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噙满泪水的双眸之中,尽是不屈与倔强之色,就这般直直地与秦明旭充满轻蔑意味的眼神对峙着,染了殷红蔻丹的双手攀附上男人的小腿,苏眉拽着秦明旭的大氅,艰难而又缓慢地站直了身子。
一男一女再相对而立,已经从互相暗自倾慕的有情人,变成了一对争锋相对的怨侣。
从前苏眉爱他、敬他,崇拜他。
心中虚构出的那份浓烈爱欲,仿佛为秦明旭披上了一层璀璨耀眼、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
如今苏眉恨他、厌他、看透他。
才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与高高在上的皇帝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内里都是同样的浅薄,同样不堪入目。
“哈……”一声低沉而又略带嘲讽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尽管此时的苏眉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神色中却已染上了一抹浓浓的不屑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步一步向秦明旭逼近,面色苍白如纸、头发散乱不堪的模样,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
苏眉伸出右手,主动握住了那把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冰冷剑刃。
秦明旭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夺回那把属于自己的佩剑,却惊愕地发现剑刃深深地嵌入了苏眉掌心软肉之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钳制,竟然无法从女人紧握着的手中撼动分毫。
割裂肌肤的尖锐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苏眉的意识愈发清醒过来,殷红的鲜血沿着她瘦弱的手臂蜿蜒流淌。
“杀了我!”苏眉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秦明旭,低声怒吼着。
“来啊!杀了我!”
她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决然的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如同红色的丝线一般缠绕在秦明旭的手掌上,分明已经被寒气侵染得冰冷刺骨,秦明旭却觉得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滚烫,炙烤着自己的掌心,他紧紧握住剑柄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严和宜已被段荷的强烈情绪镇住。
他嘴唇微微张开又合拢,原本应该脱口而出的下一句台词,此刻却像被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解和恍惚的复杂神情浮现在他的眉宇之间。
他怔怔地站立在镜头之下,凝视着段荷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庞,似乎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哭得如此哀婉凄凉。
严和宜又一次没能接住段荷的戏!
“卡——”总导演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恨的火苗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他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起来,目光触及到严和宜那张矜持高贵、气质非凡的脸庞时,所有的脏话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塞进了喉咙深处,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碍于小少爷的金主身份,沉着一张脸向严和宜招手,示意其过来,王导指着剧本中的某一处,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地开始讲解戏份:“……所以你不能悚,反而要强撑下去对峙,明白吗?”
严和宜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显然没能理解。
想到上回拍水下戏的情景,王导重重叹了口气。
浪费胶卷完全是小事,但刚刚的表演之中,段荷再度情绪爆发、感染力爆棚,完美地诠释出了苏眉在心态发生巨大转变,以及自我觉醒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痛苦折磨。
即便是隔着监视器观看演出,王导也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地带入了剧情之中,差点随着段荷一起哭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愿意一次次重头来过。
短时间内大喜大悲,对演员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磋磨。
“休息一会儿吧。”他无奈地摆了摆手,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之色。
王导心里已经暗自打定主意,准备再给严和宜两次机会,如果还是无法呈现出自己脑海中所构想的那种完美效果,也只能暂且将这段剧情搁置一旁,先行拍摄其他部分的内容。
但想到刚才段荷那精彩绝伦的出色表演,王导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意难平的情绪来。
犹豫了下,他忍不住喊住了严和宜:“要不你去请教请教段荷?她可是天生的演员,对角色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说不定你们聊一聊、对对戏,你就悟了呢?”
严和宜稍稍迟疑了一瞬间,点点头没有拒绝。
段荷此刻正独自待在自己的化妆间里休息。
门被叩响了三声,清脆而有礼节性,段荷闻声抬起头来,轻声应道:“请进。”严和宜方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有事吗?”看见来人,段荷挑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声音像冰封的湖泊一般,又冷又低。
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严和宜恍惚了一下,只觉得不刻意佯扮娇俏的段荷,比他更像剧中那位手握重权、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刚刚那段戏,我不太理解。”
严和宜抿了抿唇,“导演让我来问问你。”
段荷突然笑了笑。
因刚刚哭过,她眼尾的红痕生动而妩媚,“小少爷,你没谈过恋爱吧?”
“小少爷”显然是个调侃意味十足的称呼。
严和宜不适地皱了皱眉,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手足无措之中,他暗自思忖:没谈过恋爱怎么了?处男惹谁了?
