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皮颤动,缓缓睁开。入目一盏暖光,照着昏暗的房间。你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
「嘶――」就在你起身时,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如同闪电劈过脑海,你倒回枕头上,发出痛苦的SHeNY1N。
你努力转动头部想弄清自己在哪。
慢慢地,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又回到那你已连续待几日的房间。
你看向身T,泥泞已经被清理乾净,不再cHa0Sh的皮肤乾爽无b,身上穿着乾净的衣服,散发微微的洗剂香味。
你艰难地伸手,拉开床边的窗帘看了一眼,雨势弱了不少,只剩下细密的雨丝在空中飘荡。天sE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漆黑,而是灰蒙的白。
你躺在床上,强烈的偏头痛阻碍了你的思考,你只能暂时闭上眼睛,缓解疼痛。
正当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李韶华。」
这突如其来的呼唤让你吓得浑身一颤,心脏猛地跳动。你转过头去探询声音来源。
那人就坐在房间角落,穿着普通的棉白衣和黑sE长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是那身病服。
「清见……」你喊了声他的名字,然後哇——的一声,几颗眼泪就掉下来了。你骂他:「你吓了我一跳,为什麽不出声啊!」
李清见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你的情绪在这一刻骤然崩溃。原本的责怪之词还未说完,一GU强烈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你猛地x1了一下鼻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忍着头痛,你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向李清见靠近。
你跪倒在李清见面前,「清见…你还好吗…?」你哽咽着说。
可李清见没有回应。
你抬起泪眼,颤抖着声音问道:「昨天是你吗?」
李清见坐在那里,眉头轻皱,眉间郁郁,像一潭平静无波的Si水。他的目光凝视着你,却又像是穿透你,望向远方某个虚无的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李韶华,你在那里g什麽?找Si吗?」
「我想见你啊!」你哭喊,声音满是痛苦和委屈。「人类为什麽那麽奇怪,那麽可怕,那麽冷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清见在医院躺了整整八周。
这段时间里,李清见大部分时候都处於昏迷状态,偶尔醒来时会被盘问。而你对他真正的状况一无所知。
李清见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出声安慰:「我不就来见你了。」
「谁带你来的?」你问道。
「老陆。」他淡淡地回答。
陆先生……他一身黑去接清见吗?
清见知道义母Si了吗?
你很想问,却问不出口。
李清见看见你复杂的表情,淡道:「我知道。」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看着那片雨,「我大概是最後一个知道的。」
他平静得让你不安。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动。这与你所预想的反应完全不同。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想说些什麽来安慰他,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火化了,我却不知骨灰在哪,也没见她最後一面。」李清见缓缓道:「我现在没有妈妈了。」
李清见继续说道,音量逐渐提高:「你知道我甚至发现我说的话害了她。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说句话也该Si,是啊。该Si的是我啊。她那种人怎麽可能……」
逐渐紊乱的话语,激动的情绪。你只能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一点点卸下外壳,露出最脆弱的软腹。
「他只Ai爸爸跟大哥,他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是要求东要求西的。平常只夸大哥,对我却鲜少夸,也就数学吧让她骄傲。」
情绪被苦涩所渲染。
「她读大学算数学的,心理高傲的很,就让我也算数学。我数学好她才开心,可是我的志向是政治啊,我不想再让身边的人活在争斗了。」
「可是呢?可是呢?我看了那麽多书,最後我得烧书。我说话,害得人说她传播颠覆思想,全算在她头上。」
「我到底是为了什麽啊?」满是痛苦跟自责的话,他把脸遮起来,「我算什麽啊…」
到最後,连渐渐低下的声音都剩下气音,彷佛所有的力气都被cH0U走了。
你沈默许久後,艰难地开口道:「清见,事情并非如此。义母她…她可能是因为知道了义父的某些秘密,才会遭遇不测的。又或许,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原因。总之,你说的那些只是表面的理由,只是幌子。」
李清见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他双眼充血,额上青筋暴起,朝你咆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正因为我太明白,所以我才痛苦啊!我宁愿…我宁愿这一切都是害的!就只是我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逐渐哽咽,带着深深的绝望,「这样的家…还能称之为家吗…?」
「李韶华,我没有妈了啊。」
你靠近他,将两人的额头相贴。你的目光落在他环抱双膝的双手上。那里,没有敷料遮掩,烧伤疤痕ch11u0lU0地暴露着不规则的轮廓,既似线状又如星芒,凹凸不平的表面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狰狞蔓延,暗红如血。
你轻声说:「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