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bateauivre]29/8/2014:30
你们听说过西太平洋上一个名为“荒凉岛”的地方吗?
当然没有。
这是一座无人知晓其姓名、无人知晓其存在的岛屿。
我的祖母是一位知名的探险家,她用猎枪杀死过在沙漠里抢夺她骆驼的强盗,为了探明无法深入的内海,她拖着两吨重的双体船翻山越岭走了六天五夜。
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和榜样。
在我十六岁生日时,她送给我一本《一千零一夜》。
祖母告诉我,这是她从一座无人主动登陆过的孤岛上发现的,这座岛屿被一个强烈的热带气旋包围着,风暴撕碎了所有靠近的船骨。
她在几近溺死前爬上了岸,在岛上与这本书相伴了四十五天,才最终自救成功,回到了我妈妈的身边。
这本《一千零一夜》,准确地说,这本书每一页只有一侧印着书籍本身的内容,而另一面书页上写满了小字,那是一位百年前的航海失事者的日记。
这些文字,仿佛是曾被我忘却的一个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543年1月8日,星期六,天气晴
今天是那场将一切毁灭的风暴过去的第六天,船员们曾嘲笑的那个名为“天堂掠夺者”的强烈气旋,最终将他们变为浮在水面上肿胀难以辨识的尸体。我从即将沉入海底的废墟中抢救了一些酒和食物。以及双膝间被我写上文字的这个载体,这本因为印刷失误,所有纸张背后都一片空白的《一千零一夜》,它是我与文明世界细若游丝的最后联系。我所做的是向外界展现还有一个未熄生命的努力。
1543年1月10日,星期一,天气晴
那么,为了更好的指称我所身处的这片空间,我为它命名荒凉岛。而我[……]
1543年1月15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荒凉岛上有雨水有小溪,我不必担心干渴而亡。我已经实验出几种无毒的食用植物,雨林中甚至有一些习性温顺的小型动物族群,当我可以熟练升起火堆时,我想我也会去尝尝他们的味道。我抢救来的三套衣物,让我能以一个相对体面的姿态应对生活。
我又开始想起那股将我吹向此处的风,守在天堂门口的掠夺者,这是否暗示着我脚下的这片荒凉岛,正是那个高贵的、属于义人的、纯洁之所在呢?
1543年2月24日,星期三,天气晴
我看着大海无边无际的蔚蓝,对失去理智的恐惧第一次从我心头的空洞中涌出。我曾有与康拉德船长相似的前半生,出生在战火连篇的灾难之地,小时候苦寒之地的流放让我留下不可磨灭的病根,只有海上航行时温暖湿润的空气,能使我远离那被扼住喉咙,求死不能的绝望。
在海员们口口相传的惊悚故事中,像我一样流落孤岛的人从来都是被自己的精神逼入绝路,这些故事甚至还贴心的附上一些维持神智的自救口诀。
但我不无羞耻的承认,我对于文明世界的留恋绝不算多,即使在那里,我有见过两次面的和善未婚妻,有抱着我小腿不放的邻居小朋友。那些我曾走过的街道、去过的市公所、蹒跚走过的苔原,那些我曾立足的世界,在我的头脑中愈发虚幻褪色,我快失去它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543年4月6日,星期二,天气小雨
在太阳一轮起落之前的夜间,我看到一个独木舟停在荒凉岛西侧的沙滩上,一群棕色皮肤的土着从舟上下来,带着羽冠的巫师依旧端坐在船上。
知道附近还有像我一样的智慧生物却并未给我带来丝毫喜悦。
我知道这些生活在群岛上,拥有不同肤色与发色的族群并非可沟通的灵魂,而是地狱的先遣使者。我知道他们会将死去同伴的大腿慢慢锯下来,然后串在树枝上小火烤熟,分发给部落中每一个成人与小孩。
而在海滩上发生的事情,更是印证了我曾经的与现今的看法,我听到痛呼与压抑的呻吟,从我藏身的枝桠中,只能看到一个赤裸的身躯沾满沙砾,被一左一右两只手臂牢牢抓住的脚踝和敞开的大腿。站在船上不肯接触地面的巫师接连不断的含糊咒语,被强暴的男人逐渐变幻的不似人类发出的尖锐痛吟。篝火明灭的黑影像海藻般缠绕在他的躯干上,巫师洒在他身体上的猩红血液,让这场交媾更带有几分非人的色彩。
