceros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被利器破坏的可怖疤痕。Armand在看到泛白疤痕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一旁的Kane看见如此惨状更是瞪大了双眼,震惊而又疑惑地看向Armand。

"这是怎么回事?"Kane问道。

Armand先是扫了一眼Monoceros,再缓缓开口:"人鱼一族拥有共同的信仰,也就是人鱼王,脱离族群就是背弃信仰,人鱼特殊的能力也会被剥夺。有很多人鱼族的罪人会被王驱逐,也就是降下Legoldu审判,只有活下来的那一批得到在海域外围活动的权力,但还是会被Tapica人鱼族特有的某种匕首剥夺纹样——这个过程称作Ligedia。"

Monoceros沉默着听完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Armand说得基本完整,只是把一些细节遗漏了。比如Ligedia通常会持续整整三天,又比如Tapica刺入皮肤的疼痛是普通刀刃的十倍有余,有许多人鱼熬过了人鱼王的Legoldu审判,却死在了痛到生不如死的Ligedia上。

"我这次来,是带着人鱼王Triton的话而来,"Monoceros神色自若地整理好袖口,那些痛楚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即便是已经脱离族群的人鱼,Triton依旧关注着他们,但是——"

Armand的目光在他说出Triton全名的时候便抬了起来。

"被放逐的人鱼却在海域边界消失了,数量之大基本囊括了被放逐者的三分之二,他们在海域内消失,再一次出现却是在陆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Armand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这对于人鱼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族群在整个大陆大范围地暴露,这对于"好奇的"人类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尤其是现在的Triton已经成神,他、乃至整个海洋的力量都无法估量。

作为帝国的王,也作为人鱼的半血,他必须为此做些什么。

"你知道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吗?帝国?还是……"Armand的视线在Kane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还是联邦?"

见Kane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应激反应,Armand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都不是,"Monoceros摇了摇头,通过这些年在陆地上的生活,他基本摸透了这个大陆国家的分布,对于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模糊,"似乎是在联邦的边界,一个很干燥的地方。"

?Armand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在桌边有规律地敲了几下,桌面上便浮起了整个大陆的地图数据。

随着他的手指迁移,联邦西部边界被逐渐放大。那是联邦唯一一个与沙漠接壤的地方,符合Monoceros对于那个地点"十分干燥"的描述。

"在这里。"Monoceros伸手点在一处沙漠中。

"这是……"Kane凑上前,眉头紧锁地看向了Armand,"沙满。"

沙满,一个存在于沙漠的古国,黄金,珠宝,财富的代名词。在大陆处于绝对中立的国家,却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戮武器——"人偶"。

所谓人偶,就是被沙满的大祭司用某种古老到无法追溯到源头的技术,创造出来的人形杀戮机器,一个的战斗力就足以够毁掉半个帝国,更何况他们有整整九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rmand没有说话,半晌,他站起身来直接离席,在路过Kane身边时拉着他的手离开。

"Armand!"

见他要走,Monoceros急了起来,转身想要追上去却被两侧的卫兵拦下。

"Armand!你不能走!别拦着我,你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Triton会把整片大陆都淹掉!Armand,Armand!"

卫兵见他情绪越发激动,直接反剪他的双臂压在地上,Monoceros挣扎着想逃离卫兵的拦截。区区人类而已,他原本能够轻易逃离这样的压制,可是现在的他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可他还是极力抬起上身,以免压到胸口处的那颗圆球,那里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

Kane一路都是被Armand强行牵着离开的,身后Monoceros的大喊让他时不时回头看向后方。他不知道所谓的Triton能否做到淹没大陆,但是他还记得那个人鱼王,那个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进入吟唱的人鱼,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先松开我,Armand。"

左手被如此大力地拉拽牵动了肩部的旧疾,深入骨髓的疼痛直冲而来,疼得Kane倒抽一口冷气。

Armand几乎是瞬间松开了他的手,人鱼的印刻纹样泛着浅浅的光,他的左肩也感受到了同样的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Kane,抱歉……"Armand看着捂着肩膀痛到脸色苍白的Kane有些无措,"医生!不,直接把Pharaoh给我带过来!"

"我可以治好他!"

被卫兵压制着的Monoceros突然开口,Armand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你说什么?"

