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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别开玩笑,小祥是我们家的小孩。”庆志揪住绍祥的头发。

“对了,啊你刚刚是说他脚是怎样?”

“好像扭到了。”庆志看着绍祥,他点点头。

“那叫我先生给他弄看看呀。阿忠!”

另一个房间里,一位带着老花眼镜,头发稀疏的中年人拿着报纸走出来:“啥代志啦。”

“五楼的他弟弟扭到啦,在那边,你给他帮看一下。”

皮志一阵不安,赶紧挡住绍祥的脚:“不要麻烦了,我明天会带他去看骨科检查……”

“我就是弄接骨的啊。”房东扶扶眼镜坐下来,自顾自把绍祥受伤的脚从庆志身上抽出来,边扭转他的伤部边说道:“这个还不会太严重,不过过几天肿起来,会不能走路喔,我来帮他谯一谯……”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后,庆志终于成功的带绍祥逃出房东家,绍祥刮痧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这时又掉了出来。

“你今天一天就把这辈子能哭的眼泪都哭干了……”

“还说哩!那个老先生太可怕了啦!”

“以后别经过三楼比较好……”庆志自言自语;到达门口,背着绍祥的庆志没有手开门,他转头问绍祥:“帕啦帕呢?”

“啊、在我口袋里。”他抽出一只手往口袋里搜,抽出被叫作‘帕啦帕’的人形狗钥匙圈:“我来开门。”

穿过庆志的右肩,绍祥把手伸出转动钥匙孔,两人总算平安无事回到家。庆志先把绍祥放在客厅里,再起身准备把背包拿上顶楼:“我上去一下,因为你有伤,所以不要自己去洗澡,知道吗。”

“咦?”

“今天跟我一起睡楼下,这样我比较好顾你。”

“喔。”趴坐在小桌上,绍祥乖乖的点头。

施庆志实在是个超级滥好人……看他离开的背影,绍祥昏胀的头脑开始不着边际地胡乱思考。

虽然彼此都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听到自己受伤的事,他还是立刻赶来……这种温柔个性跟那个粗犷外表太不合了……绍祥除了欧吉桑、老头之类的评语外,从未对施庆志有过正面评价,但实际上绍祥却向往能有施庆志那样的外表。因为自己是晒不黑的体质,在与育琪初见面时微黑的肤色,如今已褪得差不多了、没有结实的肌肉、身高也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标准、又长着被J.B评为“受主妇和恋童癖喜爱”的脸蛋,绍祥所有期望的外在条件,竟全都实现在施庆志身上,

然施庆志除了这些生理上的特点之外,仍有其他引人的特质。绍祥刚搬入时每日都有的自卑感已渐渐释怀了,虽不知道是否是施庆志的缘故,但他不再介意被庆志嘲笑没有长高或是体重太轻这些小事,反而发现那或许是一种KG式的安慰法。

“喂,”庆志开门,让绍祥突然醒来:“我帮你擦澡吧,绷带不要碰水比较好。”

“我自己洗比较好……”

“这种时候哪还能让你任性,你也想早点睡吧?”说完,庆志就拿着从顶楼带下来的小椅子走进浴室,接着连绍祥也一起搬进去。

一阵的手忙脚乱,庆志勉强帮绍祥洗完头,全身上下只绑着一条浴巾的绍祥坚持自己洗澡,庆志只好替他把莲蓬头取下让他冲水。

“唔……”单脚跪在浴室地板上,受伤的脚则僵直地置于小椅子上,绍祥紧咬着下唇,费力的想自己洗去泡沫,一不小心就往后倒下——

“白痴!”宽大的手掌触感贴在绍祥的背后,他一回头,庆志正蹲在自己背后,像接住倒掉的花瓶般捧着自己的背:“你是鹤啊!!这样根本不能洗……我来吧。”

“喂、不要乱摸喔?”

“怕什么,摸你胸部我也没赚到。”庆志将绍祥扶正,让他屈膝坐着,自己则跪在地上帮绍祥冲掉上身的泡沫。

“这样你衣服会湿掉……”

“我等一下也要洗澡,不用担心了。”他冲着绍祥的喉部及前胸:“你的锁骨很漂亮嘛,用这对锁骨挂银项链照相应该很不错。”

“你在说什么啊!!”

“乳头也很漂亮喔,上次没注意,为什么你的是粉红色的?”

“不是叫你不要摸吗!?”

“哈哈哈~这叫冲掉沐浴精,不叫摸啊~。”

“救命!不要搔我痒!啊!!!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啦!”