冷眼旁观这场轮暴,我在逐渐沉默的肉体拍打声中睡去,醒来时沙滩上只蜷缩着一个血迹斑驳的背影。独木舟不见踪影。
清晨的雨幕中,那个身影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他的尸体是否被海浪迎回。只有被撕裂的海岸线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我的荒凉岛。
1543年4月8日,星期四,天气多云
我的疏忽让死亡溜上我的床榻。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时,我的喉咙被一块石刃紧紧压着,我知道压制住我的就是海滩上被抛弃的那具“尸体”。
我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拥有不同血统的海员往往都有优秀的体格与面容,混迹其中的我对人类的美丑已经失去了感知的尺度,但是出现在我面前的、威胁我的灵魂的那张脸,却是难以置信的英俊。
那双平稳的手,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我的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法分辨我对这个英俊的死神,更多持有的是敬畏还是解脱,敬畏于他的权柄,感激于他将解脱我的永恒孤寂。
他很沉默,没有试图了解我的恳求或目的,仿佛知道语言在我们之间是失效的、过期的工具。
一只幼年的矶鹬飞掠到我们身边停留,随后对静止的双人石塑失去兴趣般飞走,在它振翅的那一刻,悬在我性命之上的利刃毫无缘由的、就这样撤走了,我被死亡的迷宫吐了出来。
1543年4月38日
我凝望他在海面巨大的月光下背对我的身影。
仿佛是穿透我软弱的灵魂,从开始的防备到后来的惫懒和不屑,也无法说是“不屑”这样具体细微的情绪,他棕灰的眼里没有我的存在。
他就这样停栖在我的近处,生火、沉睡、吞咽水与肉。
天气多云
前日是个雨天,昨日是晴空,今天则气温和煦低云流动。
在人类的灵魂无法忍受的孤独中,我们开始向彼此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天翁飞跃荒凉岛的第三十七天的记录
浑浊的黑绿色池塘中,四只腿在布满泡沫的水面下缠成两棵密不可分的根系。
从月亮开始从西北偏南升起的时候,我开始教他拼写。
我对他讲述故事,不管那些声调与韵律有多少真正传入他的耳中。从我手中一面记载着故事一面记录着挣扎的《一千零一夜》开始。
让国王跳进水中的戒指,被画中小船载走的老师。
月亮从西北偏西升起的第三天的记录
他逐渐回报给我一些故事和传说,变成人的动物变成动物的人,具有不一样的皮囊和同样的灵魂。
结冰的话语需要用不大不小的火慢慢烘烤,缓慢融化后放到耳边,才能听到呼啸寒风里的爱语。
他讲话慢而生涩,太阳走出很远的轨迹后他才说出几个词语,垂在耳垂旁的一小束发辫随着他思考和停顿的歪头而微微颤动,暗红的头发背着光时与夕阳熔融为一片不可直视的蓬勃。
这样野蛮无畏的舒展,不可思议的生命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海水漫过棕榈树根的第十九天的记录
他对我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用他出生后即开始掌握的复杂语言体系。除了捕捉到几个散佚的词语,大多数时间,我都迷失在这动人的声线和奇异的韵律中。
他安静地笑了笑,我们沉默地咀嚼一种长得像含羞草的植物,在蔓延上神经的迷幻与安全中,我的魂魄飘浮在漂浮在海面的荒凉岛上。
矶鹬蛋破壳的第一天的记录
我学习另一种语言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更快一些,我聆听他缓慢而艰涩的发音,观察他唇珠颤动与开阖的弧度。最初的学习与表达非常痛苦,但我不断惊叹他们如何通过精准的几个词语编织起世界和灵魂。
