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走进来,看到我正在帮他把笔依照长短分类,竟然没说什麽,只是坐下来开始画。
我原本以为他会嫌我多管闲事,结果他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分类的方式其实怪怪的,这支b较适合放在细笔那边。」
「哦,你自己来啊。」
「嗯,我懒,你都做了,那就做完吧。」
我看着他伸手拿过笔。
他的手指从我手腕边划过短暂的瞬间,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七上八下,提不上也吞不下,只能装没事。
「你是不是喜欢帮别人分类啊?」他忽然问。
「蛤?」我愣住。
「像你对人也是,第一眼就决定好对方是哪种人。然後??你就会决定要用什麽态度面对他,也许,你从来不会拿出真实的自己。」
我张口想反驳,但说不出什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望着画布,慢条斯理地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我很难亲近?很有距离感?」
「不是啊……」我说得心虚,「是你一开始自己就摆出那种很冷淡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是那种,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的人。」
我一时语塞,没有回话。
「不过,我开始觉得你不太一样了。」
他低头继续画,但画笔的线条开始有些弯弯绕绕,像是海面忽然起了风,泛起涟漪。
「所以现在呢?」我忍不住问,「你现在觉得我是哪种人?」
「现在??」他停了一下,但依旧没看我,「我觉得??你像是那种??看起来随便又无所谓,其实一直想被看见的人。」
「想记住,却会忘记;想被看见,却又怕别人太过接近。」
「不过,也许其实是还满温柔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愣住。
有什麽话堵在我的喉咙,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麽会这样觉得?」
他终於抬起头看我,语气平静,但眼神像是在回忆什麽:
「我总觉得你不知道,我想告诉你,你拍照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