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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要了两瓶啤酒,一个人慢慢地喝着,不知道哪里有人在唱戏,柔媚的语音里却带着几分男子的英豪气概。我在半醉半醒里似乎流转时光千年,回到那个歌舞升平,偏安一隅的南宋朝。岳飞、文天祥、陆秀夫的影子在我眼前划过,发黄的历史变得清晰可辨,一时间我忘记了今夕何夕,忘记了我身在何方。
眼泪再次流下来,混合着泛着泡沫的酒液,在幽黄的灯光下摇曳生姿。我浅浅地啜了一小口,却感到异样的苦涩。
看着面前的食物,我却再也吃不下去,迷离间穿梭了时空,挥霍着眼泪,只为伊人憔悴。
我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面前这一片繁华,在暗长的路灯里隐去了身形,遥遥地居然听到了几声犬吠,几许百音争鸣,一刹那间归于沉寂。
我斜倚着墙壁坐下了,嘴里满是浓浓的酒味,那把吉他横在身前,宛若我终身不离不弃的爱人伴侣。我在酒醉中睡去,醉倒在这十丈软红的故都,睡梦在这一半繁华一半荒芜的都市,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或是因为酒醉,或是因为失去,嘴角却诡异地带几分微笑的样子,终于响起了浓重的鼾声。
梦里不知身是客,我还是在学校,在仙林,牵着叶青温软的手,走在学校后山那片绿意葱茏的情人坡上。阳光恣意地挥洒着,温暖和微笑在两人身边环绕,叶青转头对我轻颦浅笑,头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衬着雪肤花貌,一时间竟有了错觉,不似人间,倒似璃宫仙子。
这个梦回味悠长,令人迷醉得不愿意醒来,笑人生如梦。
一切总有尽头,尽管这个梦境如此令人回味。
我醒了,醒在一片温暖的阳光里,头疼得似乎要裂开,嘴里也满是苦涩的味道。
看看四周,原来我躺在一个巷道里,阳光正照在我的身上,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区,有人来人往。
吉他依然在我身边,可我的口袋却空了,我无奈地察觉到在我夜里熟睡的时候,被人摸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只剩下这一把吉他。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这吉他只是个能够嗡嗡作响的怪物罢了。艺术与废物,也许仅仅只是一念之间。
钱包丢了,手机没了,身上没有一分钱,连回去这个词都成了幻想。在这个明媚的夏日,我被遗忘在杭州这个人间天堂。
挣扎起来,沿着路边走着,一路阅尽人间繁华,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延安路,传说中杭州最繁华的城市风景。
我不知道现在能够做什么,在经历了一次令人撕心裂肺的失恋后,我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这是个周末,这里的人流汹涌,一点不亚于南京的新街口,上海的徐家汇。
忽然想起叶青,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到来,也许她今天正打扮得精致艳丽地陪着某个不知名的男子逛街,带着我熟悉的笑容,以及身上那迷人的香气。
心忽然痛起来,昨天她回到宾馆,不见了我,见到我的字条,她会是怎样的焦急和慌张?她会找我么,她会难过么?她会不会为了我而彻夜难眠?
我又暗笑我的痴,如今已然这样,我又何必再去想她?
我背着吉他,昂着我高傲的头颅,面对着无数陌生的面孔,孤独而执着地前进,不管不顾身后人们诧异的眼神。
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没有地方能让我停驻。
此时我的心,敏感而脆弱,想哭却发现没有了眼泪,想笑却怎么也做不出笑容,甚至想找个人安慰都显得不可能。
我穿过地下通道,想借着微弱的阴凉躲避那外面的热。
有人跪在一边乞讨,也有人摆着小摊,或算命、或卖花、或卖小饰品,生意盎然。
正在我准备匆匆走过的时候,偶然瞥过的一个身影却让我心头一震!