我半懂不懂地跟随他手指的轨道,看刻在他上半身繁复奇异的花纹:圆满,保护,盔甲,囚禁灵魂。他说。
他微微打开光洁的大腿,这是一个诅咒,他说。
这句话的意义真实、无误地刻印到我的语言理解系统上,它就像一把开门的钥匙,一句敞开的咒语。我理解了他的话语,他的生命。
他的下半身没有任何纹身,每年向下生长的花纹戛然在他的耻骨。
他是被厌弃的、被流放的。出现在他双腿正中艳红的穴口,让他成为无法放置在部落分类体系中的异端,不是可孕育的女人,不是可狩猎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矶鹬学会飞行的第四十三天的记录
我们在无边无际的寂静中行走,在灰茫茫的落雨声中行走,在丛林的盘根错节中行走,把自己托付给太阳和风。
他在岛屿的中心探寻到一个岩洞,黑暗狭小的大地阴道,我们一同在其中蠕动前行,没有一丝日光,看不清身前人的一举一动。我没有丝毫恐慌,我的肉身好像与荒凉岛融为一体,在丧失五感的同时我仿佛伸开了另一种感知的触角。他在我身前起伏的黑色脊背像辽阔的山脉,我的手掌轻轻覆上。
红色月亮落入海面的第九天的记录
在大地的子宫中,我第一次与他做爱。
一片黑暗,我看不见他强壮泛着雾样光泽的身体。寂静无声,再次放弃用语言沟通的努力,这里只有我们急促亲密的喘息。我被他铺天盖地的气息所环绕,在地下的罅隙中像两棵紧密缠绕的树,从躯体末端到灵魂都被他紧紧裹住。
我令人恐惧的沉溺于与他的交合里。我喘不上气,只有他温暖的呼吸能够接续我的生命,用利齿咬住,绞缠它、强暴它、弯折它。
我被攫住了,某种东西从我的身体中向他喷薄而出,我的血液因为这样的色彩而变得更加狂热鲜艳。
苔藓遍布滩涂的第五天的记录
我实验了很多的植物,最终找到可以在他深肤上染出颜色的天然染料,鸟羽顺着他手指勾勒的脉络游走。很容易掉色,日升日落,他一遍又一遍为我指明纹路的走向,我不断地勾画上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为他补全了保护他灵魂的盔甲,只留下那个为我敞开的伤口。
海龟陷入沉眠的第三十天的记录
我的《一千零一夜》已被密布的文字填满,他猎来一只我没有见过的,长得像猪和狼杂合的生物。他耐心地剥皮,食肉,削骨,硝皮。他教我吹响骨笛,送给我一层层削薄的皮和墨鱼的汁液,让我记录日记。
他告诉我,他死后,也要耐心地将他的皮剥下来,不然灵魂会被这些纹饰永远困在腐烂的躯体中。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相信这会是我在世上所做的最后一事。
船在水上燃烧的最后一天的记录
我看到一艘船出现在海平面的远方,在天堂门口的掠夺者。
我看到海上燃起的船帆,我站在海水中,转身涉向岛,涉向他那让我归属的身影。
祖母从海滩边枯死的树干中,凿出这本已经与树生长在一起的日记。我们都猜测,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躲在其上的那棵树。
年少时,我曾被他们的故事震慑,放在我膝头的“一千零一夜”让我魂牵梦萦。
祖母没有发现第二册日记,或许在时间已失去意义之后,人类记载信息的文字最终也对他毫无意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为岛屿命名的同一行,他也曾写下自己的姓名,但后来又被墨鱼汁细细地抹去。
祖母告诉我,她也没有找到日记里所写的山道入口。
我只能想象两个原初的灵魂被大地的子宫汲取、消化殆尽。
之后又过了很多年,我读了人类学的学位,我坐着复原的独木舟,寻找被掠夺者守护的天堂,就连那个气旋都在时间的磨损中,逐渐削弱、老去。
我没有尝试登上那座岛屿,只是远远地凝望。
一百八十三年前,“他”的族群在被西方所谓文明世界强行撬开大门之后,被新的疾病彻底熄灭。百年过去,一道道刻满了纹身的盔甲却还没有化作尘埃,每一小块剥下来的皮肤,都在拍卖场上被贪婪地争夺。
那些被盔甲禁锢与保护的灵魂如何看待这一切?