显然,Armand并不相信一个被Ligedia的人鱼还能有治愈的能力。

"我能治好他,"Monoceros的眼神尤其坚定,"前提是你能派人帮我。"

人鱼很聪明,根据Armand在听见沙满一国的反应后,推测出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自由,碍于身份的原因才拒绝了自己。

Armand一挥手,卫兵松开了对Monoceros的压制。人鱼站了起来,从胸前拉出一根项链,一颗小小的圆球被带了出来,一小团白色物质在其中游走飘荡。

在看清那颗小球之后Armand震撼得瞪大了双眼,随后蹲下身打横抱起Kane,朝着人鱼使了个眼色:"你,跟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Armand把Kane放在床上,挥退了房间内的所有佣人,Monoceros站在床侧,伸出手轻轻搭在Kane的左肩。

盈盈泛着浅蓝色的光从医生的掌心缓缓亮起,他胸口的容器也逐渐亮了起来,几颗珍珠随着他的动作在玻璃容器里滑动,叮叮当当的声响很是好听。

"有骨头的碎片在他的肩膀处游离,"Monoceros撩开了Kane的衣服,手掌直接摸上了他的肩膀,"把手抬起来。"

Monoceros的手很凉,接触到Kane温热的身体时他不禁轻轻一颤,但还是按照医生的指示抬起手臂,只是没想到随着他的手臂上举,疼痛感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人类的医疗技术还是没有多大长进。"

Monoceros轻轻嘟囔了一句,随后用手按住了Kane肩臂链接的关节处,Kane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浅蓝色的纹样。

"动一动试试看?"

Kane来回摆了摆手臂,不仅痛感消失了,肩部有纹样的地方暖暖的,就像是被热毛巾敷着一样。

他早就感受过人鱼法力的神奇,只是自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样的治疗,还是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是怎么做到的?"

"还好你的身上有人鱼的刻印,这份契约压制住了你体内猎人的血液。不然,像你这样特殊的体制,这样的伤我不知道要用多久的吟唱才能治愈。"

Monoceros看见Kane的反应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看向一直站在床尾没有说话的Armand。

按照人鱼一族的印刻契约,他已经感受到Kane身上那份痛感消失了,只是他看到了Monoceros行医的全程,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他独特的治愈力,而是他胸口处泛着微光的容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rmand张了张口,似是在犹豫,可还是向着Kane发出了吟唱。

半血的吟唱总是会有瑕疵,他拼尽全力却也只是将Kane送入了记忆中最为幸福的那段时光。

见Kane陷入沉睡,Monoceros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Armand:"聊聊?"

"那是Orion,是吧?"

Armand率先发问,Monoceros并没有否认,但逃避开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在经历过Ligedia后还能把灵魂强行绑缚在自己的身边,真是了不起。"

Monoceros只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于以往,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一次。"

"你能解决困扰Kane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只是人类之间的斗争与人鱼一族大相径庭,我不想再让帝国陷入战争了。"

"找不到那些被放逐的人鱼,你们面对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Armand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Monoceros的双眼思虑了许久做出最后的决策。

"需要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去沙满,找到那些被放逐的族人,然后带着他们回到大海,就这么简单。"

"呵,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任务。"

"通行证,钱财,以及武力。如果可以,我还需要一个向导。"

说实话,在Armand听见医生的这些要求时,第一个出现在他脑子里的那个人就是万能的大公爵,亲爱的Pharaoh先生。

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位皇室贵族参与,这让他一下子没了人选的头绪。

"或许,诺曼家族可以。"

Monoceros抬头看向Armand,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合着这条鱼早就在心中有了人选,这趟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出马下死令。Armand捏了捏眉心,缓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诺曼家族与华洲一个家族的羁绊很深,两者如果能够联合……"

"行了,"Armand及时打住了医生的假设,"我会考虑,你先回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去沙满?!"

秦安看着手里的手写信,又捏着镶了金边的信封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在确认了是诺曼家族的亲笔信后,脸上的不可置信更深了。

赫尔德站在他的身后按摩着他的双肩,自从上一次军部仪式之后,他作为皇家卫兵的预备役审核官就变成了秦安,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如何操作的,但他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在周末离开军部,前往秦安在帝国的住处,即使这两天基本都是色到不行的调教。

他的目光扫过秦安手中的信封,看见上面暗红色的火漆印皱了皱眉。

"你家现任的家主是谁来着,疯了吗?"