他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四处游离,完全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通为何段荷会如此突兀地把话题扯到恋爱上头来。
段荷将他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早就听说留学生圈子里,很多身价不菲的少爷小姐们做派都随着出国渐渐开放,难道小少爷真的没接触过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纯情小男孩讲戏,更得将其中的细节拆开了说。
“确切来说,是你没有在感情中欺骗过女人。”
她思索片刻,在脑中理了理措辞,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苏眉和玉瑾之间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小少爷愣了一愣,“爱情?但又不够纯粹……”随即陷入了沉默当中。其实对于这部剧的感情戏,他很是懵懂,严和宜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如何表达自己内心复杂的感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数不清的障碍和难题。”
段荷赞许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你评价得很对,但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阻碍太多。”
“而是你高估了秦明旭的爱情。”
她已从座椅上站起,眼神无意识放空,仿佛失去了焦点般,漫不经心在化妆间中来回踱步。
“秦明旭是什么人?当今圣上元配皇后的独子,万众瞩目和期待下诞生的人上人,手握府兵、背靠世家,放在哪个朝代拿得都是天命之子的剧本。”说到此处,段荷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严和宜一眼后接着讲道:“然而问题就出在他的父皇身上。”
“皇帝大权在握,并且活得太久了。”
话到这里,安静倾听的严和宜突然身体一颤,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震惊不已,意识到这是剧本中完全没有描述出来的内容,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段荷的身上,眼神跟随着段荷的步伐游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荷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
“你想想……”女人分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像剖开真相的利刃般锋利,“分明是最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纪,秦明旭却只能当一个任父皇打压唾骂的儿子,他与苏眉之间的纠缠,是在皇权和父权压迫下,诞生出来的畸形而又懦弱的反抗。”
“是他以为征服了父亲的女人,就迟早会掀开父亲统治的渴望和幻想!”
直白的真相冲击进脑海,让严和宜瞬间沉浸在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这剧情越听越耳熟,好似他的写照,将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暴露无遗,那些曾经被深埋起来的往事,此刻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他无法自控地回想起自己错综复杂的家庭背景。
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犹如一片无根的浮萍,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流浪,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出国留学,并非他所愿。
段荷看着严和宜久久没有反应,不禁心生疑惑。
她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是被剧本中的细节所震撼,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毕竟她在掀开关于“苏眉”这个人物的史料背景之前,也未曾想到其中竟隐藏着层层叠叠的深意。
咂摸着自己精心为太子撰写的人物小传,段荷心中愈发痒痒难耐。
索性大发善心,用太子的视角为小少爷沉浸式表演一番。
“看着我。”段荷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气磅礴的四方步稳稳地向前踏出,太子的骄矜气势就完完全全展露在严和宜的眼前,她伸手抽出放在一旁的道具佩剑,掂了掂重量,随手挽了个潇洒的剑花。
剑尖准确无误地指向了严和宜的喉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女人微微仰头,眼皮却半垂下来,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尽在其掌控之中,“现在你是我,我是你,说我的台词。”
严和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发颤“杀……杀了我。”他模仿着段荷的动作去握住剑身,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段荷的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转动着瞳仁。
剑已深深戳进严和宜的脖颈,只需轻轻一划,当即见血封喉,“猜猜我在想什么?”段荷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笑意不达眼底。
严和宜诚实地摇了摇头。
早在段荷进入太子身份的一瞬,他已被眼前女人所表现出来的专业和气势所震慑。
“我在想……”段荷不疾不徐地动了动手中的佩剑,佯装出犹豫的模样,“我是东宫嫡系的太子,天命所归的皇位传承人。继后虽然身居高位,也得过我的一点怜惜,但我早就见惯了草菅人命的事,自然也不介意搞出多大的动静,你坐上了我母后的位置,挡了我路,我们便从怨侣变成了政敌。”
“你知道什么是政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用剑尖轻轻地抵在了严和宜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之上。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莫名地散发出一种暧昧而又挑逗的气息,“对付你这种毫无背景的傀儡继后,于我而言轻而易举。”
“但后宫禁地、天子宠妃,就算我地位再高,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看自己父皇的脸色和命令过活。如果今天我杀了你,明日参我的奏本就能垒满帝王的书房。”
“而这恰恰是我正当壮年的、该死的父皇想要看到的结局!”