他和他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切?
我把这本荒凉岛上的日记记录在这里,希望或许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drive.your.plough]15/9/1900:23
所以……终于又见到他了。
四个月?一年?还是二十年过去了?
他走后,时间久远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迷雾。
我困在雾里,浑浑噩噩,不知西东。
我的亚当。
我本无意偷窥他崭新的恋情,但他已经将对面这栋房子里曾住着一个老情人完全抛之脑后。
才会在月光正好的凌晨时分,和新欢在篱笆花墙外吻得难舍难分。
我贴在黑暗的落地玻璃上,看那双刺眼的手臂环住亚当的腰。我也知道他腰身的触感,我也曾双手握住他的腰侧,欣赏亚当坐在我身上用他流畅有力的肌肉吞吐起伏。
会客厅的灯亮起,窗帘大敞,房子的主人好像愿意向全世界展示他将与一个多棒的男友上床。亚当漫不经心地啜饮红酒,再从对方的口中品尝酸涩的单宁香气。
他用掌心接住断掉的银丝,伸出的深红舌尖慢慢顺着掌根游弋到指尖。没有人能抵抗得了亚当刻意的诱惑,字面意义上的,没有人。
亚当就像感知到了我过分灼热的目光,冰凉阴翳的苔藓绿眼睛轻飘飘地望向我的窗户。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退进更深的黑暗里。
他们在流理台上,在餐桌上,在地板上做爱。
亚当浑身漂亮的肌肉像泛着鳞粉的蝴蝶被钉在标本台一样,被陌生的性器钉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陌生人脸上带着难以描述的迷醉表情,小腹抽动,向亚当喷洒自己浊白的生命。当那个人再次睁开爱意温存的双眼时,白光忽闪,一把尖刀干脆利落地插进两肋之间,手腕扭转,一颗心脏就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跳动。
亚当第一次笑了,在今天这个晚上。
我紧紧贴在落地窗上,看刀刃滑进血肉之躯,切出横平竖直的十字,掰动骨头时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外翻的肋骨化为生长在前胸的翅膀,维京人血之鹰的亚当改良版。
亚当指尖轻点,第一根,第二根,他数出第七根肋骨,抚摸黏连的血肉。
屁股轻摇,连带着滑溜溜的血与残留的肉丝黏膜组织,亚当都一起急不可耐地吃进身体里。
细长柔韧的骨头可以一路捅到乙状结肠,一下就能让他自己爽到喷尿尖叫。
我的亚当,我的骨中骨,肉中肉,他抽出肋骨,他享受极乐。
他是那么快乐,我的视线没有一刻敢从他的身上撕下来。
……
当他离开时,我也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无能为力,目送那件绿得深沉的衬衫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对面粉绿色外墙的别墅里,凸出的白色湾窗前站着一个身影。
我们敞着被爱人打开的胸膛,远远相望。
灵感来源:https://xm/r/shortscarystories/ents//n83j3m/might_be_a_kille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euGelnchAos]23/1/2418:09
我草我草我草。
刚刚我公寓里的镜前灯坏了,我就登上公寓楼的报修投诉页面,结果发现我楼上邻居大概从三个月前起就在持续不断地写投诉表,然后还贴进了公共留言版,我把他写的部分全部粘贴过来了。
我草。你们帮我看看,这种情况还是搬家比较好吧??我要去519敲门看看吗,我邻居他还活着吧?
/投诉表/
/地址:巴黎市第十二区列维公寓,门牌号519/
/投诉人:特雷尔·科夫兰/
10月6日
问题描述:
半夜微波炉会自己启动,有安全隐患,速安排工作人员维修。
10月9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题描述:
微波炉依然无人维修,今天发现浴室墙壁上有一道裂缝。我下午先和门房反映了情况,但对方只是敷衍地说“裂缝是老房子的一部分”。
需求:尽快维修微波炉;修补浴室裂缝;门房服务态度培训。
10月12日
问题描述:
夜里醒来,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我是住在顶楼没错吧?你们的工作人员那么敬业,半夜都在修外墙?那怎么还不来帮我修微波炉?