意识到玩太过火而放下莲蓬头时,庆志才注到自己衣服已全湿了,被压倒在地的绍祥差一点就让伤碰到水,很凄惨的把脚跨在庆志唯一是干的腰部上;绍祥红着脸喘气,似乎快掉下今天第三次的眼泪。

“啊、抱歉。”

“死吧。”在庆志道歉之时,他也被莲蓬头喷了一脸水。

停战之后,庆志用大浴巾把湿答答的绍祥裹住扔到小客厅里,自己则拿了干衣物去洗澡。

“赶快把头发吹干啊。还有在客厅换衣服的时候,不要偷看我洗澡喔~!”

“谁想看啊!?”

笨手笨脚的穿上宽松的衣物后,绍祥尽可能的移动最少的距离拿到吹风机把庆志帮他擦过的头发吹干。收起小桌,他撑住身体拉扯头顶电风扇的开关线,从近门之处的柜子里拿出枕头与藩床单,关上灯准备睡觉。

庆志淋浴后静悄悄的走出浴室,坐在客厅一角擦干不怎么长的头发,发现绍祥趴在枕头上:

“还不困吗?”

“我在看这边的摄影集……渡边宏范是谁?你的偶像?”绍祥晃晃手中的书。

庆志坐近绍祥,取出枕头,并用拇指与食指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确定他吹得够干:“他是我的摄影老师,今天下午我才跟他见过,他刚来台湾。然后接到露比的电话,我就去我你了。”

“对不起……”

“他还要求要看看你呢~!”他粗鲁的搓着绍祥的头,侧身躺下:“因为你问我为什么要用公斤的单位当外号。”

“的确是啊。”绍祥吐舌。

“你没那样叫过我吧,住在这里也有几周了,你只叫我喂跟老头跟摄影师,三种都不好听……当我还在日本学摄影的时候,老师他说过我的名字可以很顺口的用日文念,keiji,就是庆志,后来我开始独力接Case的时候,这外号就传了出去,不过念成KG更简便,所以周围的人这样喊我,就是这样。那你呢,为什么要叫July?比我还怪呢。”

“这是英文里我第一个认识的单字。”

“然后咧?”

“小时候上英文课的时候,老师要我们每个人都自己取一个英文名字。我根本不晓得要取什么,回家看到月历上写着这个单字,觉得很好写,问了我妈怎么念之后,隔天就把这个名字当作我的英文名字,还造成老师的困扰……”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七月生的哩。”

“超没创意。喂,到底为什么你会那么落魄?你以前很有名对不对?”

“太直了吧?”庆志用手撑着头:“是啊,有一小点名气,刚从日本回来的时候,仗着老师的名声很容易就找到工作了。我自己比较偏向商摄,所以常常接些杂志广告的工作,这样作了一阵子,老师鼓励我开个个人展览,我也的确开了。结果当天,一个老师的朋友,某德国名摄影师来参观,我竟然被他评为:‘能拍出有如抄袭渡边宏范的照片,当场让我的老师难堪,我也……”

“照片哪有抄龚这回事?那家伙疯啦?”

“他是指采光、色调、照相题材跟曝光的感觉几乎都跟渡边老师的作法一样,毕竟我是他学生,这也是我没注意到的事……那之后我停了好久的摄影,不是我想停,而是这件事传出去,甚至被艺文杂志跟报纸的副刊登出来……

我再也接不到工作,杂志杜也不太愿意让我拍大版面……

就像现在这样;不过被指为抄袭的照片,所拍的都是风景照,跟现在的商业摄影一点关连都没有,只能算倒楣吧……”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绍祥转身仰卧,微湿的浏海散在额头上。

“现在?打算睡觉啊。”

“为什么不认真回答我?”

“我不想旧事重提。”

“可是我喜欢你的照片,你的照片总让人觉得有神秘的生命力……而且不管照的东西是什么,我从拍法都可以看出来是你照的。”

“喔……谢啦,不过难道我把手指头也照进去了?”

“因为我是画家。我们两个作的事在某方面有点相像。”

“是有点像……”庆志也仰卧着,两眼盯着天花板发出轻微噪音的电风扇。

“我们都用自己的方法去保存我们所认为美丽的东西。或者,我们用自己的方法去占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你画过雅竹吗?”

“你一定照过琪琪吧。”

街灯从堆弥杂物的窗间细细透了进来,两个人先后发出笑声,各自合上眼睡了。

***

嵯峨堂的第一次工作让庆志胡搞之后,如他自己所料,交了照片组没有几天就被总编电邀。数日后的早晨,十点一被绍祥叫醒,他就精神不济的前往嵯峨堂大楼等着被刮。虽然不知道当时是释放出什么激素让他拍下那样胡来的照片,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工作被自己丢了。

“我说KG啊,”空荡荡的会议室中,嵯峨堂的总编辑一个人坐在靠椅上,手边散了一组庆志前几天所照的最后一组照片:“我们应该向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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