只见秦安"啪"的一声把信纸摔在桌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逐渐转换为怒色。

"敢问这世道有谁不知道沙满的德行,那个地方除了人偶还能搞出什么实验来?"

"是伊诺克·诺曼,主人。"赫尔德见他动怒收回了手,生怕自己多余的动作会被迁怒,"主人,你会去吗?"

秦安轻轻转过头,就这么轻轻一瞥,赫尔德在视线碰撞的刹那间低下了头。

"我去不去对你来说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

就在前不久,他在军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封,信中的内容简单明了,就是要从家族中派一个人前往沙满协助调查一所实验室。

沙满这个地方,气候炎热不说,最令人窒息的是他们的风土人情。

极强的宗教信仰束缚着每一个沙满人,他们不欢迎,甚至是抵制任何外乡人进入到沙漠,那是对上神的一种亵渎。所以,这并不是一趟简单的调查,至少在沙满那个地方,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但家族还是接受了这样严峻的任务,只能说下达命令的那个人,是家族无法反抗的。

对于那个下达命令的人的身份,赫尔德猜得八九不离十,在帝国能够操控经商世家的只有皇室贵族。

那个高高在上的夫人知道无法拒绝,又舍不得让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受苦受罪,就把主意打到了赫尔德这个私生子头上。

赫尔德不是很想去,正好军部在近期有封闭式特训的消息,即便他不参加,也可以找借口拖延着。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安居然也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

所以,秦安是否前往沙满的决定对于赫尔德来说十分重要,他不能让秦安一个人去冒这个险。

"伊诺克是吧……"秦安的目光在信封上停滞了许久,那枚暗红色的火漆印是独属于诺曼家族的盘蛇刻痕,与自己手上的戒指相匹配,真是怀念,"是时候去会会你二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赫尔德在秦安的座位旁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大腿上仰望着自己的主人。

"别跟我提这个,一想到你没当上家主我就火大。"

秦安一点面子没给赫尔德,细腰一扭把腿从他的手底抽离。

赫尔德默默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之前不小心把我哥打了,我想去跟他道个歉。"

"呵,"秦安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掸了掸裙摆的尘埃,"你就在这里安安分分待着吧,其他别的事想都别想。"

秦安搓搓手,推开门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原地的赫尔德。

"小狗似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随后对着蹲着的那只微微一笑,"我会处理好一切,等我回来吃晚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帝国的春天又湿又冷,可诺曼宅邸的门前却栽着一棵桃树。粉红的花瓣落了满地,过往的人与车把娇嫩的花瓣碾入地里,秦安惜花爱花,这场面看得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宅邸没有人把守,秦安从门柱上找到扫描仪,抬起左手把有着诺曼家族刻痕的戒指按在了仪器上,巨大的铁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缓缓向两侧自动打开。

秦安的手落回了腰部,手指轻轻点了点挂在腰间的烟斗,似是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抽这一口。

他踏着步伐走在空荡荡的石子路上,步履轻盈。

只是少了些什么。

不出他所料,眼前一个黑影向着他匆匆而来。

像他这样的不速之客,要是没人拦着,倒是更奇怪了些。

"女士您好!请问……"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在秦安身前站定,向他鞠了一躬后抛出一句掷地有声的问候,只是这样的称呼让秦安在内心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我叫秦安,华洲诺安总裁。我要见现任的诺曼家主。"

听见眼前长发长裙高跟鞋的"女人"发出男人的嗓音,属实是震撼到了那个西服男。不愧是诺曼的手下,从秦安的话语中精准捕捉到了重要信息,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严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秦先生。夫人不欢迎您的到来,请回吧。"

西服男很客气,躬着身子伸出手给秦安指明了返回到方向。只是可惜,秦安并不领情。

"夫人不欢迎?"秦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根本不顾阻拦抬腿就往里走,"看清楚我手上的戒指,瞎了眼的东西。现任的家主是什么废物,居然推他妈出来搪塞我!"