拉上了窗帘,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怎么回事?
10月19日
问题描述:
谢谢你们修好了微波炉。但是裂缝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它越来越大了,已经从墙壁侧面扩张到天花板了。这几天雨水多,担心天台渗水下来,我先用胶带遮挡了下,速来维修,否则我就要打电话投诉了。
10月25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题描述:
你们这个破公寓就不能让我消停几天吗?今天早上,我的门把手上被人涂了某种黏稠的白色液体,关门的时候沾了我一手,很恶心啊,严重影响了我周一上班的心情。准备好楼道监控,我下班回来时会找你们索要。
11月9日
问题描述:
今天放水启动供暖的时候,看到取暖片里流出来的是红色液体,很腥。请与供暖公司沟通清洁管道。
11月15日
问题描述:
那个裂缝你们上次没补好吧?它又裂了,就跟活了一样,现在已经长成一条很宽的缝隙了,洗澡的时候飕飕冒冷风,快来修!!
11月30日
问题描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衣房。2号洗衣机里有一根脚趾,再没地方扔也不能放洗衣机滚筒里吧?是打算做脚趾头酱吗?那一根不够吧,最起码要25根才能做一罐吧?
你们猜我为什么要临时去商超买39.9欧的消毒液?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投诉!
12月6日
问题描述:
浴室天花板上的裂缝里好像有东西,我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里探出来,我拿餐刀戳了戳,没血,戳进去的触感很奇怪,像风吹雨打了三百年的破棉花。现在那只手羞愧地消失了,还带走了我的餐刀。
需求:明天让最专业的维修人员上门补好裂缝,否则我要起诉!!
12月8日
问题描述:
今天在休闲室,有个人一直在墙上乱爬,做普拉提也不能打扰到别人对吧?我还有20页的周报要写呢,狗屎。我朝那个人抱怨,那人也不理我,就发出嘴里含着火炭的嘶嘶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见过这个邻居,是新搬来的吗?ta一直在天花板上爬,我也看不出来ta是男是女,总之ta有灰白色枯草一样的长发,裹着白色布条一样的衣服。骨瘦如柴。
需求:找到后向ta转述我的不满情绪,以及你们公寓真的要好好审核租户的背景了。
12月20日
问题描述:
昨天带同事回家做客,大厅电梯的门一开,就涌出一池子血一样的东西,谁家装潢房屋那么没道德,油漆乱撒,都把一楼的地毯浸透了,谁来付这笔清洁费,反正不关我事,我不付。
同事也给吓跑了,我真的服了。我每个月付900欧的房租就为了这个?你们以为在巴黎挣钱很容易吗?还要写个狗屁的年终总结。
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拒绝付房租了。
1月3日
问题描述:
昨天晚上,天花板上的裂缝彻底崩塌,我看到一张小白脸一样的扭曲面孔从洞里探出来,用一种冷漠又诡异的表情看着我,半夜不睡觉看个鬼啊,半夜不睡觉看个鬼啊qfop2&︿&%4wy8明早还要参加脑残公司越野骑行赛,气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利益声明:天花板的洞是你们长久不维修的责任,我不承担任何经济损失。
1月4日
问题描述:
早上起来屁股很痛,对着镜子照了照,都是红色的巴掌印,屁眼也给捅开了!住我的房子还不分担房租,睡了我嫖资也不付,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克苏鲁,也不能不讲基本法吧,我欠他的啊?操。操操操操操。飞天大操。
需求:听说公寓楼有公共维修资金,我强烈要求你方承担责任,给我找个驱魔人来,账单你们支付。
以及,在你们管理下的公寓里发生强迫性行为,我要求你们支付精神损失费,2000欧,打到我每月付房租的账户里,巴斯克银行。
1月5日
问题描述:
好吧,昨天说祂没付嫖资可能有些草率,今天下班回来,在微波炉里看到一个婴儿头颅大小的金块,称了一下,2834克!!但是!金属放进微波炉里很危险,可能会产生电弧导致着火。望周知。
我大发慈悲,不用你们赔精神损失费了。驱魔人还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月17日
