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张脸,曾经被家人说斯文,被老师夸乖巧,却从来没有谁看穿过我脑袋里那些转过无数圈的想法。
我看着自己,看得有点想笑,但也有点想问一句:
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周逸远?
这个问题,其实不管是哪个阶段的我,都想这麽问自己。
我马上挑眉微笑,试着再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那是我平时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我马上被自己恶心到,收了起来。不过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我哥。
我和哥哥从小就被说长得像。
我大姐也这麽说过,我跟我哥周逸翔虽然长得像,但个X大相径庭。她形容我们像两颗基因太近的变异品种,方向长错了,一个油一个闷,唯一共同点是都很会在毁灭悲剧中找笑料。
爸爸出意外时,是在我升高一那年的冬天。
我还记得那天夜里,妈妈接到电话时,脸sE变得惨白,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不清,只听见她哽咽地问:「什麽?车祸?现在在哪家医院?」
我们几人连夜赶到医院,爸爸还在手术室里,门口红灯亮着。大姐拿着健保卡和证件奔走联络保险,哥哥在自动贩卖机前点了四瓶无糖绿茶,一句话都没说。我和妈妈坐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待椅上,感觉脚底下像是没有地板的悬空。
医生走出来时,我们都站起来。然後听见他说:「人是救回来了,但大脑有缺氧时间,恐怕无法自行行动,需长期照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电影里那种当场哭倒在地的戏码,只有一种近乎寂静的cH0U气声。大姐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妈妈掩着嘴发出一声哀鸣,我低着头,不知道自己什麽表情,只知道肩膀在抖。我哥抱着妈的肩膀,低声说:「他什麽时候醒来?」
几周後,爸爸转入普通病房,第一次见他,他已经坐在轮椅上,脸歪了一边,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气音。
我们学着照顾一个不再能行动自如的父亲。爸爸从一个健谈、常常在晚餐桌上说笑话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需要我们喂饭、擦拭、推轮椅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人真的是会瞬间垮掉的。
那天下午,我拿着纸碗喂爸爸喝稀饭,看着他吞咽困难、嘴角滑下来的白米汤,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不是嫌脏,是一种??有点不甘心的委屈和茫然。
结果我哥坐在病床另一边,一脸憋笑。
「g嘛?」我皱眉。
他摇摇头没说话。
等喂完饭,我们走出病房,他一出门就学起爸刚刚那副嘴歪滴饭的样子,一边还加上自己配音:「咕——哈——唔??」
我原本真的不想笑。觉得很没良心。
但??g,真的太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到我嘴角一cH0U、一x1气,还是笑了出来。
最後我笑到不行,我哥也是,我们还笑到气喘吁吁,还被护士回头瞪了一眼。她可能觉得我们是Si没良心的不肖子。
但原本想哭的感觉,好像慢慢淡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麽,那之後我开始慢慢能接受,原本在我心中魁武的爸爸,现在变得脆弱又迟缓。
就算我们的爸爸从此变了样,那也是我们的爸爸。
「要是让大姐看到你这样就Si定了。」我说。
他耸肩:「反正她早觉得我们两个没救了。」
我不确定那是什麽感觉,像一种周家特有的,对痛苦习以为常之後衍生出的生存本能。
像今天。
林予恩那副冷淡的表情,让我觉得好像??我所有的靠近,只是我自己想让自己心安罢了。
那不会对他有什麽影响,也不值得他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知道,那其实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现在的我知道了。
如果我能跨越记忆实验的限制喊住他,我会说:别说了,对不起,我不够勇敢,但那不是你该承受的待遇,请你真心相信我一次。
但现在控制身T的是十七岁的我,我只能默默离开,然後感受到十七岁的情绪,正在承受并处理一种名为不知所措的感受。
我又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看了一眼。
我学起林予恩刚刚那个「眉微皱、嘴角下沉」的表情。看起来像对我说:「喔,你喔,g嘛来帮我?」
结果学到一半我忍不住笑了。
那笑不是开心,而是一种「啊,我在g嘛」的无力感。
像我哥模仿我爸一样。像我们在灾难中心找到的唯一出口。
我对着镜子b了个赞。
「g得好,周逸远,真他妈会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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