秦安走得很硬气,更何况西服男看清了他手上的戒指,根本就不敢多拦,不用一会儿他就到了主宅门口,双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突然打开的大门让附近的所有下人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男人梳着背头,见此情景步伐愤愤地向不速之客走了过去,却在看清来者是谁之后气势突然萎靡,猛地低下了头害怕被认出身份,甚至悄悄转过了身。

秦安当然是看到了他,尽管多年没见,尽管彼此的年纪都大了些,但秦安的记性可好得很。

"唐纳德Donald。"

秦安脑袋向那小子偷跑的方向一歪,眼神在唐纳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作出了这样的评价。

"你不在赌场待着,怎么在这儿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了?"

"秦先生.我……"

被叫住的男人一步一顿地转过身,低着头尴尬地打着哈哈,压根儿就没了之前的嚣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我差点忘了,"秦安一副记起什么大事的模样,"现在的你可以主、理、人,无论是诺曼的遗产还是家族的继承,都处理得公、平,公、正。"

秦安根本不给他留情面,指尖点在他胸口的徽章上,一字一顿地说着。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背叛家族,受人收买的丑事。

唐纳德在一群下人面前被秦安指着骂,彻底算是丢了脸面,他根本没有料到秦安还能再度踏足帝国,也根本没料到秦安能够大摇大摆地闯进宅邸。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早就没了主理人的淡定从容,在秦安的注视下脸色苍白,冷汗湿了后背。

"也就是诺曼家底丰厚,经得起你们这群垃圾败家。"

秦安把烟斗从腰间取下来,骂得情到深处持在嘴边抽了一口。

"是.您说的都是……"

唐纳德机械地应和着,人却突然一歪,秦安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腿上。有了高跟鞋的加持,秦安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就把唐纳踹倒在了地上。

"把现任的家主给我喊出来,就是那个要去沙满的家伙。真他妈活昏了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安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宅邸的书房,只是一进门,他的视线在墙上巨大的全家福油画上挪不开了。

诺曼与诺曼夫人同坐,身后站着孪生子——不见赫尔德。

看来赫尔德在家族中确实是没有什么地位。也是,一个被突然带回家的私生子,能有什么地位,不被唾沫星子淹死都算是他有本事。

"您就是秦先生吧。"

身后突然传来年轻的嗓音,秦安缓缓转过身,门口站着一位青年,比赫尔德大不了多少的年纪,也是一身西装革履,只是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泛白的疤痕有些格格不入。

"我是伊诺克·诺曼Enoan,诺曼家族现在的家主。"

"秦安。"

伊诺克走到秦安面前站定,伸出了右手。秦安也十分配合地与他握了手,这孩子手上的戒指是他父亲戴过的那一个,秦安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微微笑了笑。

赫尔德,你干的好事。

"秦先生,请坐。"

伊诺克倒是十分绅士地替秦安拉开了会议桌边上的座位,只是目光始终在他的身上上下审视着,在秦安捋平裙摆坐下后方才坐在了会议桌的对面,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似乎是摁开了什么呼唤按钮,对着手指敲击的位置朗声道。

"刘,倒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一个华洲模样的男孩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停在了门口。秦安眼尖,即便是离得远,也一眼就看出那套茶具是华洲瓷器中的极品,当那个泛着天青色当杯子被放在自己眼前时,也是不由得正了正身子。

"要是早知道您会来,我就多准备一些茶点了。家中华洲茶叶并不多,少有的一些还是远在华洲的沈总送来的。"

伊诺克暗金色的双眸中藏着狡黠,双手支撑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看着他。

"沈崎?"

秦安满脸的不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论是香气还是味道都是上乘。

"没想到你和他还有交集。"

秦安知道伊诺克说这话的意思,现在当家的家主是他,现如今是看在父辈的面子上才敬自己三分。

倘若秦安不听话,或许下一次坐在这里和他平等交流的就是沈崎。

可那又如何。

秦安轻笑了一声。

"秦先生刚刚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可从来没见过唐纳德如此慌乱的模样。"

"我没空和你聊这些,伊诺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为什么要去沙满,我们从来不做沙满的生意。那里,我们还碰不起。"

伊诺克被打断很是不爽,可怒意在他的脸上存在不过一瞬间。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秦安的脸上,半晌才开口:"想必大公爵已经带您参观过这间实验室了。"

一张照片被伊诺克推了过来,秦安看了一眼,就是那个当时被他评价为不靠谱的克林德曼博士,以及他的联合仿生AI实验室。

当时为了赫尔德,秦安被Pharaoh说服,投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进去。但诺曼家族的五千万帝国币可是实实在在地砸了进去。

"诺安投入了一些资金进去,但是这个项目你不觉得是天方夜谭吗?"

