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选择了安静。
眼前那个被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的他，不再被动了，也不再等谁来替他发声。他把证据贴出来，一句话一句话地去辩驳；他自己站上战场，把刀从心口拔出来，递还给对方。
那天傍晚，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东西不多，但我收得很慢。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林予恩的背影。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快离去。
那一眼，让我忽然觉得胃有点紧，像被什麽闷住了一样。
我以为沉默能保护什麽，结果只保护了自己。
我走出教室。
走廊上的风有点凉，却一点也不像释怀。
因为我知道，其实我应该站在他身旁，一起去守护那幅画的。
但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被排除的人，是我自己一次次选择退後，选择什麽都不做。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走进便利商店，本来想买瓶水。
站在冷藏柜前，我看见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有些扭曲、有些苍白，像是从照片中裁切下来、不完整的那种人。
这张脸，十七岁。但困在里面的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我知道现在该做什麽。十年後的我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站出来，应该为他发声，应该告诉所有人林予恩的作品有多珍贵、他的坚持有多可贵。
可十七岁的身T却像生了锈一样，每一个想要行动的念头都被恐惧紧紧锁住。
我怕什麽？
怕被孤立吗？怕失去朋友吗？
不是的。我怕的是：
如果我现在站出来，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只是出於同情？会不会让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连带着嘲笑我们之间那些细微的、珍贵的互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怕的是，我的靠近会让一切变得更复杂。
所以我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
什麽都不做。
因为太珍惜，反而不敢行动。因为怕他误会我的意图，因为怕身边的人嘲笑我之前珍惜的一切。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反而显得更可笑吗？
而最让我窒息的是，我知道他在等我。
不是等我站出来为他辩护，而是等我至少说一句：「我相信你。」
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十七岁的我太害怕了，二十七岁的我太清楚自己的懦弱了。
两个年纪的我都在同一具身T里挣扎着，像溺水的人拉扯着彼此，谁也救不了谁。
我忽然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他远离我，是我自己，一次次把自己排除在他的画面之外。
我想靠近他。真的。
但现在的我，只配站在画外，仰望那片海sE青春的余光。
我掏出手机，在林予恩的对话框里打字：
「你还好吗？」
打完又删掉。
十七岁的我说：太唐突了，他会觉得奇怪。
「我相信你。」
又删掉。
二十七岁的我说：现在才说相信，是不是太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我应该更早站出来的。」
还是删掉。
两个我都在说：道歉有什麽用？伤害已经造成了。
我的手指在萤幕上停了很久，久到手机自动锁屏。
重新解锁，再打：
「你还好吗。」
这次我没有删掉，直接按了送出。
讯息显示「已送达」，但没有「已读」。
我盯着那三个字，心脏开始狂跳。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已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
十分钟??
他在线上。
过了几分钟，他只回了几个字，「谢谢，我没事。」然後下线。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在默默把我推远。
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会在事情结束後才姗姗来迟地道歉。但他就是不点进去，跟我一样，选择用「沉默」回应我。
对他来说，我的道歉可能b那些嘲笑声更刺耳。
因为嘲笑他的人，至少是诚实的。
而我，是一个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选择沉默，然後在一切尘埃落定後才来表演善良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他一开始推开我时说的那样：
「我帮助人，只是想让自己更好过。」而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林予恩是对的，「我现在和他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过」。
我关掉手机，走出便利商店。
夜风很凉，但没有已经没有夏天的风带来的颜料罐气味。
我知道，那片海，我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因为他不原谅我，而是因为我永远无法原谅那个什麽都不做的自己。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劣的人。
卑劣，而又卑鄙的人。
卑劣到就算我很Ai一个人的时候，有余光却也是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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