问题描述:
驱魔人的四肢撒了一地,还要我自己打扫,我真的快哭了,我绝对不会支付下期房租的。
利益声明:残肢我归类到厨余了,因为那伙计在流理台附近撒得最多,不准说我分类错了找我罚款。
[euGelnchAos]23/1/2419:39
-回复78楼
别特么笑了,我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我大概在门厅碰见过他两三回,高鼻深目棕肤,我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协调的浓黑眉毛,超辣的一个大帅哥,难怪会被鬼看上,这时候是不是应该hashtag#救救野性帅男人的屁眼。
等等,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看到邻居时,他身后跟着个银发、身型高挑的男人。我当时以为他们是一对。
[euGelnchAos]23/1/2421:17
-回复94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不记得银发男人长什么样了,我记性没那么差啊。
[euGelnchAos]24/1/2410:29
-回复123楼
还真是,那天之后我在垃圾房看到了好几堆黑色塑料袋。不会吧……
[euGelnchAos]24/1/2410:55
-回复159楼
这栋公寓里根本没有519。现在我正在盯着尽头的那堵墙发愣。
草,等等……墙上好像多了条裂缝……
灵感来源:https://xm/r/nosleep/ents/8o2thu/to_the_ndlord_the_stove_is_broken_again_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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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先生去摘花。
温特先生停留在栽满老虎百合的花园外,暮色的花瓣上点燃着被火灼烧般的墨黑斑纹,白雪覆盖的花田里,随风轻摇的花朵犹如某种鲜艳的神迹。
这个落雪的夜晚,温特先生伤痕累累的车搁浅在通往森林的分叉小径前。
簌簌而下的积雪已经遮盖住他的车辙印迹,被抛在身后的那个城镇上,他刚刚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块银质的克朗,为了给此刻已宣告罢工的车子加上油。他甚至不再有一分多余的钱币,为他心爱的小女儿丽莉,买上一枝有幸与她拥有同个名字的百合花。
温特先生不想再走回那片充斥着压榨和屈辱的泥泞地,而另一条通往密林深处的小路,在树冠的遮蔽下显得干净、平坦许多。温特先生一圈圈裹上长长的围巾,在树荫的伞盖下前往林深处。
远处的灯光像茫茫大海上驶来的一艘巨舟,茕茕孑立的壮丽建筑出现在小径的尽头,门首雕刻的兽头警惕却不凶恶地注视着来人。
摇曳的老虎百合连成一片深橙色的晚霞,温特先生推开纹饰繁复的花园铁门,黑铁冰得他浑身一激灵。
好像没有用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地伸出手,一枝老虎百合就温顺地落进他的掌心,温特先生妥帖地将花朵放进西装紧贴胸口的内袋里。即使失去了一切,他起码还拥有一份送给女儿的礼物。
折返的步伐停顿了,寂静建筑雕着兽首的大门无声地向温特先生敞开,轻易地像一本书被翻开。
呼唤主人家的问好声成为落在水面上的石片,轻飘飘跳了几下就沉入安静的水底。
长绒地毯水晶灯,漫长的走廊影影绰绰,但扑面而来的温热空气,让他头顶发梢的白色雪花全数蒸发融化,只剩下让人想要深陷其中的轰然暖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点处,长而沉稳的刻花餐桌上,丰盛的食物排列整齐,新鲜食材轻松组合而成的香气,熏醒了旅人空荡荡的胃。
随后才被唤醒的是温特先生的理智,餐桌的主位上,华贵的主人放下刀叉,看向他。
冰雪地里毛茸茸热乎乎的庞然大物,在晚宴昏暗闪烁的烛光中现出隐没的身形。
温特先生被此方主人的美所震慑了,即使祂的美与众不同,这种美不是尘世的美。
硕大的金眸一同凝视着他,威严的生灵盯着温特先生被狂风吹得胡乱翘起的金发,以及风尘仆仆的大衣和旧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