秦安率先发问。说实话,上一次的实验室参观他根本没深入了解项目,现在想起来感觉有些吃亏。

"您还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吧。"伊诺克一眼看穿,笑着站了起来,"不如,秦先生这些天就留下来,我可以好好跟您科普一下项目的现况和发展。"

伊诺克弯下身,伸手按在了秦安的肩膀上,凑近他轻声道:"以及您想知道的一切。"

这句话很暧昧,秦安眯起双眼抬起烟杆抽了一口——在他拿捏不准事态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

"抱歉,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至于前往沙满的行程,应该先放一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安挥开了肩膀上的手,站起身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没错,不能再在这里了。相比起诺曼还活着的诺曼家族,这里或许早就被清洗了一遍。他怎么能没想到呢,秦安有些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现在的诺曼家族早就不比从前,秦安只觉得背后传来的视线让他脊背发凉。

刚踏出书房,秦安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刘。

还好,他还没被辞退。

"刘弋,过来。"

秦安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忽然后颈一疼,是注射器。

冰凉的药水注射进身体,秦安浑身的血管都在发冷,头脑瞬间变得昏沉。

不行啊……不能倒下,赫尔德还在等着自己……

可视线突然变得越来越模糊,在完全丧失行动力之前,他看见刘弋慌张地向他跑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还没醒,剂量真的没算错吗?"

尖利的女声响起,刺得秦安耳膜生疼。一束强光正对着他,头脑依旧昏沉,甚至有些发胀。

秦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倒转的景象他才发现自己是被拦腰吊起来的状态,药效似乎还没完全过去,他甚至不能完全左右自己的身体,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的双手被粗绳绑在了后腰,而腰腹上更是缠了一圈又一圈,双腿也被捆住了脚踝和膝盖。

这个姿势倒是挺新奇,可现在并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

女人似乎发现了秦安的动静,踩着高跟皮鞋走了过来。

"秦,安。就是你想把那个低贱的私生子捧上家主的位置?你差点就坏了我的好事。"

蹩脚的发音让秦安不禁笑出了声,他抬起头,却还是看不见女人的脸。可那一身华贵的服装,又能在诺曼家里横行的人还能有谁?

"夫人,你可以直接邀请我的。而不是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

"啪"的一声,一巴掌就这么落在了秦安还带着笑的脸上,贵妇的长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颊。

鲜血渗出的时候,秦安还没感觉到痛。

"我倒是的确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诺曼还有这么大一笔钱在国外。你的戒指,家族暂时先回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秦安猛地一颤,动了动手指一摸,原本戴着徽戒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圈戒痕。

"你怎么敢!你凭什么回收戒指?!家族的决议书呢?"

"凭什么?就凭诺安总裁秦安品行不端,私自占有上一代家主的私人财产,就凭诺安在华洲居然还需要沈氏的扶持才能活下去。秦安,你已经不配做华洲的代理掌权者了,就一个卖屁股给男人赚钱的下贱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回收你的权力?"

"放我下来,我要和家主谈。"

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带着偏见的,秦安闭上眼不想再看,只是这句话刚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女人和伊诺克明显是站在一条战线的,和现在的家主谈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想和我谈吗?"

身后突然传出伊诺克的嗓音,吓了秦安一跳。

他一直都站在屋内沉默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父亲曾经深爱着的华州人,是一直以来都困扰着母亲的那个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当他看见母亲伸手打了秦安一巴掌时,他却莫名地有些心疼。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打坏了就可惜了。

"母亲,"伊诺克朗声喊道,一步步走到秦安身侧,向着他的母亲露出一个微笑,"您先出去吧,家族的事,也该轮到我来处理了。"

夫人明显不是很服气的模样,可伊诺克挥挥手,就有下人拉着她的手将她请了下去。

随着大门的关闭,屋内就只剩下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药剂的原因,秦安被后绑的双手早就被勒出泛白的痕迹,可他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适。

"伊诺克,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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