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二人一路跟着,最后就见那只阴兵队伍一直走到了大槐树下的位置的时候全都停了下来,这土坡的山头其实也算旷阔,可是阴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在上面还是显得十分的拥挤。
它们不动了,步无归和那人也只得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离着挺老远的一段距离打探着它们的动作,步无归竟然发现,这支队伍好像是要有打算在这山头上修整一下的意思。
“它们在做什么?”步无归向着身旁的那人问道。
那人道:“在做修整,那棵大槐树,算是它们这条行军路上的一处坐标,你们把棺材埋在阴兵的坐标下面,能埋得安稳了才怪。”
步无归听到那人的解释,在加上之前乌子慧告诉过步无归,这棺材已经自己从坟里冒出来好多次了,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赶忙小声问道:“这支阴兵队伍,不会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这里经过一次吧?”
“想知道?那明天再来,还在那个地方汇合,今天看不出什么了。”说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步无归回去了。
步无归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没想到接了一个奇怪的下葬差事,虽然自己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差事大有蹊跷,古怪得很,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牵连出一支数目如此庞大的阴兵军队,这已经是人力所不能抗衡的了。
照理说现在步无归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村子里的人,然后另找一块坟地帮老族长下葬,至于那棵槐树估计是动不得了,只能叮嘱望海村的村民平日里尽可能的不要靠近后山。
可是,年轻的步无归对这次看到的阴兵过路实在是太好奇了,还有那个神神秘秘,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让步无归提起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步无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和那人做了约定,次日的深夜再到这里汇合。
和那人分手时,本来步无归是有心问一下此人的大号的,可是刚要开口,那人就忽然说自己还有要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把步无归一个人晾在了那了。
之后,步无归回了乌上达家,步无归在这望海村的这几天,就被乌上达安排在了他自己的房子里。
之前碰到了阴兵过路这种惊人的场面,步无归躺在了**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好几根烟,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了,才终于困得不行了,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乌上达叫他吃午饭才醒,吃饭的时候,乌上达便有些忧心忡忡的问步无归,这老族长的棺材又重新停回了灵棚里,问步无归什么时候下葬,这棺材不埋下去,村民们都是人心惶惶的,怕那棵成了精的大槐树在闹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的步无归已经开始隐隐的觉得,之前的那一大堆事儿,什么乌上仁忽然闹了癔症发疯啊,老族长的棺材无法下葬啊,送葬的先生惨死啊,估计和那老槐树是没啥关系了,反而倒像是与那阴兵过路有关,所以就对乌上达说,让他再安抚一下村民,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端,恐怕之前那个叫康伯的人的做法都是错的,只有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才能让望海村永绝后患。
乌上达听步无归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希望步无归快点把事情解决完了,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然乌子慧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乌上达说道:“叔,不好了,我爸爸他又闹了!你快去看看吧!”
“唉。”听到乌子慧这么说,乌上达却只是叹了口气,倒是没怎么慌张,估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放下了碗筷,跟步无归说他去看看,便要转身跟着乌子慧离开。
步无归一想,这乌上仁的癔症如果真的和阴兵过路有关系,说不定能在他的身上了解到什么,于是站了起来,跟乌上达道:“我也跟去看看吧。”
步无归主动要管乌上仁这事儿,乌上达和乌子慧自然乐意啊,赶紧说了声谢谢,带着步无归快步朝乌子鸣的房子走去,乌子鸣已经成家了,住的就是之前他爸爸乌上仁的房子,乌子慧并不总回村子,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是住在那里。
到了地方,乌子鸣家的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都一脸紧张的表情朝着院子里面看,院子里面乱哄哄的,时不时的发出几句叫疼和发狠的声音。
乌上达吩咐围观的村民让开路,领着步无归进了院子,步无归便看到,此时院子里站着五个人,四个壮汉手中拿着锄头,木棒子,还有绳子一类的工具,将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围在了中间。
而那个中年男人此时嘴角挂着口水,脸上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时不时的冲着围着他的那四个壮汉张牙舞爪的吼上一声。
第520章 治癔症
四个壮汉面对发了疯的乌上仁,脸上一丁点儿惊慌的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奈中夹杂着一丝的同情。
四个人的配合相当默契,两个人负责用手中的锄头和木头棒子不停的朝着乌上仁骚扰着,吸引着目标的注意力,而另外的两个人便一人拿着绳子的一端,趁机去套乌上仁。
虽然这几个人连续好几次都没有得手,但是步无归还是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来了,他们对付发疯的乌上仁估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是习以为常,家常便饭了。
步无归见这几个人此时还是游刃有余的,索性也没有插手,免得突然多了一个人,这四个壮汉再乱了阵脚,走到墙角点上根烟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乌上仁。
此时的乌上仁,嘴角挂着口水不断狞笑不说,并且眼珠子里黑眼仁诡异的放大,以至于几乎看不到眼白,在躲避这四个壮汉围捕的时候,好几次身体关节都能以一个莫名其妙,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角度弯曲,从而灵敏的躲过攻击,这很明显已经不能算是个常人了,应该是癔症没错了。
自打步无归赶到后,那四个壮汉又对乌上仁施展了六次的攻击,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把一根有小孩子胳膊粗细的麻绳子套在了乌上仁的身上,然后两个人飞快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圈,直到给乌上仁绕了个结实,这时才又有几名村民冲了上去,从这几个人手中接过家伙事儿,好让折腾了半天的这四个人休息一下。
这时候,场面已经算是被稳定住了,乌子慧和乌子鸣率先冲了过去,毕竟他们两个是乌上仁的亲生骨肉啊,自己老爸发疯搞的全村的人都不得安宁,他们自然得亲自出马收场的。
乌子鸣这三十来岁的汉子说话都带了哭腔了,拍着大腿说道:“爸啊,我求求您了,您可别闹了,求您了。”
反而乌子慧站在一边,冷眼的看着依旧在麻绳的捆绑之下不断挣扎怪笑的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步无归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他就听乌上达讲过,这乌子慧刚出生没几个月,就差点被他这发了疯的老爸给掐死,之后这乌上仁就一直是发了疯的,所以他们父女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回忆,更别提感情了。
这时候乌上达走到了步无归的身边,叹了口气,问步无归道:“我说步先生,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这大哥啊,他平时疯疯癫癫的到处给村子里的人添麻烦就不说了,可是隔三差五的就大闹一回,好几次都伤了人了,以前还有老族长管着,可是老族长这一走,光指着这俩孩子哪镇得住他啊,这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步无归点了点头,拍了拍乌上达的肩膀,朝着乌上仁走了过去。
这乌上仁知道步无归朝自己走过来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忽然张着大嘴就朝着步无归冲了上去,就像是要把步无归活吞了一样,而且力气出奇的大,拽着绳子的那几个人冷不防的险些没被带了一个跟头,还好是人多力量大,在乌上仁距离步无归就剩差不到一米的时候让他停了下来。
步无归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对我摇头苦笑,说是自己当时一动没动,在场的人都冲他挑了一个大拇哥,说他是技高人胆大,波澜不惊的,不过步无归自己心里明白,那时候自己阅历经验都太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乌上仁都扑到他眼前了的时候,他腿肚子根本就不听使唤了,心里有心想跑,可是特么的根本就动不了。
当然,在众人对步无归的喝彩声中,步无归还是反应了过来,虽然心里依旧突突的直跳,但是表面上却装得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