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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几捆烧纸都烧了有一大半了，步无归才开口说话，道：“诶，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说实话，我压根就没仔细看，本来烧纸这种事也不稀罕，谁家没有故去的亲人啊，每逢过年过节的，肯定得烧点纸钱拜祭一下，我压根就不知道步无归领着我们干这个到底有什么打算，有他在还能烧出什么新花样不成？
于是我摇了摇头，道：“没看出来，怎么了？”
步无归特意表现出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仔细看看那些飞出去的纸灰。”
“那又怎么了？有风当然会被吹出去啊。”我是挺看不上步无归这一副装逼的样子的，撇了撇嘴，说道。
步无归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附近的一棵树，道：“那你再看那些树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当我顺着步无归所指的方向这么一看，我一下就震惊住了，是啊，我怎么才注意到呢，这树叶摆动的方向，和被吹走的纸灰根本就截然不同啊，树叶向北边摇摆，证明现在吹的是南风啊，可是那纸灰分明都是一点点向着西边过去的！
“怎……怎么会这样？”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虽然我也干这行很长的时间了，但是还是无法理解。
步无归看着我这一脸诧异的模样，得意的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不懂了吧？不如你拜我为师，我再重新教教你得了。”
看这他那一副比半天河还欠扁的样儿，我撇了撇嘴，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步无归这才指着依旧在不按照风向飞向远处消失不见的纸灰，说道：“因为，这钱是被收走的。”
“收走的？谁收的？于洪他姥爷？”我问道。
步无归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这又不是阴历七月，已经到了阴间的亡灵，哪能那么随意进出的？是鬼差。”
“不可能。”我说道：“如果有鬼差，我能看到的。”
步无归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亮，道：“呦呵，没看出来啊，听你刚才这么说，你是有阴阳眼的，见过鬼差啊？”
没想到这步无归脑子转得还挺快的，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只能点了点头承认了。
步无归又是呵呵一笑，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继续说道：“鬼差想收这钱，也不用刻意跑过来，不然那么多烧纸的，这些当鬼差的还不得折腾死了？”
步无归管我要了根烟抽了两口，继续解释道：“这里，有着一条阴间的官道，阳间烧的纸钱，可以直接通过这条阴间官道，送到了阴间的驿站里，然后再通过驿站的鬼差，发放给故去的亡灵。”
步无归说话的同时，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正烧着的火堆旁边，然后随手找了根小树枝，在里面挑了张烧着了的纸钱出来，扔在了一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张纸钱就烧完了，不过纸灰却并没有和之前的一样飘向了西边。
步无归继续解释着：“自古以来，我们烧纸的时候都有一个习俗，就是要往外面扔几张烧纸来打点一下拦路劫财的小鬼，这个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我刚才扔的那张纸钱的纸灰才飘向了别处，就是被专门徘徊在官道附近的劫财鬼吸走了。”
阴间的黄泉路我倒是去过，不过这阴间官道我却从未有过耳闻，步无归现在忽然整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虽然说得还有板有眼，挺是那么回事儿的，不过我还是无法这么快就接受得了。
步无归这时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人，道：“就算你有阴阳眼，也是没办法看出这阴间官道的，不过通过这个就可以。”
说着，他用手指在这小纸人上一捅，就见一个小一号的纸人从原本的纸人中间被推了出来，而之前的那一个就剩下了一个外圈，中间成了空心的了，就像是平面版的俄罗斯套娃一样。
步无归就把那个空心了的纸人丢进了于洪所烧的那堆纸钱里，瞬间就消失在了火焰里了。
然后，步无归吩咐于洪，说这些纸钱没烧完之前一定不要离开这里，然后便把剩下的那个纸人放在了自己身前的地上。
紧接着，步无归又拿过了一张没有烧的黄纸用打火机点着，握在手里一遍晃动着一边围着那个纸人转圈，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什么。
看着步无归奇怪的动作，我知道他是在施展某种方术了，虽然不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也不敢出言语打扰他了。
当步无归转了七圈之后，忽然停了下来，口中低声喝到：“起！”
随之，就看见那趴在地上的小纸人，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了，竟然，竟然活了！
第468章 探路
那个活过来的小纸人，立在地上，先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脚，最后又晃晃了脑袋和腰，就像睡得时间长了，身体发木了，起来活动筋骨一样。
我惊讶的看着步无归的这个法术，半晌才说出话来，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纸人啊。”步无归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一脸的得意之色。
“我也知道是纸人。”我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啪嗒！”就在这个时候，于洪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惊讶的大张着嘴巴，手中的木棍都掉在了地上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比见了鬼还难看。
步无归冲于洪摆了摆手，说道：“别害怕，这就是一个小法术，你尽管烧你的纸。”
说罢，步无归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小纸人，说了一声：“走。”
然后，我就看到一丝金光在那小纸人身上闪烁了一下，接着这小纸人就开始朝着西边走了过去。
步无归又嘱咐了于洪一句，叫他不要乱走，便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我便走在了步无归的身后，和步无归一起跟着那个小纸人。
不过这小纸人的腿可是太短了，走的非常慢，我和步无归每走一步，都要等上一会儿，这走走停停的可太折磨人了，没多大一会的功夫，我差点没睡着了。
就这样，这小纸人走了大概能有快一个小时了，竟然停在了于洪所住的那个单元楼的门口，然后就像壁虎一样，整个身子都贴在楼墙面上去了，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这小纸人有这壁虎游墙的本事，我和步无归可不行啊，只能两个人叼着烟站在楼下面抬头观察，看这小纸人究竟要爬到什么地方去。
就这样，这小纸人一直爬了半个多小时，等得我都一个劲儿的站在下面，开始打哈欠的时候，那个小纸人终于停了下来，爬在墙上一动不动了，而那个位置，正好是在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