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曾经告诉我,我们的花园里藏着一只恶魔】
所有根系的主人就在孤儿院的小喷泉里。它是一颗普通的果树,当它吃掉那颗系着秋千的无花果树之后,枝头挂着红色的果实。
这里没有任何活物,一切死去多时,只有粗略构成世界的尘土仍未被吞食。
【下午好!】我闻到令人欢欣的甜香,脑海中立刻勾勒出一个金发的形象。我摇着头,将幻觉赶出去。同时心底愈发确认此物不善。
“您好……”我说,“我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您。”
我需要一个定义。
“你在合适的时间里,所以存在于我的眼中。”那颗“树”说,“真可爱呀,你可以陪在我身边,享有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是周围的一切都死了,我想要的又有什么存在的含义呢?”我说,“是我造成他们的死亡吗?”
“存在的本身就是非存在,你可以向我许愿推开那扇门,走到我身边……你们上一个是这样祈求的”
上一个?
毫无来由地,我想起写下日记的先祖。转而我又想起那只在树枝上与我辩论的乌鸦。
【祂来了。】
【既然如此,为何生就是善良神灵赐予我们、需要我们谢领的礼物,而视死如归却又显得伟大高贵?】
【求生是一件将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事吗?】
【不顾一切求生才是。】
没有人知道许愿的后果是什么,没人知道当时的先祖经历了什么,我必须做出最稳妥的抉择——在没有活物的世界里,最普通也是最简单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死亡。
就像乌鸦所描述的那样,独独选指你的,如同上帝神灵一样的存在所给予的“生”,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不想打破什么门……如果可以,请您送我去死。”
像是有什么被怦然击碎,那颗苍白的树缠住我的脸,有什么东西缓慢从皮肤表层被剥离。
“好吧,”它说,“那我将给予你永远无法被打扰的沉眠。”
“派丽可·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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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口中正确的时间:在博克老宅暗示过,阁楼上的一句情诗里写过“又朝日落走近了些,看见夜空中第一颗星”这是一直没有出场的那位姨妈写给博克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