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从来不敢自称了解汤姆·里德尔,不论他是欧文·斯科还是比利·斯塔布斯,但该死的梅林,有一点他一定说得准,那就是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汤姆更加心高气傲的人了:他本来就对麻瓜厌憎透顶,既然有人说他伤害麻瓜,那么他就索性这么做——
“这就不怎么高明了,欧文,”汤姆平平淡淡地说,毫无疑问地,他又一次看穿了欧文的心思,“我没打算把老科尔怎么着。”他看了一眼倒在椅子上的科尔夫人,涎水顺着她微微张开的嘴一直流到下颌,他皱着眉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嫌恶地说,“她已经够老了,酗酒和刻薄暴戾的性格带来的健康问题会让她受到比咒语更长久和残酷的折磨——我根本什么都用不着做。”
欧文飞快地眨了眨眼,有点儿不可思议似的清了清嗓子。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嘟囔着问:“那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喀拉”一声,柜子上的一个酒瓶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里残存的几滴金酒里生长出来,越来越大。起初那是一团云絮似的、软乎乎的玩意儿,形状变幻不定,慢慢地,它开始滴溜溜地敲打着玻璃瓶。于此同时,汤姆终于轻声回答了欧文:“——来找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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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圣玛丽?艾克斯街30号,伦敦第二高建筑,于2004年投入使用。由于其外形特殊,被戏称为“小黄瓜”。——百度【小黄瓜什么的请不要往歪处想…╮(╯▽╰)╭】
【存稿箱第三弹】
祝大家看文愉快~
╭(╯3╰)╮
86一些儿时的玩具
随着汤姆的话音;酒瓶里的东西越来越不安分地撞击着瓶壁,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它终于定型了,欧文定睛看去;原来那是一颗玻璃弹珠。
这颗弹珠的直径大概有一英寸,按照道理来说;它是倒不出瓶口的——也不知道汤姆用了什么咒语,欧文只不过眨了眨眼的关系,那颗半透明的淡绿色玻璃珠就已经出现在汤姆苍白的手掌心。它还在不安分地乱转着,好像不甘心被关在酒瓶里那么久一般。
看着它的样子,欧文情不自禁地想起魁地奇赛场上总是四处乱窜的金色飞贼。毫无疑问,汤姆大概也由它想到了什么类似的东西;欧文看见他用修长的手指拈了拈那颗弹珠;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它看上去有点儿傻乎乎的;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它粗糙得不太符合你的品位。”欧文搜索枯肠,实在不记得这是他们年幼时的玩物,“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嗯。”汤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色笑了笑,他把那颗弹珠收进了斗篷口袋,“没人想得到我会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对于老科尔来说,这是一瓶永远喝不完的金酒,然而真遗憾,当她想畅饮两杯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存在。”
他们一起走出这间逼仄的小办公室,穿过寂静的、黑洞洞的走廊和光秃秃的院子,欧文侧目看着汤姆:“我想这是带头和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作对?”
“大概算是。”汤姆圆滑地说,“压力有助于他们更好地工作。”
老看门人依旧昏睡未醒,他们走出铁门,欧文相当贴心地重新给它挂上了锁。他看到汤姆站在距这道门几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古板楼房,用魔杖一下一下慢慢击打着他苍白的掌心。欧文走到他身边,耸了耸肩说:“最好不要。”
“什么?”
“如果你肯听从我的建议的话,我要说在这里放一把大火或引起一场爆炸什么之类的都算不上好主意。”
“这种手段太激烈了,”汤姆半真半假地说,他朝欧文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并不是我的风格。”
欧文深吸了口气,顿了顿,尝试着开始讲道理:“你看,今天午夜的时候我可没有阻拦你对彭斯特下手。在他说了那么多反复无常的言辞之后,我就知道他必死无疑了——但这帮麻瓜和他完全不同,所以这一次我不同意。”
汤姆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离开了,他黑色的斗篷让他就像个飘远的幽灵。欧文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这么轻易地达到目的,然而在诧异的同时,他也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迈开腿跟上了汤姆。那个高个子男人微微停顿了一瞬,等到欧文追上他的那一刻,他才恢复了他一贯的大步流星:“你后悔了?”
“当然没有。”欧文立刻反应过来汤姆的意思,皱起眉说,“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允许彭斯特活着——我想他应该算得上是个卓绝的骗子,不然就是个出众的演员,或许这二者本身就差不了多少。”
感谢梅林,汤姆看上去像是把孤儿院真正抛诸脑后了,他嗤笑了一声:“那是政客天生的本领,实际上他表现得相当低劣。某任魔法部部长诺比利弛被人称作‘活动的夺魂咒’,所以你知道了——直到他们吐出来的每一个单词都能让你神魂颠倒,那才算得上大功告成。”
欧文摸着鼻子低声咕哝了一句:“真的!我早该知道你对此深有体会……”
汤姆对欧文的嘟囔声不以为意,看上去就像假装没听见。
“我是说——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儿,”欧文耸了耸肩,继续说,“我们都是演戏好手。你知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的演技历来为人称道,所以看穿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你太高估自己的才能了,”汤姆斜乜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的把戏每次用不了一眼就能被我看穿——多有趣味的表演啊,欧文。”
“是啊,我当然比不上爱罗伊·彭斯特,”欧文没好气地反唇相讥,“所以我很少对你演戏。”
汤姆默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笑了笑,突然慢条斯理地说:“说得有道理。仅凭这一点,你就比老彭斯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欧文半信半疑地看着身边那个高个子男人。长期和汤姆生活在一起,任谁也别想再分清真心夸赞和出言讽刺。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感谢梅林,不会有什么比汤姆的讥诮还刻毒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对此欧文早就习以为常。他耸了耸肩,决定用“抱歉,我没听见”这项绝技回应汤姆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真正让他觉得难以应付的,永远是那个刻薄男人的一本正经。
夜色渐渐变得灰蒙蒙起来,汤姆和欧文依旧在麻瓜街区里穿行。欧文原本担心他和汤姆和麻瓜不同的装束会引起怀疑和侧目,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偶尔路过他身边的人大多醉得跌跌撞撞,甚至打扮得比最新潮的巫师——当然,这是个褒义的说法——还要怪异。
欧文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些蓬头乱发、穿着苏格兰小脚裤和紧身衣的女人路过他们身边,同时朝汤姆发出轻佻的咯咯笑声。狂躁的吉他和鼓点声突然从他们经过的一家酒吧里传出来,欧文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扯着汤姆走进一条小巷。
“……让我喘口气。”他斜靠在冰凉的砖墙上,拽着汤姆的斗篷,咬牙切齿地说。
汤姆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笑着静静站在欧文身边:“我可以给你五分钟。”
已经是凌晨时分,然而这个城市从未陷入沉睡。一些嘈杂的摇滚乐模糊地从难以辨明的方向传来,欧文摇了摇头,觉得他的神经在这一夜饱受折磨,一大群利比亚妖精?