严和宜已经不自觉陷入了段荷的演绎,随着段荷的话语思索起来,他突然想起从前在某本书身上看到的一句话:古往今来,政敌之间的缠斗,只有你死我活这一个结局。
刹那间,一股电流传遍了严和宜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他的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
他意识到了导致自己表演失误的关窍在何处了!
在感情这方面,他一直以来都未能真正把握好太子这个角色。
因为他只把太子这个角色的主动示弱,单纯当成对女人的怜惜,太子对苏眉的挣扎犹豫,与其说是感情上的爱恨交加,不如说是对权势的无能为力!
段荷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接下来的情绪很复杂,你知道该怎么演吗?”
“你教教我。”严和宜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想到了自己从前的骄矜与不屑,严和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小声喊出新人后辈们对段荷的称呼,“段、段荷姐……”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模仿记忆中的苏眉,手死死握住剑身,剑刃深陷入掌心之中,如同真正身陷囹圄一般。
段荷随手将剑扔在一边,向前两步拉近了双方之间的距离,“我揭穿了你,接下来你要有一段情绪大爆发。感情之中的男人,如果被看穿了懦弱,会下意识先反驳试探,确定女人知道真相之后,会本能的恼羞成怒、会发脾气,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试图把自己的过失遮掩过去。”
想到这里,段荷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语气已然不是演绎太子时候的凌厉和冷淡:“一会儿动作戏的部分,我们不如假戏真做吧……方便你带入情绪,你介意吗?”
“就假戏真做!”严和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如稚子般天真,怀揣着满腔的兴奋冲出化妆间,“我去和导演说!”
她静静地凝视着严和宜快步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温柔之色犹如昙花一现,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度只是假象,是对无恶意女性的优待。
被小少爷摆了这么多天的脸色,她心中积压了一团怒火,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荷和严和宜再度站在镜头的面前。
两人比照着之前的剧本节点摆好姿势。
场助对着监视器中的画面,喊道具师来给剑身上补点血浆颜料,稍微调整了一下演员们的站位,以确保待会儿能够全方位捕捉到段荷的每一个细微情绪变化。
湿滑的血浆颜料沿着段荷纤细的手掌心和冰冷的剑身缓缓流淌而下。
“好了吗?”段荷轻声询问。
道具师和场助点点头,退出镜头的拍摄范围。
段荷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快速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睁眼,已然眼眶湿红、目光绝望,晶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她白皙的脸颊徐徐滑落。
站在一旁专注观察着监控器画面的王导,脸上虽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严肃神情,但内心深处早已被段荷精湛演技以及敬业的工作态度所折服,他思索着自己手里的新剧本,无论如何都想再多和段荷合作几次。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严阵以待
王导对着场助比了个开始的动作。
“倒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二、一!A!”
鲜血沿着剑身流入秦明旭的掌心,分明已经被寒气侵染得冰冷,秦明旭却觉得如烈火一般滚烫,握剑的右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苏眉的情绪已然游走在癫狂和崩溃的边缘。
她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目光冷冽如霜,直视着前方那个曾令她魂牵梦绕、如今却让她心碎欲绝的男人。
前行了一步又一步,逼得秦明旭步步后退。
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决绝与悲愤。
锐利的剑尖刺入脖颈上的皮肉之中,娇娇嫩如雪的肌肤瞬间被划破,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剑身,女人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感,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越发冷情。
生死关头,苏眉已然不再畏惧了。
她高高扬起头颅,将自己最脆弱的命门暴露在剑刃之下,分明已经摆出了从容赴死姿态,说出来的话却振聋发聩:“你恨我、怨我,用全世界最刻薄恶毒的话来讽刺我,你以为是我害了你的母亲?”
“你错了!”
苏眉惨然一笑,“害死你母亲的是男人!是权力!皇帝和世家的权力斗争,先是牺牲了你的母后,再推出我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柔弱女子来做挡箭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明旭的后背猛地撞上了回廊的栏杆,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的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摇晃,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岌岌可危。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再无退路可言。
他握剑的右手颤抖不停,脸庞此刻变得灰败如土,眼中流露出惊恐和躲闪的神色,活脱脱就像一个从战场上仓皇逃窜的逃兵。
“来呀!用你的利剑杀了我!”
苏眉嗤笑出声:“你不敢!”
