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还手。“李书记,这里的公主远近闻名,声若黄莺、貌比天仙,不如挑两位陪您唱唱歌,热闹一下,也放松一下——”
“这不太好吧?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乐呵乐呵就行了……”
边说,李书记的目光边有所忌惮地往殷天爵的身上瞄,他来是谈公务的,当着市长的面…他还是有些不太敢造次,可那厚厚眼镜片后的黑眸却明显光亮地像是可以刺瞎人的眼?
“现在是下班時间,李书记不用有所顾忌…你,过来……。”
唇角淡淡地一勾,看都没看,殷天爵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一号女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子。
下一秒,一个身着紧身黑色小西装、超短裙、黑丝袜、直发披散的女子缓缓上前坐到了殷天爵指定的位子上。
殷天爵起了头,其他人也顷刻卸去了斯文正经,不是伸手招呼就是直接上去拉人,不一会儿功夫,十个人竟然只剩下了三个。
望着身旁的女人,殷天爵怔愣了许久,因为sum给他指定的这个女人不止名字跟茜儿相谐,近看,连容貌、气质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相似,再加上那如出一辙的发型,如果再换身装扮,再纤细上一些,他真得会以为是一个人来戏弄他的也说不定。
“先生,唱歌还是喝酒?”
清甜的嗓音甜甜响起,殷天爵蓦然回首,却越发怔愣了,连声音,都很像??
“lacryma…christi…rosso,菲拉罗酒庄的耶稣泪珠,快乐与忧伤的完美融合,我敬先生一杯——”
接过倩倩手中的红酒,轻轻摇了下,殷天爵倒是很意外眼前的风尘女子对自己偏爱的红酒也有所了解,桌上不只有这一个牌子的红酒,她却挑了自己喜欢的口味,隐约中,一股熟悉的奇妙感觉在殷天爵的心底悄然滋生。
放下酒杯,殷天爵难得多话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殷先生叫我倩倩就行了?”
“你认识我??”手一顿,殷天爵扭头望着倩倩,眉头轻拧,眼神认真了起来。
“呵呵…如果连世人皆知的殷市长都认不出,那我可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闻了……”
心虚地收敛眸光,倩倩却还是打着哈哈成功圆了过去,只是她放下酒杯的手却明显渗出了丝丝的冷汗。
“嗯…”
未置可否,殷天爵径自替她加了酒水。刚端起酒杯,想再跟她喝一个,一抬眸,却见包房的门再度被人打开,大堂经理又领着几名女子走了进来。
慌遭雷劈,殷天爵霎時愣在了当场。
“各位,不好意思,这几位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公主,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
审视了一圈,见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了小姐,一见有人挥手,大堂经理笑呵呵地也开始摆手示意众女退去:
“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各位尽情玩——”
“等等?”
激动地倏地站起了身子,殷天爵差点失控地迈步上去:“换她——”
伸手指了指最后一名女子,殷天爵示意身旁的女人退去。
“殷先生??”蹭地站起身子,倩倩有些哀求地主动挽上了殷天爵的手臂。
掏出一打钱塞进倩倩手中,殷天爵轻声解释了一句:“不是你不好,是她…更对我的味儿…”
说着,殷天爵轻拍着女人的小手推了开去。片刻后,他的身旁便换下了一个头颅低垂、不安翻搅着小手的女人。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她,殷天爵换了个酒杯,替她倒了一杯酒:
“你叫什么??”
“小…小婉?”接过酒水,心婉咬得嘴唇都差点出了血。
“小婉…呵呵……”眼神清冷地瞄了瞄心婉,殷天爵嘟囔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一句话也没再说,应酬地交谈着,或是唱歌或是谈事。身旁的女人顿時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临近尾声,喝得名汀大醉的客人搂着女人转战了阵地,偌大的包房,震撼的音乐渐渐退去,给手下交代了一声,殷天爵用钱将心婉买出了场。
一走出金帝,殷天爵便直奔停车场,汽车解锁的滴答声刚一响起,心婉冲上前,一把拉住了殷天爵的胳膊: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你有必要知道吗?反正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倏地转过身子,殷天爵的声音冷鹜地听不出情绪?
“我…我…。”
攥紧手包,支支吾吾地,心婉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陪酒陪唱,不包括陪睡啊?是他强行拉她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专门给男人寻花问柳的?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我告诉过你,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非要来这种地方工作,在这里被男人摸来亲去的,你很高兴??还是你以为只要陪酒陪唱,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那些迷=歼案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不在意??你的尊严呢,你的底线呢??”
越说,殷天爵越是火大?
“尊严值多少钱??我需要钱,别人能做,我为什么不能??每天疲于奔命却还要承受饿肚子、失去亲人的痛苦,你以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意义吗??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我没有哭着求过人??我已经借钱借到把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借光的份上了…与其被人嫌恶地避如蛇蝎、指指点点,不如靠自己?我要生活,我要救桃桃…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支柱了……”
声嘶力竭地,心婉哭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办法,她要生活。她不想再过那种为了逃债得上电话恐惧症的日子,为了度过那最艰难的还债期,她甚至卖过血,可不够,那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啊?
她的人生,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可能不够?这种情况,谁愿意无条件地帮她??这个负担有多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与其求人,一辈子良心不安,不如求己。
“心婉——”
沉重地唤了一声,殷天爵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你需要多少钱??”
说着,殷天爵已经掏出了支票。
“不要?我一分钱也不要?我不要欠任何人,更不想…欠你?”爬起身子,抽噎着,心婉却无比地坚定。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施舍与怜悯?她受够了那种被人同情的目光,这些年,她像是地洞中的老鼠,永远都只能卑躬屈膝地仰人鼻息,这种压抑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随手签下了一百万的支票,殷天爵伸手递上,却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眉头紧拧,殷天爵有些无奈地气愤:
“心婉,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既然连尊严都可以放下了,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帮助?”
“这是我的原则…谢谢你,请你尊重我的决定?”说着,心婉坚毅决绝地转过了身子。vexp。
“你没要去卖不可吗?”大吼一声,殷天爵攥紧了手中的支票。
步子一顿,心一阵酸涩的绞痛,心婉转身,重重点了下头:“是?”
“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保养你?拿着?我送你回家?明天,我会找人给你跟桃桃在医院附近找套房子,你们搬进去住?”
伸出手,殷天爵再度将支票递了上去。
抬眸,心婉有些傻了:“你——??”
“难不成…你连客人都要挑剔??”
一声激将的催促,心婉伸手接过了支票,心头顿時像是压上了一座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还不走??”
拉开车门,见心婉还怔愣在原地,殷天爵不悦地催促了一声,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心婉垂眸走了过去。
目送黑色的轿车一路拐出了停车场,道路另一旁停了许久的白色轿车才缓缓移动了进去,眯起的眼眸迸发丝丝疑惑而难解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