人海邂逅
她的身影面容像极了叶青,神色却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真的以为是叶青,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总是相信这人世间有些难以揣透的缘分,原本不相关的人,却可以在一瞬间相遇,那擦肩而过也会成为软语温存。
陆仪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尽管最初只是作为叶青的酷似者而突然闯入。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下通道的拐角处,带着冷漠和淡然的表情看着我。当我的目光触碰到她冷艳的眼神时,心仿佛被那冰山一样锐利冷傲的棱角狠狠地刺了一下。
由于我无处可去,反正我也真的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我为何就这么径直朝她走去,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疲惫。
我毫无理由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长长的头发斜斜地从一边披散下来,一根发夹薄薄地夹住了几缕青丝,显得随意而精致。
陆仪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长得和叶青的确有几分相象,如果不是因为神色的差别,真的很有可能被别人误会成孪生姐妹。
她穿一件蓝色的衫,阔袖下是一双莹白的手,我看着她忽然有了错觉,几乎就以为是叶青与我近在咫尺,浅浅相对。
揉揉自己的眼睛,她们长得的确很相似,只是一个冷漠,一个温柔热情。
“你要画像么?”陆仪然忽然对我说话。
我这才注意她身边放了一张画板,夹着几张白纸,最上面那张用和色钢笔画着一幅肖像画,应该是她的自画像,冷艳矜持,与世无争。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跑到街头卖画?细细看来,她比叶青还要漂亮几分,那种冷艳孤傲的气质,无与伦比。
我没有说话,便看见她的眉头皱起来,那种蹙眉的风情,文字不足以描述。
“画像要钱么?你画的像么?”我口袋里没有钱,既然她主动和我搭话了,我莫名其妙地就想和她调侃几句。
她没说话,把她的那张自画像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地看,虽然我不太懂画画,但我至少是懂得是画得很像的,尤其难得的是她把自己那种冷漠淡然的神韵都画得十分到位,而且用的是钢笔,根本不能容许出现一点失误,她的功力可见一斑。画里面的她神情萧瑟,却掩不住那淡淡哀愁,令人看了我见犹怜。旁边应该是她的签名,潇洒的行楷写着:仪然。
我不禁说道:“很漂亮。”也不知道是夸奖她的画还是夸奖她的人。
她嘴角撇了撇:“一张素描三十块,十分钟就可以拿。”
我摸摸口袋,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又想起了叶青,眼圈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对不起,我身上没有钱了。”
她似乎看出我的窘迫来,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那我送你一幅。”
“是么,那真的谢谢你。”我有些感动,也许是出于莫名的好感,想和她多待一会。她长得这么像叶青,那在我看来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她点点头:“那你坐下吧,摆个姿势我看看。”
我依言坐下了,两个人很自然地攀谈起来。
她看看我,一手扶着画板,一手拿着钢笔开始在纸上勾勒。她随口问我:“你叫什么?”
“周余,我知道你叫仪然,对不对?”我僵直着脖子,艰难地说道。
“对,陆仪然。”她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看我如此生涩困难的坐姿,她不禁莞尔一笑:“你没必要如此,坐着随意就好了呢。”
我这才放松下来,接着回答她的问题:“我刚才看你的画像上有你的落款啊,你的名字很好听。”
陆仪然又回复了她那冷傲的神态,不再说话,开始专注地画画,不时地抬头看看我,再埋头画上几笔。
见她不再说话,我也不便开口,怕打扰了她的创作思路。
我只是看她绘画时那专注而执着的神情,她的眼神里释放出少有的热情和神采,一种难得可爱的表情。
不久,她画好了,落了署名:陆仪然。她头一抬,把夹在画板上的画像连同画板转过来给我看。
她用钢笔的线条勾勒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形象,略显凌乱的头发,忧郁疲惫的脸庞,尤其是十分传神地描绘出画中人落寞寡合的神态。总体看来,画得还是和我很像的,我不禁暗自赞叹她的艺术功底。
“画得很像,比我真人好看多了。谢谢你。”我把画取下来,仔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