她一把夺过了秦明旭手中的利刃。
这柄用上等的精铁打造而成,剑柄处镶嵌着璀璨夺目的黄金和宝石,代表着太子尊贵身份的佩剑,被毫不留情摔在地上,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回廊。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颈间那条刺痛的血线,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那只尚且完好无损的手,紧紧抓住秦明旭大氅的系带。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此刻竟然也有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
两人之间的对视,已变成苏眉无畏无惧的单方面睥睨,在绝对的气势与不惧死亡的癫狂前,秦明旭只觉得自己跌落谷底。
苏眉扬起血肉模糊的手,一巴掌狠狠抽在眼前男人的脸上,力道如此惊人,仿佛倾注了全身的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的一声脆响,秦修齐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清脆的皮肉撞击声在耳边回荡,秦明旭浑身颤抖,惊惧地合上眼睛。
他因耳光的惯性重重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不得不抬起手挡住自己的面门躲避。
苏眉掌心中尚未干涸的鲜血,无情地在他那张俊朗的面庞上四溅开来,染了蔻丹的血红色指甲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抓痕。
“呃——!”男人喉咙深处艰难挤出的痛苦喘息。
他已然分不清,苏眉对自己是身体上的欺凌,还是精神上的压迫。
苏眉毫不留情地将秦明旭用来遮挡面容的双手用力一挥,然后死死地攥紧他的衣领,逼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与自己对视:“杀了我,还会有无数个像我一样无辜的女人,被推向权利的宰杀场。”话语不疾不徐,她毫不遮掩自己的蔑视。
这是苏眉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名为“掌控”的快感。
“你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两人的呼吸声越靠越近,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她居高临下地盯着秦明旭不断收缩、微微颤动的瞳孔,冷漠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否则你就会将剑刃对准你真正的仇人。”
“住口!你住口!啊——”
秦明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哀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揭穿了真实的面目,秦明旭满心羞愤交加,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重新找回那份属于自己的尊严,却始终无法摆脱那股笼罩全身的无力感,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男人再也维持不住傲慢矜贵的伪装,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秦明旭心中一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杀意,狰狞的面孔配上殷红的血迹,目眦欲裂的眼神中闪烁着凶恶与憎恨,神情足以让任何人见之不寒而栗。
下一秒,苏眉却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秦明旭,将这个情绪已然分崩离析、濒临崩溃边缘的男人,按进了自己白皙柔嫩的胸脯里。
软绵绵的触感令她怀里的秦明旭浑身一颤,独属于女人的馥郁馨香如同温柔的湖水一般将他层层包裹起来,霎时间他的恨意与愤怒都消退了不少。
苏眉向着遥远的天际看去,天际空无一物。
女人放空的眼神无悲无喜,语气却温柔而又缠绵:“玉瑾……”一声轻轻的叹息落下,“你知晓深宫独坐,从天黑等到天明的滋味吗?”这般似嗔似怨的话中,全是满溢而出的爱意和钦慕。
苏眉捧着男人的脸。
四目相对,她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秦明旭的脸上,每一颗泪珠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男人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你的话太伤我心,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去争去抢罢,你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苏眉用手轻柔地抚平秦明旭紧皱的眉峰,“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我会代替你的母后,成为你新的助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求你不要恨我……”
四周突然间变得无比安静。
万籁俱寂中,唯有微风轻轻吹拂而过所带来的细微声响,在这片静谧之中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严和宜怔怔地与“苏眉”对视。
他看着女人眼中的似水柔情,心中升腾起无法自抑的爱意。
天底下再也没有像“苏眉”这样懂他的女人了……
这一瞬间,严和宜想要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拥入怀里,将身体中怦怦跳动的一颗真心完完全全捧到她的眼前。
“好!”一声喝彩打破了寂静。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人们纷纷站起身来,用力地拍着手掌,向两位完成精彩演绎的演员,致以最热烈的敬意和赞美。
段荷旋即起身,快速脱离了剧中人物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守候在侧的助理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还坐在地上的严和宜搀扶起来,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被轻轻披在了严和宜的身上。
一瞬间由幻境回归现实之中,严和宜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紧紧追随着段荷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这样隐晦、禁忌而又缠绵的男女纠葛……
太子真的没有动心过吗?他的感情真的被高估了吗?
严和宜漫无边际地胡乱思索着,忽然想到进组之前翻阅的有关段荷的资料,王导说她是天生的演员,电影奖评委也说她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
“段荷姐!”他忽然高声呼唤段荷的名字。
段荷转身回头看他,眼神中带着点疑问:还有什么事?
严和宜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段荷姐,加个联系方式吧。”
摸出羽绒服外套里的手机,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羞赧,“以后表演中有不懂的地方,我还想再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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